可是穿一條褲子的,哪怕不是您下的命令,但是團藏大人做出的決定,您有反對過麼?
沒有啊。
那不就幾乎等同於一樣了麼。
三代火影趕緊對雨月道:“我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這其中大概是有什麼誤會,等團藏來了我們一起說說。”
此時的他還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而是習慣性的和稀泥,想著隻要好好談,沒什麼不能解開的誤會。
“您確定能談?”
雨月咬住了三代的用詞。
“當然,團藏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三代火影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麼雨月會問出這個問題,隻當她是太生氣太緊張,所以對他們產生了質疑。
不過沒關係,等談開了就好了。
但波風水門卻覺得沒這麼簡單。
果不其然,誌村團藏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帶走‘嫌疑犯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必須全部管控,宇智波止水也一樣。”
風風火火衝過來的誌村團藏不給人說話的機會,張口就來。
說話間,他心裡還覺得這些人都在耽誤自己的時間。
這麼半天都沒能把一個宇智波止水帶走,這得多沒用啊。
火影辦公室裡的人們都沉默了。
雨月沒說話,隻是轉頭看向三代。
——這就是你說的‘誤會’和‘談談’?
三代的麵子這下也掛不住了。
要是他之前沒說話,那誌村團藏這個態度最多隻能算粗暴。
可他之前偏偏做出了承諾。
這樣一來,他的每個眼神每個字,都仿佛在啪啪打自己的臉。
“團藏,這事……”
“沒什麼可說的。”
誌村團藏眉頭擰成疙瘩。
其他人見他這麼強勢,也都陷入了猶豫。
畢竟這麼多年,誌村團藏都是做決策的那個,他們多少已經習慣了。
反正團藏最後總能達到他的目的,那他們反駁有什麼意思呢?
見木葉高層們沉默,雨月到是不出意料。
所以她才會緊急準備了這麼些東西。
“您覺得沒什麼可說的,那就到我發言了吧?”
雨月打了個響指。
宇智波止水跟著就掏出了先前準備好的各項資料。
“這是什麼?”
“也沒什麼。”
看著一臉陰沉的團藏,雨月笑了一下。
“就是一些簡單的數據和彙報。”
雨月沒有特地去強調名字……反正東西就在這裡,叫什麼都不重要。
這些數據代表了什麼懂得都懂。
不懂的……那她也沒必要多做糾纏。
直接及時止損,重起爐灶就算了。
一個豬隊友可能比三五個神一樣的敵人更恐怖。
正如雨月說的,上麵就隻是一些數據。
大概是臨時製作的,上麵的數據簡單而淩亂。甚至沒法說是一份完整的‘報告’。
但隻看上麵的那些詞彙,就沒有人會因此輕視它。
就好像寶物不會因為它被放在茅草上就有所改變一樣。
上麵寫的這些數據,尤其是對木葉的這部分,那已經不是說他們可以視而不見的了。
幾百萬幾千萬木葉都損失的起。
但木葉損失的起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聯係麼?
雨月(生意)真出什麼問題,他能對得起其他忍村的發難麼?
就算不考慮彆的,他們能忍受雨月商店帶來的這些好處,去到彆的村子麼?
木葉的高層雖然經常做牆頭
草,但都不傻。
看到這些立刻明白雨月的意思——
這就是她的表態。
……或者說是她的最後通牒。
‘想要這些好處還留在木葉,就彆動我的人。’
幾人不自覺地交換了下視線。
不看不知道,原本以為隻是正在創業的雨月商店,竟然已經有了如此規模和人脈。
麵前這個一臉病氣,放在人群中並不起眼的少女,就像一隻織網的蜘蛛一樣,在人們沒注意到的時候把各式各樣的‘勢力’放到自己的‘網’中。
單其中一兩個都不算什麼。
曾經強盛一時的家族覆滅的還少麼?
但當著一個個單獨都不能小覷的勢力這麼多串到一起,卻變成了非常恐怖的勢力網。
彼此合作的同時,也在製衡著彼此。
你不做,自然會有人去做——沒有人會想錯過‘財神’。
忍者怎麼會跟錢財過不去呢?
能掙錢,還讓某些人不爽的事情,大家都再樂意不過了。
尤其在剛結束戰爭,什麼都可能發生的檔口。
“這……”
其中一個高層看向了誌村團藏。
“團藏啊,其實呢……之前你來之前雨月小姐也說過這個事情了。”
他清了清嗓子。
“宇智波的事情很重要,但我們也不能盲目就要抓人對吧?”
其實事情鬨成這樣他也挺不高興的。
——這麼大年紀了讓一個孩子甩了一臉,誰能高興呢?
但比起雨月,他更不滿誌村團藏的獨斷專行。
要是他做事之前能提前跟大家打個招呼。
然後他們一起商量個溫和點的預案,再去跟雨月小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相信雨月小姐也是可以理解的。
再說了。
隻是那人說是宇智波……又不一定是真的,你怎麼能把自己村子裡的人當敵人一樣對待呢?
