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九十年代小女工出廠記(完)(1 / 2)

梁軒和給的價格非常合理,可以說比市價還要低一些。

這倒不是顧汐占他的便宜,隻是一口氣能吃下兩棟半房子並三個店麵的並不多,因此有些折扣也在合理的區間。

在簽好合同後,顧汐便在家中召開了家庭會議,會議的目的並不複雜,就是要將家庭內部的錢彙總並作為拓展事業的投資。

顧汐點滿了的說服再度失利,她都還沒說完呢,家人們就表達了同意的意思。

鐘天美是第一個提出要求的,她隻要求她可以從自己的工資中每月扣除一部分作為備用金,數額隻需要達到孩子出生前幾個月需要的花費就行。

顧忠誠最為老成持重,他表示可以用已經付完全部款項的房子貸款,但數額不宜過高,最好能定在房款的三分之一左右,顧忠誠算過,這個數額全家一起努努力很快就能賺到,不至於讓家人流離失所。

顧汐聽完這兩條“意見”,心中一串省略號飄過。

饒是周扒皮如她吧……其實也隻想到了大家的存款,什麼之後的工資、拿房子去貸款,她想都沒想,哪用得著這麼多。

她都不知道要先感謝家人們的信任呢,還是要稍稍說一下家人們加杠杆的野心太大。

顧汐選擇了感謝家人,並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將投資落實到了紙麵上,包括嫂子在內,根據具體核算出來的出資,人人有份。

有了這些出資後,顧家人便把都搬到了鯉魚街,兩間半房子中半間做庫房,一間作為店麵的延伸部分,精品店後則用於全家人的居住,至於原先的房子,顧汐果斷地租了出去,雖然租金不多,但也是補貼。

顧汐讓家人出資後,自己手握著全家的錢,便愈發地投入工作——尤其是在搬到鯉魚街後,出攤方便的她,乾脆延長了出攤時間,偶爾白天還跑去幫人做新娘妝容。

顧家人心疼得厲害,可偏偏勸不動顧汐,除了給她多煮點東西補身體外,隻能愈發拚命地乾活。

嫂子幫忙聯係了幾間工廠的工會,找到了好些懷孕不能久站,但為家中開支煩惱的女工來兼職。

顧母則通過街坊鄰居的口耳相傳,找來了和她一樣退休在家正有著大把空閒時間的人。

顧父做不來彆的,白天便負責和女兒一道去店麵監工,懂點手藝活的他很能理解女兒的意思,成為了和裝修工人之間的橋梁,還幫忙打了不少的木製家具。

顧朝現在已然成了家庭“底層”,找不到活插手的他隻能默默地幫妹妹做點電工,然後平時更努力地在工廠乾活。

可以說能夠店鋪能夠提前開業,所有人的功勞都不小。

之前有目標像是魚餌般釣著,大家便能齊心協力,專注地往前衝。

現在魚餌忽然消失,又馬上要迎來開業的審核,大家都是一樣的緊張。

顧汐想來想去,決定挨個突破:“哥,你彆在這走來走去了,我頭暈。”

顧朝很聽話,立刻同手同腳地撤退,像螃蟹般移動到了牆角的位置,開始貼牆角罰站。

也行吧。

顧汐看向嫂子和母親:“媽,你和嫂子彆折騰了,庫房都裝不下了。”

顧汐覺得早先的那些飾品太過容易仿製,便特地研究出了需要用上諸如膠水之類工具的頭飾。

上次的羽毛頭飾便是其中的一種。

顧汐還通過周寧雨和鐘天美把當地的布料市場和工廠轉了一圈,選回了好幾款積壓但做頭飾正好的麵料,這就正好能對原有的飾品做一個簡單的升級。

除此之外,顧汐還不忘做了些延展產品。

比如說一整批花樣各不相同的紐扣,要知道,追求時髦是要錢的,對於不少囊中羞澀的人來說,一點能夠提升衣服品質的小飾品正好合適,在人人都會點不好不壞的手藝活的當下,換紐扣便成了個好主意,這要是自己有概念的,也可以買些相對沒這麼花裡胡哨的紐扣,把它縫在褲子上或衣服上做裝飾。

