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撞臉第二十三天(1 / 2)

由於鬼的消失,炭子也有更多的時間去照顧那些被血鬼術控製的女孩子們。炭治郎作為從小和戰五渣姐姐一起下山行醫的好弟弟,雖然醫術遠不如開了掛的天選之女一樣有天賦,對於簡單的醫護手段還是頗有研究,剛剛在製服女孩子時也有意避開了不易恢複的地方。

炭子對於弟弟的細心表示高度讚賞,一通彩虹屁瘋狂亂吹,吹到炭治郎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眼睛下意識地避開了錆兔和義勇的視線。

“沒那麼誇張啦,姐姐,和錆兔先生還有義勇先生比我還差得遠呢。”炭治郎想起兩位師兄行雲流水般的劍術和在轉眼間就能將鬼逼入絕境的強悍,暗紅色的眼眸深處燃起明亮的火光。少年的憧憬純粹又單純,毫不掩飾的情感讓人心下一暖:“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師兄們一樣厲害。”

師兄二人被這直球擊到瞳孔地震,見識了灶門炭子的變臉**後,炭治郎直率的反應就顯得尤為純真,心上倏地中一箭:這孩子是天使。

可惜天使炭治郎的姐姐是個木得感情的惡魔,看到自家弟弟對外人如此推崇,灶門炭子早就酸成了一顆檸檬精。她牽強地勾了勾嘴角,眼睛完成了兩彎好看的月牙,白皙秀美的麵容於月光照耀之下恍若降世的輝夜姬:“富岡先生可真是受歡迎,難怪狗丸那麼喜歡你,以後也和它一起玩吧?”

富岡義勇瞳孔地震,手指下意識地蜷縮了下:“……不了。”

“誒?為什麼?竟然要拒絕這麼可愛的孩子麼?”炭子明知故問地托腮歎息道:“真是狠心的男人。”

有苦說不出的富岡義勇抿了抿唇,一度欲言又止,淡藍色的眼眸露出幾分迷茫無措,貧瘠的語言表達能力讓他完全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的難處。

一直隱隱覺得兩人相處模式有些微妙的錆兔終於從義勇的神情中發現了端倪。

一開始他也受炭治郎的影響,認為灶門炭子是一個溫柔好脾氣的女孩,如果是天生性格包容的長姐,或許真的能和義勇好好相處;但從剛剛對方對待的鬼的態度來看,這位姐姐的真實性格大概相當複雜。

錆兔不動聲色地拽了下義勇的袖子,在那對姐弟前去查看女孩們的情況時,小聲地在他耳邊說道:“義勇,你是被討厭了吧。”

富岡義勇斬釘截鐵地否認:“我沒有被討厭,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錆兔挑眉,繼續追問:“比如?”

義勇想了想,認真地回答:“我送了她友誼的象征,她很珍惜,還給它取了名字叫富貴魚魚。”

錆兔聞言麵色複雜: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另有玄機。

這些女孩的身體仍然有些虛弱,不過都是因為之前昏迷了太久沒有攝入食物的緣故,隻要回到家裡好好休養就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炭子舒了口氣,對著站在神像下的水呼二人擺出了“OK”的手勢。

視線又掃到矗立在神殿中央的神像,灶門炭子就覺得太陽穴一痛,眼皮狂跳不止。

那本來端莊肅穆、被信徒們打造了鉑金金身的神像如今被砍得破破爛爛,強勢銳利的刀鋒在神像上劃出一道道明顯的刻痕。最引人矚目的還當屬那空落落的肩膀,方才義勇錆兔一人一刀,乾淨利落地將神像的左右雙臂齊齊斬落。雖說是為了抓鬼,可如果被看護神像的僧侶巫女們發現,想必也會引起不少的麻煩。

“兩位英雄先生,請問你們想到怎麼和警察先生解釋了嗎?”炭子無奈地歎氣道:“我們說不定會因為破壞公物被抓進警察局。”