這擱誰身上誰不生氣啊。
“你……”
誌村團藏難以置信的看向開口的高層。
更讓他難以相信的是,其他人也都對此保持了沉默的態度。
跟木葉的人相處這麼多年,他再清楚不過這些人這個態度是什麼意思了。
那就是‘默認’。
過去他們曾經數次這樣同意自己的判斷。
而今天,卻在用同樣的態度表達對自己的‘否定’。
而最讓誌村團藏無法接受的,還是猿飛日斬的沉默。
“猿飛,你也這麼想麼?”
他緊盯著自己的老隊友。
“團藏。”
三代火影歎氣。
“我說過很多次,宇智波是我們的同伴,不是敵人。”
若是這次九尾真的造成了重大損失,村民人心惶惶,那他恐怕會認同團藏對宇智波的判斷。
因為木葉再承受不起一丁點損失了,不管那人究竟跟村裡的宇智波有沒有聯係,宇智波都必須被控製起來。
這樣不僅他們安心,同時也是對宇智波的一種保護。
但現在不是這樣。
雖然木葉受到了打擊,但損失並非是不能接受的程度。
人們也沒有因此對誰抵製。
那這個時候要是讓誌村團藏把宇智波□□到宇智波街……那不就好像在說‘宇智波是凶手’了麼?
哪怕沒有雨月小姐這一出,他和四代知道之後也是會反對的。
但至少不會鬨成這個樣子。
“抱歉,讓您受委屈了。”
三代火影不僅沒有支持團藏,還當著團藏的麵認錯
。
現在宇智波都不是重點。
重要的是要先穩住雨月小姐。
跟老師還有初代一樣,猿飛日斬也是個為了村子的好處,不惜付出一切的人。
生命、尊嚴……他統統都可以拋棄。
現在雨月手上真正掌握著對木葉來說極為有益,讓木葉可以真正遠離戰爭——至少這幾年遠離戰爭的東西。
那他就願意向雨月低頭。
……哪怕代價放棄自己的老隊友。
自己也好,團藏也好……都已經老了。
他從來沒有如此清晰的認識到這件事。
而他們這些老東西。
三代渾濁的眼中有些恍惚。
或許就應該服老,把世界讓給年輕人了吧。
他再怎麼說也是三代火影,這一低頭就代表他承認了雨月的‘正確’。
“猿飛日斬!”
誌村團藏氣的渾身都在抖。
“你——”
“團藏。”
三代火影皺眉。
“你還要繼續胡鬨下去麼!”
“難道你一定要搞的村子人心離散處處為敵才滿意麼!”
過去三代可以為了村子而支持團藏。
今天他就同樣可以為了村子而反駁團藏。
他覺得自己雖然駁了團藏麵子,但其實也給了他一個台階。
隻要他收回命令,不再下令把宇智波封鎖在宇智波街裡。
那這件事就算揭過了。
畢竟對雨月小姐來說,離開木葉也是個會令她的利益受損的決定。
他相信雨月小姐拿出這些東西,就是為了‘談判’而不是‘決裂’。
但誌村團藏卻不明白他的苦口婆心。
他隻覺得自己遭到了背叛。
被這個他一手保護、培養起來的木葉,還有這些過去的同伴背叛了麼。
那些利益就這麼重要麼?
同盟?同盟怎麼了?
過去難道他們就沒有同盟麼?
該打的時候不還是要打?
木葉難道就怕了他們麼?
難道你們就被一場戰爭打怕了?
三代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其他本就不願意跟雨月交惡的人更是紛紛把視線投了過去。
來的時候還風風火火無比風光的誌村團藏,一下子就成了眾矢之的。
身為另一個當事人的雨月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心裡不僅沒有什麼老人家這麼大年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同情,反而隻有一片冰冷。
因為她很清楚。
這些人與其是真心覺得誌村團藏錯了,倒不如說是演給自己看。
這麼久都沒有實質性的逼他表態,未嘗又不是在逼自己呢?
他們想讓自己先退一步,隻要自己這個‘當事人’先說一句‘算了’、‘不繼續追究’,他們就好勸架,各退一步,然後海闊天空。
這事就算翻篇。
誌村團藏的麵子雖然丟了一些,但至少還能全身而退。
……但憑什麼呢?
雨月不僅不退讓,還準備再添把火。
“希望這個‘誤會’能早點解釋清楚呢。”
她笑的一臉真誠。
“畢竟稍後我還得跟千代婆婆還有奇拉比先生商量多功能嬰兒車的展銷會的事情……要是木葉這個展銷會不方便辦了,我們也好商量個第二預案嘛,總不能讓期待許久的客人們敗興而歸嘛。”
這是威脅。
說什麼‘商量’、‘第二預案’……說白了就是,隻要木葉不給一個答複,就不能怪她不客氣了。
木
葉的高層們再次交換眼神,短暫的靜默後,他們做出了最後的選擇。
“團藏啊,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木葉好,但現在村子現在需要更多的人手,宇智波作為木葉警備隊的主力,正應該是發揮作用的時候。”
轉寢小春跟水戶門炎眼神交流完之後,主動站出來道。
“有什麼問題,也得先讓木葉重建再說。”
“你們都這麼認為?”
