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手塚魅影。”青學普通部員驚喜歡呼。
沉默良久,像是被扼住了喉嚨,真田嘶啞低吼,“適可而止吧,你會再也打不了網球的。”
“你的覺悟僅此而已嗎?”之後要去德國為職業目標而奮鬥,這是和夥伴們的最後一場比賽了。
手塚目光坦然堅定,所以一定要贏,全國優勝。
“不要小瞧人了。”真田語氣憤怒,還有微不可察的恐懼。
那些曾經落敗帶來的陰霾,似隨踵而至。
我不會複蹈前轍的。真田在心中擲地有聲。
“4:4,手塚得分,平局。”
“真田失誤分很多。”
“肌肉有些僵硬。”
“他在憤怒。”還有恐懼。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葉梧看著對方的動作,歎息道,
“網球對動作要求十分精細,細小的偏差都會帶失誤,這也是網球比賽中,失誤比分占比大的原因。”
雙方已然損傷慘重,手塚因用手塚魅影,導致手腫成淤紫色。真田因鍥而不舍使用動如雷霆企圖再度攻破領域,而導致膝蓋淤紫黑。
“5:4,手塚得分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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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手休息兩分鐘。
看著遠處邁步過來的真田,幸村言語微歎,“被追趕上來了。”
玉川下場拿著冰塊準備為其冷敷。
“不要碰我。”真田冷聲吼道。
幸村聲線沉穩卻帶著些壓迫,“真田!”
真田自顧自說道,“你想說放棄堂堂正正的對決麼?”
幸村就這麼靜靜抱臂看著對方,“是的,這都是為了立海大的三連霸。”
真田有一瞬間的羞意,懊惱,不甘,如潮湧至,“比賽就是要堂堂正正,絕對勝利....”
卻見一人突然上前,將手中礦泉水迎麵潑下來。
水珠順著發絲,眉眼,分明的輪廓,從下巴滴落。
真田恍然間,感覺耳邊有像水流一樣不間斷聲音,但又仿佛靜止了一樣地安靜,天地肅穆。
“正麵對決?
這場比賽是動如雷霆VS手塚魅影,還是真田弦一郎VS手塚國光?
怎麼,隻會這一個招式?
就算是網壇巨星麵對對手,也不敢在比賽中,抱持絕對勝利的碾壓心態。”
葉梧嘴角微微上揚,嘲諷意味十足,“你懂個屁的網球。”
作為前職業選手,葉梧非常惱火!
立海眾人第一次見葉梧發這麼大的火,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開麥嘲諷。
“你的絕招都是從《孫子兵法》裡學的,學到了什麼,有句話:兵者,詭道也。強而避之。
打不過的絕招就避讓,死磕要破了對方這個絕招,這是啥小學生行為?”
葉梧嗤笑,“說過多少次了,網球需要戰術,是兩位選手的博弈。
堂堂正正?
你是在玩過家家網球嗎?
網球需要戰術策略,幸村準備讓你使用戰術,調整策略有什麼不對嗎?
你的對手手塚因為無法破解你的絕招,使用了戰術策略避開,選擇另一種方案直接手塚魅影讓球一直出界。
那麼你該回敬他什麼策略呢?
破解這個絕招?
現在破解不了,你難道不會像手塚一樣戰術避開嗎?”
切原狂點頭,也大聲嚷嚷道,“對呀對呀!”
“你如果輸了,我完全不意外。因為你比不了手塚,你不具備網球素養。
不要把你那套劍術理論帶著網球裡,戰術策略是網球競技的一部分,網球有它的規則,而不是按你真田的規則。”
葉梧扔了毛巾到對方身上,語調輕了下來,帶著漫不經心的口吻道歉,“算了,說到底,網球是個人精神,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對你指手畫腳顯得傲慢了。我道歉,我不該按照競技網球那一套約束你。
嘛,畢竟你隻是想在國中玩一玩網球,那就按你的想法打吧。
我懂,畢竟你們日本網壇喜歡快樂網球的理念嘛!
去吧,休息時間結束了,去快快樂樂,‘堂堂正正’地打一場吧。”
好一個陰陽怪氣,夾槍帶棒,指桑罵槐!