顧汐特地選了三套衣服做樣品。

顧汐覺得更貼近後世時尚的,是將褲子的側麵裁開一部分,用異色的布料做拚接,再選擇性的用紐扣做可解開、不可解開的裝飾。

顧汐推崇的,並未得到太多好評。

母親和父親一致喜歡的,是在衣服上用紐扣拚成圖案做裝飾,尤其是用不同顏色的扁紐扣裝飾牛仔褲的設計,他們尤其喜歡,店鋪中也同樣提供簡單的圖案轉印,這能省去不少人的功夫。

嫂子和哥哥喜歡的則是一款流蘇紐扣的搭配,紐扣被當做流蘇飾品垂墜在上衣下擺處和褲腳,走路快的時候,紐扣之間碰撞會發出不大但是有趣的聲音。

這讓顧汐再度對這個年代的審美有了新的認知,基於此,顧汐又琢磨出了幾套挺浮誇的飾品,做出來後,反饋確實不錯。

“放得下的,我們房間還有位置。”顧母可不像顧朝這麼好說話。

她像是染上了囤貨癖一樣,殷切地在家中的各種地方藏著庫房內放不下的貨物。

現在顧汐在家裡繞一圈,可以看到的地方都放了東西。

鐘天美點頭:“我再過幾個月要生了,到時候就幫不上你了,現在能乾一點是一點。”

顧汐轉向從不對這些發表言論的父親,對方平時是沉默,今天就有些過分呆了。

“爸,你小心點,彆把釘子弄到手了。”

在顧汐的建議下,顧忠誠確定每天一大早,就在飾品店門口擺攤。

在裝修房屋時,顧汐特地把屋簷往外加了一截,正好留了個位置讓顧忠誠擺放他的攤位,那裡曬不到太陽,也淋不到雨。

顧忠誠除了他自己原先的業務外,現在還幫人承接縫補的活,這算是精品店銷售產品的售後保障,同樣地要是售出的東西在一個月內出現非個人造成的問題的,店鋪也會提供簡單的維修。

像是之前說的紐扣,還有店鋪裡的刺繡款補丁貼等,都可以以少量的錢交給店鋪縫補,錢是預交的,第二天來領就行。

這些活顧汐沒打算讓家裡人做,她讓母親找了些手藝過關的朋友,這就全當給他們額外的福利之一。

顧忠誠這幾天,隻要一想到這事就開始打櫃子,生怕他準備的櫃子容不下顧客留存的東西。

“我是老工人了,閉著眼也不會砸……”

“顧小姐在嗎?”門外有人敲門,顧忠誠差點沒砸到手。

“在的。”顧汐趕忙起身,鯉魚街的治安讓她很放心。

不到一個月前,街上忽然多了很多巡邏的人,雖然這個禮拜巡邏的人散了,但是他們所帶來的壓力至少能保證這條街一兩個月內的治安。

再說了,爸媽不是在嗎?實在不行扯著嗓子喊,最近一直在家的梁軒和聽到了也會幫忙的。

顧汐打開門,很意外,來的男人很陌生,穿著簡單,明明是開始冷的天,卻滿頭大汗:“顧小姐嗎?我是來送花籃的,要放在什麼位置?麻煩您簽收一下。”

他指了指外頭的車:“您放心,我們是包擺位置的,會給您擺好了再走,給您定花籃的有好幾位,您得定一下順序。”

花籃行業在S市已經興起了一小段時間,但由於配送能力,能夠覆蓋顧汐店鋪的隻有一家。

顧汐猜想著會是誰送花籃,果然,她猜的全中了。

送來花籃的有她的兩位“老”顧客——雖然認識不久,但兩人在顧汐小攤上的消費很高,還分彆請顧汐□□過,很是慷慨,她們倆出手大方,一人送了四個花籃。

顧汐估摸著這應該商量好的,因為兩人選的款式類似,湊在一個剛好達到了8這個好數字。

周寧雨送的則相對要小些,是一盆金桔樹,上麵還掛著討喜的小紅包,乍一看有過年的感覺。

和她選擇一樣的還有顧母和鐘天美平時請來給顧汐幫忙的人。

他們是合買的,花店配的掛聯寫不下所有人的名字,便另外插了張大卡片,正反兩麵寫滿,硬是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寫在了上麵。

