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撞臉第七天(1 / 2)

產屋敷耀哉繼續努力維持著他聖光普照的溫和笑容,婉言謝絕了炭子的好意。

炭子略顯失望的“哦”了一聲,她本來已經準備好幫這位年輕溫柔的大人設計出遮蓋傷疤的花紋了。實話來講,對方長了張極為好看的麵容,如果不是額頭蔓延的疤痕遮掩了他的容貌,產屋敷耀哉一定會比現在更加容易獲取他人的好感。

誰會不喜歡一個溫溫柔柔,且心地和外表一樣美麗的大帥哥呢?

——對說的就是你,富岡義勇你聽著點,注意你的義言義行,不要糟蹋你的臉了!

灶門炭子直是怒氣不爭,臉上的疤痕可以用刺青遮蓋,腦子的疤痕可真是連醫生都救不了。

“為什麼會想起在額頭上刺青呢?”產屋敷耀哉懷抱著最後一絲僥幸,旁敲側擊:“是因為家裡有人有這樣的斑紋嗎?”

這個年代的女性雖說受到西洋文化的影響,性格比之前要開朗活潑不少,但仍然很少有女孩子會想著往自己臉上刺什麼花紋,更彆說是這樣大麵積的火焰紋路了。

“小時候我最小的弟弟不小心把火盆打翻了,我和炭治郎為了不讓弟弟被火盆燙傷,在抱起弟弟的時候,兩人就都落下了一塊疤。”炭子摸著自己的額角的刺青,紅色的鳳仙花汁下是和炭治郎一樣淡粉色的疤痕,這是這麼多年來,她臉上留下的唯一一塊傷疤。她歎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我倒是沒什麼啦,但是媽媽和弟弟們都覺得女孩子臉上落下疤不大好,弟弟一見到就會哭著說對不起,所以就乾脆用刺青遮起來了。”

“這樣不是還挺好看的嗎?”炭子歪著頭笑了起來,額角的火焰斑紋襯得她眼尾都帶著明媚的暖意,像是燃燒的小太陽。

“嗯,很好看。”

產屋敷耀哉笑了笑,發自內心地說道。

富岡義勇看向炭子的視線安靜又沉重,像是寂靜無聲的大海,平靜的水麵下是翻湧的暗流。灶門炭子是個性格多變的女孩,平時外向脫線的性格和姐姐完全不同,但提起家人的神態卻又與蔦子姐姐如此相似。

鬼使神差的,富岡義勇開口:“你的弟弟一定感到很抱歉。”

“唔,大概是吧,每次一見我臉上的疤就會哭呢。但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啊,無論怎麼樣,當時保護他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比起臉上的疤,還是弟弟的安危更為重要,是我自己做出了這個決定。”炭子想了想,用懷念的語氣說:“比起這些,還是會因此而難過的弟弟更讓我頭疼,我不想讓這道疤成為他的負擔。”

隻是如今會看著她額角的傷疤、自責到不停掉眼淚的弟弟已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死去了。她所珍視的家人,忍痛也要刺上的斑紋,還有為了弟弟妹妹們而刻意裝出溫柔寬容的性格,此刻都沒有了意義。曾經她為了自己體弱的父親學習醫術,天真又執拗地想要大家做些什麼,然而就如同當初她沒能救下父親一樣,現在她也沒有救下母親與弟弟妹妹們。

灶門炭子的手指緊了緊,不自覺地抓緊了羽織衣料,落下一道道褶皺。暗紅色的眼眸仿佛跳躍著灼熱的火,她對自己發誓——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炭治郎與禰豆子。

產屋敷將兩人的小動作儘收眼底,他微微勾了勾唇角,沉默地不置可否。

鬼殺隊的成員大多都有被鬼傷害的經曆,很多人因此失去了家人,帶著滿腔的仇恨加入這裡,沒日沒夜地訓練隻為向鬼複仇。

但是產屋敷耀哉知道,僅僅是仇恨是不夠的,仇恨維係的隊伍太過脆弱,仇恨塑造的人心也終會扭曲。除了已經失去的過去,還有更多的東西等待在未來。銘記著死去的人,繼承他們的意誌,並且不斷前進,不被過去的黑暗所困,這才是人類與鬼的戰鬥應該所走的道路。

因為鬼而失去家人的人們加入鬼殺隊,卻也因此結識下新的羈絆。

仇恨讓他們意誌堅定,羈絆讓他們心靈柔軟。

這份意誌將如星星之火,終有一天燎原的火焰會點亮永夜,化為夜晚的太陽。

產屋敷耀哉耐心地等待著兩人平複思緒,出於炭子本人的情況考慮,耀哉並沒有邀請她成為正式的鬼殺隊成員,而是讓她協助蝴蝶忍一起照料蝶屋。劍士們與鬼的戰鬥從不停息,每天都有不少的傷員送回總部,蝴蝶忍雖然醫術高超,但她除了是蝶屋的主人之外還是身兼要職的蟲柱,不能保證每次都能在場。灶門炭子的出現倒是給蝶屋減輕了不少壓力,相信有了炭子的幫助,傷員們也能夠得到更好的救治。

炭子對於這個安排自然十分滿意,她本來就是名醫生,比起舞刀弄劍的劍士,還是和藥物病人打交道的工作更加適合她。同樣,她也很期待與蝴蝶忍的合作,畢竟富岡義勇可是因為對方的“神醫”身份嫌棄了她獨家研製的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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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產屋敷耀哉雖然沒有明確表示接納禰豆子,但至少向她保證,目前不會向鬼殺隊成員提及這件事,更不會下達追殺令。再加上狹霧山一向與世隔絕,禰豆子的處境很安全,無須擔心。這讓做好最壞打算的灶門炭子著實鬆了口氣,並且真心實意地稱呼了他一聲“主公大人”。

總的來說,鬼殺隊並沒有炭子想象中的那樣不近人情,滿屋子都是富岡義勇的情況也沒有出現。聽說柱們平時都很忙,如果不是主公召見很少會同時回來。義勇這次回總部完全是為了將她這個“臉開光”的人帶到主公麵前,灶門一家人奇特的體質也引起了產屋敷耀哉的興趣。而本來分給他的任務則因為他帶了一個普通人的關係,被分給了其他的柱們。

所以直到她和蝶屋的姐妹們聊熟了鬼殺隊的八卦,都沒有見到蝶屋的主人蝴蝶忍。

——據說是一個溫柔又愛笑的漂亮姑娘。

炭子性格外向,由於經常和陌生病患打交道,所以非常擅長與人相處,也清楚怎樣拉近與人的距離;更巧的是,蝶屋的女孩子們也都因為醫護的身份熟練掌握了這項技能,對待她又不需要像對待蟲柱一樣尊敬。再加上她們本身同為醫生就有不少共同語言,聊完醫術聊帥哥,全程無縫銜接,完全不會冷場。

從“我和你講,山田先生的頭骨特彆圓,弧度簡直絕妙”;到“怪不到他長得帥,頭骨飽滿的人就是養眼。”

還有女孩積極發表不同意見:“不,我覺得影響美貌程度還是麵部肌肉走向,你看音柱大人的麵部肌肉走向就特彆完美”。

“可我看還是富岡先生的頭蓋骨比較優越誒。”

剛回來的煉獄杏壽郎在推門而入時正巧聽到這句話,身後是麵無表情的富岡義勇。

沉默是今天的蝶屋。

被Cue了名字的義勇滿頭問號,一隻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湖藍色的眼睛沉默地看過去。表麵上是個酷哥,實際上內心已經蒙圈成了表情包。

——我是誰,我在哪,你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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