立海眾人神情訝然。
沉默慢慢消融,真田毛巾一抹臉,一句話沒說,重新上場。
“梧。”幸村將擰開的礦泉水遞給對方,“真田,他隻是在焦慮緊張。”
“我知道,球場比賽就是這樣,會忍不住朝教練發火。”
“不過也很謝謝梧替我說話。”幸村歪頭一笑,“說實話,有一點開心。”
“野崎前輩,我也有被爽到!”切原站其身後,叉腰獰笑。
場上,兩人的比賽仍舊陷入焦灼。
真田似乎是被葉梧罵出火氣,血液仿佛燃燒一般,火力全開。
動如雷霆的絕招起勢動作並不特殊,與其他球無異。手塚餘光一瞥對方動作,手上削球削出6倍的旋轉。
卻見真田一改之前死磕動如雷霆,而是將球擊向左撇子的反手一側。
“15-0。”
網球仍舊出界,是手塚得分,大家並未關注到真田不再使用動如雷霆。
手塚卻是目光一凝。
在40-0時,真田發力,使用雷奪回比分。
不二周助也注意到,他忍不住低聲說道,“手塚已經無法打出零式削球了,現在能對付真田動如雷霆的,隻有手塚魅影了。”
“是這樣沒錯。”大石點頭。
“之前對方一直回擊動如雷霆。但是現在,真田隻是偶爾使用動如雷霆,手塚不知道對方何時打出動如雷霆,他隻能一直用手塚魅影回球,所以真田的目的是在消耗手塚。”
“什麼皇帝啊....”
“太卑鄙了!不堂堂正正的比賽算什麼皇帝...”青學普通部員義憤填膺。
“誰說卑鄙了,裁判怎麼回事,青學這是在擾亂賽場秩序。”紅色卷發高中生站在高處,朝著賽場大聲喊道,
“你們青學部長不想要手臂,我們立海部員想要雙腿呢,能正經打球你們還逼我們球員用損傷身體的方式打球。”
“——你們青學好卑鄙哦!”
場麵一時喧囂不已,立海應援和青學應援吵成一團,裁判不得不出麵調節。
等過了兩分鐘,比賽才又再次進行。
“毛利前輩,你老人家今天怎麼來了?”葉梧朝著一起來的伊東前輩點頭,勾肩搭背毛利輕聲問道,“最近特訓怎麼樣?”
毛利謙虛道,“嗬嗬,穩步進行中哈。”
丸井湊上來,“毛利前輩,今天怎麼這麼會說話呢。”
“哪裡哪裡,都是跟梧學的體麵話。”
“我就當你是在誇獎好了。”
“5:6,真田得分領先。”
休息兩分鐘,立海因為真田的歸來氣氛有些沉默。
伊東臨危上陣,他走上前輕咳兩聲,安慰道,“真田,我不覺得這是什麼卑鄙行徑。”
“嗯。”真田從喉嚨溢出一聲意簡言駭。
“打網球,有一個放小球招式。就是說,大家都在後麵打球,你冷不防放了個短球在網前,讓對手來不及接招。這是非常正規的策略。對吧?”
“嗯。”
“所以同樣的,以放短球的角度來看,你一直放短球(雷),這不就是在明晃晃提示放水對手,誒,我要放短球,你往前麵站著打嗎?
短球就是要出其不意的效果,而你出其不意使出雷,錯在哪裡?”
“我知道了。”
伊東副部長,是我失職忘記了,你交接給我的責任。
真田突然站起身,惹得伊東前輩嚇了一跳,隻見真田在其麵前彎腰鞠躬,大聲道,“對不起,伊東前輩。”
伊東前輩有些困擾,隻能拍了下對方的肩膀表示安慰。
“弦一郎,入場吧。”遠處幸村微啞的語氣似雪水般消融滲出,散去了夏季的焦躁不安。
“嗯。”
重返賽場,雙方的眼神交彙,目光更加堅定。
那奮不顧身,不可磨滅的鬥誌!
誰都想贏到最後。
真田屈膝看向來球,右腿輻射出來的疼痛,慢慢鑽磨,像是深入骨髓。
胸腔的血腥味,讓他想起那段20公裡的競跑。
那時候胸中的獎狀,好似很輕,但好似比現在的身體還要沉重。
“一個獎杯是多少的重量?那十六個獎杯,三個獎杯呢?”那天回程,大家都在談論這個話題。
我也想,以勝利者的姿態,來接受大家的歡呼。
“game單打三,7:5,真田弦一郎vs手塚國中,立海大勝出。”
立海應援發自肺腑的歡呼聲,目光雀躍,用滿腔的熱血迎接光耀歸來的英雄。
“用這雙手去挖掘,未知隱藏的力量...”
作者有話要說:二合一。
我當初開文前,針對這一章節,是寫了很多說教真田的話,但是重新拿起來看,發現罵的太凶了,所以重修了。
胡狼透露,真田在全國賽中擊敗手塚時在浴室裡哭了。
我瞬間覺得這個,有些許憐愛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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