再有,便是占據了貨車幾乎三分之二的花籃,共計十二個,湊成了兩個六。

他選的款式和顧汐那兩位老主顧的類似,隻是在花的選擇上略有差異,看上去就貴。

落款顧汐再熟悉不過了,是梁軒和的名字,對方將顧汐之前講過的廣告課程聽了進去,還不忘變幻著名頭。

旅美學者、S市大學教授、知名高校博士學位、省級研究室負責人……

“顧小姐,您這開業的花籃數量,在市裡可數一數二了。”花店送貨的小夥子對顧汐很熱情,豎了個大拇指。

顧汐先把和鐘天美、顧母相關的指給她們倆看,再大致安排了花籃的擺放位置。

原先三家店麵,再怎麼布置都有些空曠,現在倒顯得有些擁堵了,好在開業前她給街坊鄰居都派了紅包,而且現在開車的也不多,不會太妨礙大家。

安排好了位置,顧汐便直接往店麵的後門去。

她還沒伸手敲門,門就打開了。

“我打算換個鎖。”梁軒和身上的襯衫隻有些許的褶皺,顧汐看得出,這是幾次穿脫給襯衫帶來的影響。

梁軒和可不是對衣服很挑剔的人,為什麼這麼換衣服,顧汐心裡也有猜測。

他轉移話題的技術並不高明,顧汐沒拆穿,也沒去問為什麼梁軒和沒等她敲門就知道開門。

“換鎖乾嘛?”

“進門就不用敲門了,我問過了,石氏家具新出的定製大門質量很好,不是那種外麵鎖了屋裡進不來的插銷門,是雙向的。”

現在的門是父母留下的老式門閂門,每天進屋一關,就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隻是開關門總很麻煩,現在大多人都習慣晚上睡前再來關門。

梁軒和從前倒沒覺得這有什麼麻煩,但現在他愈發覺得這門礙事。

顧汐才不應,隻是哦了一聲。

梁軒和:“鑰匙放你那邊?”

顧汐睨他:“我說不呢?”

“那我就把鑰匙放在門口的收件箱下麵,隻要想進屋,就能從那拿鑰匙開門。”

他傻乎乎地笑。

他當然知道,顧汐在和他開玩笑。

顧汐瞪他:“等被偷光了你就知道要改了,知道了,到時候拿來就是,寄放在我這。”

梁軒和繼續傻笑,一點精明氣都沒了。

“你錢不是要養學生嗎?怎麼還送花籃,不便宜吧?”

梁軒和知道顧汐很注意花錢的事,解釋得很認真:“不貴的,他們店的老板很想做學校的生意,但校長喜歡民主投票,所以他就送所有老師一人一張打折券,八點五折。”

八點五折也不便宜,顧汐又道:“這樣不好,還是應該把錢給足。”否則哪說得明白。

“三家投標的花店都送了,我們都沒花,定下之後校長說券可以用了,當做員工折扣。”梁軒和很開心,“也是剛好,學校和我合資的公司,做的樣品在外交會上獲得了認可,對方采購了很大一批,現在分紅的部分很夠用了。”

梁軒和聽了顧汐的勸,拿著自己的技術分彆去同校長、恩師和國內幾家現在頗負盛名的企業進行了談判。

正如顧汐說的,他很快便得到了不少遠超他預料的報價,梁軒和痛快地把一部分技術做了授權,接下來定期收分紅即可。

“謝謝。”

“是我要謝謝你。”梁軒和眼神中有一絲後悔,他又改口,“我能賺這些錢,歸功於你……”

顧汐一挑眉,他就乖乖地把話吞回去。

“等等十點剪彩,你來嗎?正好還有一個位置,我請了攝影師來拍照。”

