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延的日落,在微風中,慵懶斜照進來。
墨爾本浪漫的不止玫瑰,
還有那落日下,溫柔的粉霞。
海濱公路放眼望去,綿長地延伸,仿佛看不到儘頭。
沙鷗翔集,旋繞在海空。
葉梧放慢著腳步,一個人,獨享這份恬適時光。
眯眼看向突然闖入眼簾的跡部,還有幾個穿著英國隊服的陌生麵孔。
幾人無不例外,濕身走在路上,內裡的運動衫緊貼身體,鮮明的肌肉輪廓,而腰腹那流暢的線條,展現出若隱若現的野性狂傲感。
而呼之欲出的荷爾蒙相比,幾個小夥子的心情可謂並不美麗。
可以對方看見俊秀的臉龐難掩一絲怒意。
連同外套也殘留著水漬,葉梧眉毛微皺,看來像是有點故事。
再怎麼說也是同宿舍情誼了,葉悟開口跟跡部打招呼後,關懷一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跡部臉色微沉,歪著頭將濕發捋向後側,咬著後槽牙道:“遇到瘋狗了。”
真狗嗎?
能讓一向風度的跡部說出這話來。
葉梧也深懂傳統功夫,點到為止。
因此哪怕他心中疑惑八卦,也隨即識時務止住話題,“快回去吃晚飯吧。”
跡部應答了一聲,沒有多作停留,他沉吟片刻同樣提醒葉梧,“天黑之前早點回去。”
稍稍停留視線,葉梧點頭應允。
他也確實準備回去了,不過見跡部身旁還有陌生同行人,他並不打算一道走,打算稍微停留後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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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披著夕陽吹著晚風,丸井和幸村聊起家裡弟弟們發來的撒嬌趣事,幸村笑吟吟,也饒頭趣事說起自家妹妹最近跟他電話。
“對了,桑原說,學校25號放假,要和柳生一起過來觀看比賽,才虎經理包機......”當然,前提是那時候日本隊能留到4強的。
眼角微彎,像是想到有趣的事情,幸村附和,“看來,今年萬聖節和聖誕節要在墨爾本過。”
丸井背手轉身看向幸村,餘暉撒在他的臉上,五官精致而獨特,顯得漫不經心,又說不出的認真,“你說,我要練底線嗎?”
他嬉笑問道,沒有拐彎抹角。
幸村垂眸,眼睫投下一抹靜謐的陰影,他沒有立刻給予答案,右手輕輕摩挲指尖,顯然在認真思考。
幸村是知道對方的顧慮,
14名國中生,隻有丸井和仁王是雙打選手出身,但仁王也是全麵型打法的球員,算起來,隻有丸井是網前攻擊球員。
一方麵,丸井或許驕傲自己的脫穎而出。
而另一方麵,可見教練的偏好,以及比賽的趨勢:全麵型的選手更吃香。這就給予了丸井壓力了。
一直以來,從容自信的拿手技巧,投入這場世界賽的海洋中,無法融入大勢而顯得不搭調,格格不入。
在一眾高手中,處在獨樹一幟的局麵,天才也會陷入微許的彷徨。
揣摩片刻,幸村無法為其做出選擇,同伴要的不是自己幫忙做出選擇,隻是那些猶豫不定,需要有人幫忙點醒,他溫聲提議,
“明天的比賽,身臨其境才好找答案。”打法的改變不是一日速成,如果丸井要改全麵型打法,也就是明年的U17才能展示。
迷茫著改變,那些微妙的掙紮,隻有站在賽場上,一切才變得透徹。
“文太,親臨其境才能下定決心。”幸村語氣輕淡,卻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沉穩。
認同自我價值,繼續貫徹打法,
還是衝出壁壘,順利融入浪潮。
兩人沒再繼續聊這個話題,賽前迷茫,於比賽無益,現階段還是調整狀態,迎接明天的比賽。
丸井若有所思後,便請求幸村作為他的雙打搭檔,兩人回酒店練幾局。
而這邊葉梧剛回酒店洗完澡,就被電話call到樓下,和仁王做雙打搭檔,對戰幸村,丸井。
球場暖黃燈照,夜晚的墨爾本浮華褪儘,喧囂後的安謐。
“一會兒好好感受下什麼是真正的操作吧。”三人正等著仁王下來,葉梧朝著一會兒的對手日常放騷話。
“雙打你跟我豪橫啥?!”丸井不爽翻了個白眼,想到搭檔,他嘴角忍不住上揚,“我可是和幸村部長搭檔,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是吧,幸村部長。”
比賽還沒開始,幸村氣場未開,此刻很好心情看著兩人嘴炮,他順著丸井的話,“贏的會是我們,梧。”
以一敵二的葉梧,他眉尾斜飛,眼角帶著無奈的歎息,戲多得不行,他幽幽道:“以前看星星看月亮叫人家,現在新人勝舊人,叫人家梧。”
幸村微訝側身,他眸光幽深,眼神遊離在葉梧身上,旋即一臉微笑地接下話梗,“好的,。”
低喚著呢喃,好似在耳畔拂動。
葉梧肩膀微妙地抖了抖。
此刻周身自帶的冷感,早已散儘,幸村澄澈的雙眸早已溢滿了揶揄的笑意,他看著葉梧的情緒變化,又開口從容改變一開始的說辭,“贏的會是我們,。”
很好,感受到了挑釁。
眉一挑,丸井吹了個泡泡,得意看著被反製的葉梧。
扼腕歎息了一聲,“我這部長,”葉梧無奈舔了舔乾澀的唇,悻悻然道,“能屈能伸呀。”
“我們錯過了什麼好戲?”仁王的出現打破了葉梧的劣勢地位,他身後跟著兩高大個,加上他身形微弓,臉色一貫近乎病態的蒼白,顯得他格外嬌小。
丸井一下子就笑出了聲,他毫不客氣用□□裸的眼神上下打量,咧嘴嘲笑道:“這身板好嬌弱。”
傾身將脈絡分明的手掌,輕置在丸井紅色的頭發壓了壓,仁王哂笑,
一切儘在不言中。
嘿,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