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畫是主修設計,江淮謙是跨專業來的,設計隻是他學的一小部分。
最開始,阮輕畫聽老師也聽其他人提過很多次江淮謙,但沒深入了解。
第一次見,也確實是在中國人的一個聚會上。她認識江淮謙,知道他,但她不確定他知不知道自己。
之後,因為設計大賽,兩人有了短暫接觸。
阮輕畫以為,她和江淮謙大概也就幾麵之緣的關係。但後來因為老師生病的原因,她被安排給了江淮謙。
估摸著是看在老師的份上,畢業了的江淮謙,還是著手帶了她幾個月。
……
聽著孟瑤的話,阮輕畫想了想:“也還好吧,老師又不是隻有我們兩個學生。”
孟瑤安靜了會,直勾勾盯著她:“你老實說,你和江總真的就隻是師兄妹關係,沒彆的了?”
阮輕畫點頭,看她:“不然呢?”
孟瑤看她淡定神色,總覺得哪不太對。
“可是……江總今天是特意過來給你送藥的吧?”
“拿圍巾。”阮輕畫糾正她的話,“順便買的藥。”
孟瑤噎住,“行,就算是這樣,他這也太細心了吧,大公司老板呢。”
聞言,阮輕畫雲淡風輕地把話丟給她:“你剛剛說的,我們倆是師兄妹關係,我最小被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吧?”
“……”
孟瑤被她說的無力反駁,隻能訕訕點頭:“好吧,你這樣說也合情合理。”
“嗯。”阮輕畫側了個身:“瑤瑤我困了。”
孟瑤了然:“睡吧,有需要喊我。”
“嗯。”
大概是吃了藥的緣故,阮輕畫沒一會就睡著了。
孟瑤沒敢再打擾她,躲在被窩裡玩了會手機,在睡前起身抽出阮輕畫抱著的熱水袋重新燒熱,又給她塞了回去。
-
翌日睡醒,阮輕畫的感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到公司時,精神看著也好了很多。
徐子薇瞅了她眼,“你感冒好了?”
阮輕畫點頭。
徐子薇莞爾,直接說:“你這回感冒,比之前好得快。”
阮輕畫一怔,詫異道:“有嗎?”
“有啊。”對麵坐著的小助理插話說:“之前輕畫姐你感冒,起碼得病小半個月呢。”
阮輕畫愣了下,抿了口還有些燙的熱水,輕聲道:“可能是這回吃藥及時。”
徐子薇附和著:“有可能。”
她安靜了幾秒,推了下她手肘:“我聽說昨天你們去工廠,當著江總的麵做了鞋?”
“嗯。”
阮輕畫沒瞞著:“那兩雙鞋應該帶回來了。”
徐子薇盯著她側臉看,阮輕畫臉小且精致,明眸皓齒。但現在可能是因為還在生病的緣故,皮膚偏白,看上去還有種病美人的感覺。
這個時候的阮輕畫,是能激發起男人保護欲的。
徐子薇盯著看了會,眼眸閃了閃說:“我之前就知道你做鞋可以,但沒想到這麼厲害。”
她笑著道:“什麼時候有空教教我?”
其實他們設計師,做鞋是基本功能。隻不過分做得好和不好。
他們畢竟是設計師,隻要設計圖新穎,受大眾喜歡,有時候能不能把一雙鞋做得完美,不是他們考慮的,是做鞋師傅考慮的。
徐子薇設計不錯,但動手能力稍微差一點。
聞言,阮輕畫答應著:“好啊。”
徐子薇眼睛一亮:“真的啊?”
阮輕畫好笑看她,“嗯。”
徐子薇聽她這麼說,有些心癢難耐。
他們這一層有一間辦公室,裡麵有做鞋機器,工具和部分材料,是給設計師準備的。
偶爾有靈感了想動手,都能去裡麵試試。
“那你現在忙嗎?”徐子薇看她,“要不你現在教我?”
阮輕畫愣怔幾秒,哭笑不得:“你等我一會行嗎,我把這個設計稿完善。”
“行。”
忙完手裡工作,阮輕畫和徐子薇去了‘實驗室’裡邊。
阮輕畫在學設計之前,最先會的就是做鞋。在做鞋這方麵,一般的鞋匠可能都沒她厲害。
一整個上午,阮輕畫都在教徐子薇。
到中午吃飯時間,徐子薇還不忘記誇她。
“輕畫你也太棒了,你怎麼那麼熟練啊?”