“我可以嗎?”梁軒和很驚喜,這又有些愁。

顧汐看他一直往屋裡看,很快就猜到了梁軒和的心事:“你快點換身衣服,我來個你做個簡單的造型,正好,接下來店裡偶爾也接男人生意,可以讓我喊攝影師拍張照嗎?剛好能做廣告。”

顧汐從小攤到店鋪中的升級還有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增加了廣告和彩印了的塑封菜單,顧汐用從理發店討來的假頭做了好些發型,接下來的顧客便可以用菜單來做大概的選擇。

而這些,顧汐的花費為0,因為她增添了一點小小的巧思。

“當然可以。”梁軒和很急切,“等我兩分鐘。”

顧汐沒讓他去:“不著急,十點開始,你九點半過來就好,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梁軒和站在門口看了顧汐很久,等她的身影消失,這才迅速地又往屋子裡跑。

沙沙迫不及待:【宿主,你對梁軒和……】

顧汐懶得廢話,單刀直入:“他是沈知?”

這話一問,沙沙便迅速地沉默了。

顧汐很了解係統,她解釋道:“你看過我們本世界的一本名著嗎?裡麵的男主對女主說,覺得見過她,而他們上輩子確實緣分頗深。”

顧汐說的是《紅樓夢》。

她起初雖然考慮過是眼緣之類的作用,但她發現,她對梁軒和也有類似的親近感。

“你知道的,我對自我保護的意識很強烈,我不認為誰能做到讓我這麼快親近。”顧汐很信任自己,她對毫無殺傷力的初生小狗和小嬰兒都沒這麼無防備。

“雖然沈知和梁軒和有很大的區彆,但他們的也有許多相似的地方,我不確信擅長讀書、熱衷技術、某一方麵單純這類的特質是否是特征之一。但麵對我下意識的控製欲,迅速順從,還很善於觀察,能迅速地依據我的喜好對我進行照顧的應該不算多吧?”

顧汐並不否認,她控製欲比常人要高一些,尤其是對親近的人。

她還有不太嚴重的強迫症。

梁軒和在以一個特彆驚人的速度適應她。就像是他們曾經磨合過千百次一樣。

最關鍵的是,那天梁軒和在家裡煮飯請她,手法雖然稚嫩,但煮出來的飯菜要顧汐總覺得似曾相識。

沙沙坦白:【我看他對你很好,上個世界積累的能量很多,我就給他的靈魂加了個標記,我聽前輩說過,運氣好,兩個對彼此有感應的靈魂,是可以互相牽引的,但我也不敢保證。】它還是個寶寶係統呢,這些都不太懂。

【但我的能力隻能做到給標記,他到了以後會在什麼位置,我也不太清楚,是你們見麵我才感應到的。】沙沙可不想讓顧汐誤會他。

“那你當時怎麼不和我說呢?”

【萬一……宿主在這個世界有另外喜歡的人呢?】沙沙偏心道,【那也不是一定要他的,還要看他的表現,萬一他和鐘天野一樣壞怎麼辦?】

【而且,係統守則也不允許我們透露的,每個靈魂到新世界,哪怕是你,接收了新的記憶也會受到影響,這意味著全新的開始,標記隻是給了你們再相遇時對彼此的好感加成,並不能保證一模一樣。】

顧汐默默地決定,一等有空,她要給沙沙好好地科普一下人類的三觀和相關法律。

雖然她對結婚確實沒有執念。

顧汐和沙沙又聊了幾句,大概明白了意思。

總之,非綁定者的穿越係統也不能保證落點,而他經曆的人生,也是他所確實經曆的,係統同樣不能對他的品格進行保證。

係統也打了補丁,但基礎靈魂的性格對於人的整體性格是有影響的,也就是說好人即使遭遇很多不幸,也更大概率會成為好人。

顧汐對此理解良好。

就像沈知,上輩子偶爾笨,這輩子時常憨,調性很一致嘛。

……

顧汐對顧盼生姿的開幕儀式進行了非常詳儘的設計,預熱了好幾天的效果是,還沒到開幕的點,便已經門庭若市,要不是顧汐事先安排好了大家等候的區域,這會估計要人擠人好一陣。

