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我還能堅持多久?”張芒苦笑了一下。她當然知道趙生生的意思,這也是她之前糾結的原由,不管問誰,就是介入了對方的生活的安適區。若是高峰讓自己進入了,而自己卻無意停留,那麼,怎麼辦?自己能麵對那樣的尷尬嗎?等待自己的隻能是拆夥了。
“應該說,不管問不問,你其實離拆夥都不遠了?”趙生生輕輕的搖搖頭,張芒十八歲就遇到了高峰,然後就被高峰宣誓了主權。十二年了,高峰常說的就是他等了張芒十二年,都一輪了。就算高峰能等,高家還能等嗎?張芒隻要不嫁,這個合夥人還能合夥多久?
“是啊,我有時看你和瀾瀾,突然好羨慕!你們都有努力的方向,隻有我,有時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直在努力。”張芒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彆客氣,我不算。也許我們中間隻有瀾瀾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趙生生呆了一下,好一會才輕輕的說道。
“掛了吧!”張芒苦笑了一下,好像話題到了這兒,就聊不下去了。
五年前,趙生生以早稻田政治係的高才生的身份回國,考進了公務員係統,就算她不是趙家的女兒,她也能得到很好的晉升。
結果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就以向往自由為由,自己辭職離開了。當時,她有問過趙生生,但是當時趙生生的回答也是這個,她向往自由的生活。
多少年的姐妹,她當然知道,這不是真正的理由,隻不過,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所以不想說,她也就沒再問過。
沒想到,事隔多年,到了今天,趙生生才吐露出一點她的茫然。所以,當初她離職也是茫然的吧!
向導偷偷的看了趙生生一眼,自己默默地看著前方,專心的看向了前方,不再說話。
到了酒店,趙生生把今天的錢結了,對他笑了一下,“客戶已經選定了加藤先生,所以這幾天麻煩您了!”
“那麼我明天來載您?”向導看看那個小信封,這也不是中國人的習慣,近年,國內來的人喜歡直接用手機掃碼,不過向導總覺得怪怪的。他在日本多年,也習慣了日式的方式,所以開頭就跟中間人說好,請付現金。於是這些天,每天趙生生都會給他一個小小的信封,裡麵放著嶄新的日幣。之前倒是覺得趙生生很貼心,今天才意識到,趙生生還真是懂日式的規矩,做得得心應手。有點舍不得放下這剛來的八卦啊,不給錢都想跟著。
“不用,謝謝。”趙生生對他笑了一下,鞠了一個標準的日本躬。信封還是一手扶著另一隻手臂,遞了過來。
“謝謝!”雙手接過,看看信封,想想,還是遲疑道,“姐,您都早稻田畢業了,您當什麼買手啊?”
向導都疑惑了,這位日本禮儀也太標準了,她剛和那位聊天時,無論聲音、聲調都是標準的日式禮儀。所以剛剛她說自己是早稻田畢業的時,這位差點沒跪下。那個東大是了不起,但早稻田可是日本政商名流的搖籃。這個除了有錢,真的要成績的。這位顯然是那不差錢成績又好的主,結果現在跑出來做買手,就算是高端的,可是還是覺得有點可惜她讀的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