普通良民灶門炭子在心裡小聲逼逼:我套人麻袋都沒進過警察局,誰能想到會在這裡陰溝翻船。

“啊,忘記了。”錆兔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臉上卻依然掛著爽朗明媚的笑容,灰色的眼眸映出炭子的麵孔,語氣堅定:“不過男子漢就是要敢作敢當,既然是做錯了事,就算被抓我也沒有什麼怨言,就當作是給警察先生們添麻煩的代價吧。”

——不,我介意,請你們體會下一個良民的感受。

灶門炭子看著對方那張燦爛無虞的笑臉,總覺得他這個人間小太陽的天然大哥氣質十分熟悉。

“錆兔先生或許和煉獄先生會很合得來呢。”炭子點著下巴笑道:“感覺你們有些相像。”

“是說炎柱嗎?”錆兔對於鬼殺隊的柱們並不算陌生,義勇有時也會在信裡提到鬼殺隊的人。他眨了眨眼,明明身材高大,眉眼成熟俊美,舉手投足間卻還帶著爽朗的少年氣:“那還真是想和他見一麵,義勇平日也受他照顧了。”

“沒關係的,錆兔。”一直沉默的義勇平靜道:“我們是朋友,沒有添麻煩。”

小可愛炭治郎有些向往地看著身邊的富岡義勇,顯然誤解了對方的人際關係,眼睛閃閃發光:“義勇先生的朋友可真多啊。”

「雖然我很高興能有這麼多朋友,但是我真的不配」

「他們是好人,所以其實我也沒辦法拒絕,讓大家傷心就不好了」

心裡擰巴成麻花,臉上依舊麵無表情的富岡義勇惜字如金:“還好吧。”

兩位知情人士在沉默了幾秒後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齊齊歎了口氣。

——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人擔心啊。

或許是因為同為家長兼義言義語十級學者,炭子與錆兔這兩個見麵僅有幾個小時的人竟然萌生出一股莫名的親切感。

少女踮起腳尖拍了拍劍士的肩膀:“錆兔先生辛苦了。”

錆兔垂眸輕笑:“不,在鬼殺隊還是靠你了。”

炭治郎拽著義勇的袖子,讓高他一頭的師兄不得不彎下腰,附在義勇耳邊小聲用氣音道:“富岡先生,你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嗎?”

富岡義勇搖了搖頭,安靜地注視著那兩人,雙眸像是深不見底的海麵,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

“他們好像很合得來。”炭治郎喟歎道:“唔,姐姐和錆兔先生總是有很多話說,稍微有點羨慕。”

——雙方麵的那種。

富岡義勇垂眸沉吟,神情亦是有些低落,像是被最信任的兩位主人忽視的可憐小黑貓:“啊。”

而在另一邊,發現炭治郎和義勇開始說悄悄話的家長組內心也分外複雜。

“在說悄悄話了,有什麼話不能讓我聽嗎?”

“啊,長大了呢。”

趴在自己神像上哭的好大聲的鹿竘神:???

你們這是什麼大三角現場,人類真的好複雜一生物。

因為鬼的作惡而產生的亡者怨靈長久盤踞於神殿,從中誕生而出的鬼怪封閉了鹿竘神的神識,直到今天炭子祈願時的靈力淨化了鬼怪們的大半怨氣才讓鹿竘神勉強從黑暗中蘇醒了過來。

神明的力量來源於信徒的信仰,炭子的心靈純淨,發自內心地期待著鹿竘神的祝福又有天道賦予的“福祉”,豐裕的靈力是彼世之物最好的力量來源。

不僅是神靈,對鬼怪也是如此。

如今那鬼雖然已經死去,死者卻也無法複生,懷著怨氣的靈魂無法投胎轉世,隻能對此世宣泄自己的憤怒。他們對於鬼、對於奪走他們生命禦守懷恨在心,惡念集結為妖。就算被炭子無意間驅散了一部分,早早誕生出妖怪意識的彼世之物卻不會像小妖小鬼那樣被她身上的“福祉”嚇退。

畢竟一個對自己的靈力毫不知情的靈能者,簡直是妖怪們最好的補藥。

夜鬥的擔心並非是杞人憂天,神殿本身就是此世與彼世的交界處,模糊的界限才能讓神明自如施展自己的神力。隻是如今鹿竘神的力量全部都被用來張開保護鹿竘鎮的結界,以抵擋怨靈對於鎮民的傷害,著實沒有餘力再親自保護炭子。