顧汐特地去請來的舞獅隊閃亮登場,除了他們外,顧汐還專門請了當地的樂團。

雙方配合地開始表演,場麵迅速地熱鬨了起來。

顧汐除了請了舞師團外,還從當地的劇場那請了個樂隊,對方有一首頗為出名的歌曲,但歌紅人不紅,一直在酒吧間流轉,眼看就要失業,苦於沒有表演舞台的他們在顧汐的邀請下果斷選擇低價出演。

當然顧汐也給他們開了空頭支票,這要是未來他們開演唱會,顧汐就去給他們設計造型。

還真彆說,在音響設備不夠發達的年代,樂隊的表演效果天然就很不錯。

雖然……有點兒跑調。顧汐不太理解,這樂隊不是天天在酒吧唱嗎?

意外的是,觀眾也沒聽出來。

對於大部分的觀眾來說,類似的樂隊表演平時都隻有在電視上才能看見,他們很歡迎,這還喊起了返場。

好在顧汐事先壓製了他們樂隊的文青病,對方沒有拿出他們那幾首讓顧汐不太能理解的先鋒音樂,直接按顧汐事先的安排,表演了一首同樣很吵但很喜慶的音樂。

梁軒和:“你喜歡這樣的音樂嗎?”

他說話時得湊得很近,才能保證顧汐聽見。

顧汐故意點頭。

梁軒和的眼神中閃過片刻的茫然,而後努力道:“我在國外留學時,有個同學經常購買唱片,我印象裡有很多類似的音樂,我可以委托他替我購買,你可以在店裡播放——”

他艱難道:“其實我也……”

顧汐:“其實我不太喜歡太吵的音樂,腦殼疼。”

經過一個不傷感情的測試,顧汐果斷地發現了某人沒有原則的事實。

“不用了,我喜歡的音樂可以買到。”顧汐笑著看他,“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幫我代購一個好的音響。”

“當然可以。”梁軒和學著顧汐,半捂著耳朵應。

明明有點吵,但又一點也不吵。

表演終於結束,顧汐和樂隊成員挨個擊掌,她還是很懂入鄉隨俗的道理,這是他們的社交禮儀。

送走了樂隊,顧汐便正式地宣布剪彩,主持人的價格比樂隊還貴,顧汐請不起,所幸她自己還是有主持能力的。

剪彩環節的速度很快,顧汐對此很有經驗,她最不喜歡這些沒有意義的環節,再加上被她請上台的顧家人和梁軒和都是不喜歡在人前站太久的人。

顧汐確定台下的攝影師有拍到足夠的照片後,便正式地宣布開始開業。

“顧盼生姿1號店是精品店鋪,我們獨家設計製作的發飾將會在店鋪內上架,除了這之外,店鋪還會販售我個人設計的眾多飾品及DIY工具,店鋪門口的修鞋攤將會提供低價的售後及加工服務,1號店的所有產品,在沒有人為損害的前提下,出售三小時內可以免費退貨,一個月內可根據損壞程度進行售後維修。”

“總店為大家提供專業的造型設計服務,包括且不限於發型設計、妝容修改及服裝選款推薦。”

服裝選款是顧汐前兩天剛想到的,他們店鋪最多的就是布料,她這就直接把布料裁剪成一樣的大小,排列成布料冊,以接近免費的價格為顧客提供買衣服時的選色服務。

“除此之外,我們還將對外承接新娘妝、舞台妝等的設計和服務;招收學生進行培訓;並提供專業的個人皮膚問題分析及護理等私人化服務……”店麵後麵的小樓便是為美容提供的。

顧汐沒打算搞功能性的美容,她的美容業務,更傾向於一種放鬆,讓顧客得以在一段時間內可以在店裡享受到安寧。

“來本店做造型的女士,可以在總店出口處的留影攝影師工作室進行拍攝,對方使用的是專業的相卷,並會代為衝印……”

這就是顧汐能忽悠來攝影師的關鍵。

這家工作室的規模不大,但很果斷,他們看準了顧汐店鋪的發展,和顧汐達成了合作。

未來他們的發展方向,是為人拍寫真、證件照和全家福,顧汐占股分紅,在對方不需要顧汐幫忙引流及做造型後,合約可以協商解除。

他們已經租下了顧汐隔壁的店鋪,但因為資金還不太充裕,沒法進行裝修,顧汐給了他們幾個建議,他們現在把一樓清理出來隻布置了燈光和背景布,做簡單的拍攝背景。

總店的業務繁多,顧汐隻介紹了個大概,看著眾人躍躍欲試的眼神,顧汐正式地將福利告知大家:“開業三天,全廠八折!”