阮輕畫“嗯”了聲,謙虛道:“做的次數多了就會。”
譚灩和她相好的同事蔡歡正好在旁邊坐下,聽到這話,她冷嗤了聲,和譚灩說:“有的人啊,會一點東西就開始顯擺,也不掂量下自己幾斤幾兩。”
譚灩挑了挑眉:“是吧,人都這樣。畢竟也沒其他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阮輕畫聽著,沒反應。
她們又沒指名道姓,她不會去認。反正她不認,這說的人就不是她。
更何況這是在公司食堂,她沒那個跟人在公眾場合吵架的習慣。
倒是徐子薇,突然起來。她把手裡拿著的筷子放下,直指道:“蔡歡你說誰呢,有本事直接說出來,彆陰陽怪氣行不行。”
蔡歡得意一笑,看了眼沒動的阮輕畫:“誰要認誰認唄。怎麼?我說我的也打擾到你們了?”
徐子薇擰眉:“你說的話什麼意思,你自己不知道嗎?”
她冷嘲熱諷:“就你也好意思說輕畫?全設計部最沒資格的就是你了吧,當初……”
她後麵的話還沒說完,蔡歡也跟著站了起來。
徐子薇踩到了她的雷區,她二話不說,直接和她對罵了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撕破臉皮並不好看。
阮輕畫無形中被牽扯進來,她閉了閉眼,站起來向把徐子薇拉開,她手還沒伸出去,突然被一股蠻力一推,整個人踉蹌地往後倒。
在往後倒的瞬間,阮輕畫認了命了。
但卻意外的,她沒摔倒地麵。
一股淡淡的木質香襲來,直接鑽入她鼻尖。
阮輕畫微怔,感受到了男人有力的手臂,以及他懷裡的溫度。
她還沒來得及回神,耳畔響起了訓斥聲。是公司副總的。
“你們在做什麼?”
大家噤聲。
阮輕畫眼睫一顫,站穩後立馬往前挪了兩步。
她轉身,看向江淮謙。
“謝謝……江總。”
江淮謙今天穿著筆挺西裝,身形修長挺括,氣質驕矜。
可此刻,他眉眼卻像是蘊了冰霜。
他看了眼阮輕畫,神色平靜的收回手。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食堂。
剛接手的公司,員工在食堂肆意辱罵吵架,是個老板都沒眼看下去。
江淮謙一走,副總著急地哎喲了聲:“江總。”
他跟著追出去,回頭看了眼眾人,冷冷道:“看什麼看,吃好了回自己辦公室!”
“……”
-
阮輕畫看了眼沒吃兩口的食物,伸手揉了揉眉心。
“輕畫。”
徐子薇臉色白了白,低頭看她:“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阮輕畫搖頭,笑了笑說:“沒事。”
她拍了拍徐子薇肩膀:“收拾吧,回辦公室。”
“嗯。”
回辦公室後,阮輕畫不想麵對大家的打量,拿著手機去了頂樓。
讓她意外的是,她一上去又碰到了江淮謙。
兩人無聲對視,江淮謙目光從上而下,落在她腳上。
阮輕畫腳小,很白。為了搭配淺色的鉛筆裙,她今天的高跟鞋也是淺色係的,跟不是很高,但看著很知性。
他目光在她鞋上停了須臾,往上,落在她臉頰。
阮輕畫被他看得不自在,抿了抿唇喊他:“江總。”
江淮謙沒應。
阮輕畫默了默,抬起頭看他:“你是不是要在這靜心?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江淮謙抬了下眼,“站住。”
阮輕畫一頓,扭過頭看他,一臉無辜。
江淮謙輕哂,“過來。”
阮輕畫非常聽話地走過去。
江淮謙抬了抬眼,看向她,“坐下。”
阮輕畫坐下,餘光注意到了他手裡拿的冰塊。
她愣怔幾秒,詫異:“你怎麼——”
話說一半,阮輕畫卡殼了。
兩人心照不宣就好,有些問題沒必要問。
她沉默了會,輕聲說:“腳沒扭到。”
江淮謙沒搭腔。
阮輕畫在他手伸過來時,下意識地抓住他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