誌村團藏的視線一個個的劃過在場的眾人。
一個個的,就像是要刻印進心裡那樣看過去。
他感到陣陣天旋地轉。
“就為了那麼點利益?你們就不顧木葉的存亡了?”
明明他才是那個一心一意為了木葉的人,結果到他們嘴裡,自己反而是那個犯錯的人了?
“……怎麼能說是那點利益?”
水戶門炎也皺眉了。
團藏這話說的就好像他們吃了回扣似的。
原本水戶門炎還有幾分站團藏——畢竟他們是老隊友,團藏多麼熱愛木葉,他是很清楚的。
之所以做事激進,也是因為太擔心了。
但團藏這話一出,水戶門炎當場就不樂意了。
怎麼,難道隻要不順著你的意思,就是他們見錢眼開了?
“宇智波止水作為雨月小姐的助理,掌握著大量的信息和工作,眼下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耽誤了工作木葉還有木葉的盟友都要受到損害,這怎麼就是一點利益了?”
“你們這些……”
誌村團藏咬牙切齒的看著麵前的水戶門炎。
一臉不敢遭到了背叛似的不敢置信,他感覺就好像被人從背後一記重擊。
而且這一擊,還來自他的‘老隊友’,這就更令人難以置信了。
明明是他們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要至木葉的安危於不顧。
“團藏!”
這個時候站出來的,還是猿飛日斬。
在場的人裡,也隻有既是曾經的火影,也是他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隊友的他能對誌村團藏說這種話了。
其他人都不合適。
不管是其他高層還是四代火影,都不夠格,還容易得罪人。
“年輕人的事,就交給年輕人去做吧。”
“我們這些辛苦了半輩子的人,該過些自己的日子了。”
‘過自己的日子’,就等同於在‘含蓄’的表達‘你應該退一退’了的意思。
其實木葉的高層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但誰讓誌村團藏先前不跟他們商量,後麵又一意孤行不肯退讓呢?
他們也沒辦法啊。
當然也有人對雨月不滿。
覺得她小姑娘家家退一步不就好了?
但還是那句話。
比起‘受害者’的雨月,他們對‘不顧木葉’的誌村團藏的不滿要更多。
你自己整天說‘為了木葉’,怎麼到你自己這裡,就不能‘為了木葉’退上半步呢?
本來也是,現在木葉整缺人手呢,你還把宇智波封了——尤其還是當著外村忍者還在的這個檔口。
這不是找事?
——其實把宇智波封起來之後第二步,誌村團藏就準備驅趕外村忍者了。
畢竟木葉現在這個情況,怎麼能放心讓外村忍者在呢?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誰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但現在他已經沒有機會說出這句話了。
不僅如此,現在他自己都是騎虎難下。
誌村團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但三代火影卻不再給他機會,他難掩失望的道:
“團藏
忙碌這麼久已經很累了。”
他避開了誌村團藏的視線。
四代也及時上前一步補充道:“送團藏大人去休息吧。”
說是‘送去休息’,其實跟把他驅逐沒什麼區彆。
“你好好休息吧,這件事我會讓其他人接手繼續調查的。”
幾個暗部應聲出現。
誌村團藏聞言身上頓時爆發出了殺氣。
猿飛日斬還有四代的話,就像是巴掌生生抽在了他臉上。
誌村團藏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在戰場的時候……哪怕是被雲隱村的人追殺的時候,都不曾如此憤怒過。
被人當中剝奪了調查的權利,跟把他的尊嚴放在地上踩有什麼區彆?
不僅如此,還被本應站在同一陣營的同伴們背叛……
他們不是應該永遠站在自己這邊,永遠支持自己的麼!?
想誌村團藏大半輩子都在為了木葉奉獻,想儘一切辦法解決木葉的敵人。最後卻落得這樣屈辱的結果。
敏銳的察覺到來誌村團藏的殺氣,一直安靜旁觀的宇智波止水下意識的把雨月往自己身後攏了攏。
同時看向誌村團藏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震驚。
他怎麼都沒想到,身為木葉領導人的誌村團藏大人,竟然對普通人的雨月小姐釋放殺意。
雨月小姐本來就身體不好,平日都需要吃藥和治療,此時他卻對她釋放殺意……這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德高望重的領導應該有的做法。
其他人當然也感覺到了來自團藏的殺意。
人們紛紛站起來,四代更是直接擋在雨月麵前,對著暗部忍者們道:
“……還不送團藏大人回去?”
誌村團藏深呼吸幾次,才終於強行吞下一口帶著血腥味的氣。
這是火影辦公室,他要是真在這裡發動進攻,那就無異於叛變。
但彆以為他會忍下這個屈辱。
……走著瞧。
雨月在四代身後,卻並沒有漏過誌村團藏的這最後一撇。
她勾了勾嘴唇。
是該走著瞧。
她可沒說這就是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