她的八折,可是實打實的讓利,才不是後世中的八折,起(小字)或者是特價商品除外。

得,顧汐宣布完這句話,那些躍躍欲試的顧客虎視眈眈起來,將周遭的所有人都視為了自己的競爭對手。

隨著顧汐的一句“正式開業”,他們頭也不回地就往裡衝。

“看來今天要很忙了。”顧汐感慨了一句,就被請來的店員喊到了裡麵,她現在可是必不可少的頂梁柱。

梁軒和沒攔著,默默地把外麵稍作收拾。

看店鋪裡的熱鬨景象,他決定現在就回學校去。

研究是無止儘的,他不能輕易停下腳步。

……

鯉魚街的夜晚,燈火通明,最了解城市動向的一批人,已經及時地發現了城市商業中心從原先的石頭街遙遙領先,到現在鯉魚街地不斷追趕。

有不少石頭街邊緣的攤販已經注意到了這一趨勢,他們迅速地轉移了自己的陣地,而他們的遷移,也在為鯉魚街帶來新的力量。

“你今天帶夠了錢沒有?”說話的女生看向好友很著急,“我沒帶夠,等等能借我點嗎?我聽朋友說,顧盼生姿精品店裡出了幾款新品,特彆好看!”

“我也不太夠呢。”和她一道來的女生愁眉苦臉地,“我媽要我去顧盼生姿交做造型和拍寫真的定金才給我帶了這些錢,可我也聽說,現在顧盼生姿出了全新的寫真套裝,說是還可以穿民族服飾和電視劇的衣服拍照呢……我也怕錢不夠。”

兩人對視著,同時長歎了一口氣。

顧盼生姿是現在她們同齡女生心中最火的一家店鋪,可也是大家犯愁的根源。

想買的東西太多,可又不夠錢怎麼辦?

“算了,人家店鋪不都貼了傳單嗎?說每個月都會有新品,買是永遠買不完的,要理性消費,選擇合適自己的而不是流行的。”說話的女生念念有詞,然後忍不住嗚嗚嗚了起來,“問題是每個都長得不一樣,真的好想要!”

顧盼生姿的所有東西都是豐儉由人,店員也從不強製推銷,隻是因為設計太過新潮,大家著實想買。

“是啊,我聽我媽的親戚說,前兩天港城的按個大明星,她的造型師都過來這裡采購了呢!”

這消息已經暗暗傳了兩天了,一聽到這消息,大家便更認可顧盼生姿作為潮流領頭人的地位。

她們倆聊得開心,並沒有注意到身後跟著她們的男人那扭曲的神情。

鐘天野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一下就被關了一個月。

他也是被關進去才隱約得知,梁軒和並不是他以為的很好騙的傻子科學家。

對方手握不少技術不說,好像還掌握著和不少旅外學者的溝通信息——這點鐘天野是從問話中判斷的,因為對方還多次詢問他是否和外國有過聯係等問題。

鐘天野這才明白,為什麼上輩子和他們喝酒那人,隻說從梁軒和那買了幾次技術,不少人求著他想要認識梁軒和,對方都不肯答應。

當時他以為這人隻是不想大家和他一起發財。

現在想來,沒準梁軒和後來被保護起來了,他們這些普通人壓根接觸不到。

好在他確實問心無愧,每次被問到就可勁地回想上輩子的記憶,鐘天野勉強地半通過了測謊儀。

經曆了一個月的折騰總算出來,對方還按照鐘天野的工資給了當月的補貼,不過隨著補貼而來的是警告,他們表示如果鐘天野再去騷擾梁軒和,他將會被直接逮捕。

鐘天野筋疲力儘地回到家,迎來的便又是個壞消息,他被抓這件事,讓父親纏綿病榻,當時他被收繳的錢,三分之二都被用在治病和房租上了。

鐘天野知道這事情的時候非常憤怒,和家人大吵了一架。

他很不能理解,父母明知道他和他們這個家有多需要這筆錢,還非要花掉,難道少吃一盒藥會怎麼樣嗎?

看著剩餘不多的錢,想著這一個月的經曆,鐘天野這是眼眶含淚——然後他看見了父母藏著的一份舊報紙。

報紙的次版刊登了顧盼生姿的剪彩儀式,而那張高清的大圖裡,站在正中的顧汐格外顯眼。

雖然對方變漂亮了一些,但他永遠都認得出她。

更叫鐘天野控製不了情緒的,是站在顧汐右手邊的梁軒和,明明在剪彩,可對方卻保持著側看的姿勢,看著顧汐。

他最恨的兩個人怎麼碰在一起的?梁軒和當時報警,到底和顧汐有沒有關係?

這兩件事無論哪一件都讓鐘天野坐不住。

鐘天野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顧汐居然能辭職出來創業。

這要他整個人幾乎要歇斯底裡了。

如果她有這個本事,上輩子為什麼不辭職?

如果她能理解創業,上輩子為什麼又不支持她!

鐘天野神情陰狠,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副形象有多糟糕。

眼看馬上要到顧盼生姿了,他忽地發現前頭的兩個女生撒腿就跑。

“老板,有人跟蹤我們——”

“顧汐姐姐!”

鐘天野環顧四周,有點懵,下一秒他便反應了過來,這兩人所指的跟蹤狂竟然是他?

他這會也顧不上顧汐,連忙解釋:“我沒跟著她們,我找老板有事的!”

他可不想再進局子蹲一蹲了。

話音剛落,顧汐便出來了。

她穿著工作服,看向鐘天野的眼神很冷漠,她還沒開口,就顧父和顧母迅速地從店鋪出來了,還有那個讓鐘天野及其厭惡的周寧雨,她居然也在。

鐘天野鬆了口氣,顧朝不在,這就讓他不太怕了。

至於鐘天美不在?管他什麼事呢。

顧汐先安撫了兩個小姑娘:“今天給你們打折,不要害怕,等等我讓顧爺爺送你們回去好不好?”顧汐開店走的是如沐春風路線的,好些來店裡的都會叫她顧汐姐姐或者顧姐。

顧汐有些慶幸,嫂子最近嗜睡,今天在家裡休息,否則準保會被鐘天野氣壞。

不過這鐘天野也奇怪……人看著外貌沒變,可怎麼整個氣質都陰暗起來?總給人一種冷冷的感覺。

顧汐示意父母先進去,勸不動周寧雨,便隻能讓周寧雨留著:“你來有什麼事?”她和鐘天野保持著頗遠的距離,靠著門,隻要往後一退就能進屋。

被顧汐這麼冷漠地對待,鐘天野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你還在生我的氣?其實我們大可以好聚好散。”

她果然還是在意他。

熟悉的油膩感又來了,顧汐無語,她黑著臉看他:“為什麼我要和個人渣好聚好散?你離我遠點,我怕臟。”

周寧雨沒經過顧汐同意,不好加入其中,隻是在旁邊猛點頭助威。

鐘天野打量了下四周,不用他看,他也知道這裡的生意絕對很不錯。

顧汐還有這本事?他想了想,又覺得好像還真有。

印象裡為數不多和女兒的見麵機會,女兒打扮得都挺漂亮的,當時他好像還和朋友感慨過,說顧汐隻會打扮女兒,都不知道打扮下自己,讓他回家對著張醜臉心情不好。

至於做什麼發卡裝飾之類的,顧汐一直是縫紉女工,會做這個也很正常。

鐘天野打量了下顧汐的衣服,顧汐現在還戴著手套,很明顯,剛剛是在乾活,他剛瞥到的顧父和顧母,一個坐在店門口看著小攤,一個在店裡照顧客人。

嗯,這賺的都是辛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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