——而且這姑娘的臉著實太亮了,亮到眼睛都要瞎了。

鹿竘神想了想,雙眼緊閉,摸索著從自己袖間摸出四張皺巴巴的符紙,放在手心輕輕一吹,輕飄飄地落在四人衣領處。

這符紙可以短暫地幫助普通人類開通靈視,看到彼世之物。

雖然沒什麼攻擊力,但總比什麼都看不到被鬼耍著玩強。

怨恨產生的妖鬼於黑暗中悄無聲息地落在房梁上,通靈體質的香氣讓他的嘴巴不受控製地分泌著唾液,炭子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肩膀被上方滴答滴答的水滴淋濕了一塊。

她疑惑地抬起頭,心說這神殿總不至於被他們打到漏雨了吧,這未免也太罪過了點。

一人一鬼相視無言。

一秒,兩秒,三秒。

妖鬼:我眼睛要瞎了。

“富岡先生,錆兔先生,上麵好像還有個鬼。”炭子十分平靜,舉止不慌,語氣囂張:“你們小心點,彆把房梁弄塌了。”

“好的,我會注意的。”錆兔拔出腰間的長刀,眉頭微蹙:“太大意了,竟然沒有發現。”

富岡義勇作為水柱秉承著人狠話不多的砍鬼基準,提刀就上,刀光一閃便直取鬼頭。

房梁鬼剛剛陷入“他們怎麼能看到我”的疑惑就又為“他們怎麼看到我一點反應都沒有”而感到憤怒。

——尖叫呢?恐懼呢?你們這樣真的算是人類嗎?這不是看不起鬼麼??

鹿竘神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這幫人是鬼殺隊的,見到奇奇怪怪的生物第一反應就是要砍,而不是聯想到彼世的妖怪,他連忙大喊:“這位少年快退下,這玩意是真鬼!怨靈了解一下啊!”

隻可惜他說的太晚,富岡義勇的攻勢又太快,刀刃已經砍向了惡鬼的頭。日輪刀與呼吸法對於彼世之物沒有任何作用,理所當然地穿透了鬼的身體,如果不是富岡反應快,他怕不是要直接從十幾米高的房梁上掉下來非死即傷。

灶門炭子被這魔幻的事態發展給驚到了,先不說那個憑空出現在神像肩膀上抹眼淚的大叔和神像長了同一張臉,單說這鬼身上那似曾相識的寒氣都讓她不得不信——這是真鬼,需要陰陽師巫女開光辟邪的那種。

“姐姐,召喚符!”炭治郎急忙提醒,拽著炭子的衣服拉回了她的注意力:“既然是鬼的話,那個藍符應該有效。”

炭子點了點頭,強忍著抽搐的眼角,無視富岡義勇主動把“辟邪符”中的畫像碎渣掏出來嚇鬼的水柱行為——氣死我了,那鬼的動作竟然真的停了,能不能有點職業道德——紮著暗紅色高馬尾的少女從衣袖裡拿出夜鬥交給她的召喚符,一字一句地讀著用紅色的朱砂筆寫上的召喚術口訣。

“急急如律令!”

灶門炭子可疑地沉默下,最後還是順從心中的聲音大聲逼逼:“三大妖速來!”

鹿竘神:這姑娘真會做夢。

桔梗印在地板展開,靈力光圈飛速轉動。

神殿瞬間被一陣耀眼的紅光照亮,溫暖的熱風鋪麵而來,驅散了怨靈的寒氣。

炭子仿佛看到了晝夜交替之際東升的太陽。

召喚而出的火焰漩渦將那鬼逼的不敢靠近,隻敢遠遠地趴在橫梁上窺視。

如旭日東升的紅色光芒之中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那男人有著一頭暗紅近黑的長發,隻在發尾有著明亮的豔色。白皙俊秀的麵容上有著火焰樣式的斑紋,與炭子臉上刺上去的斑紋不同,這個男人的斑紋更加明顯,火焰紋路靈動囂張,仿佛在他的眼角燃燒。

隻是有著如此張揚印記的男人卻有一雙極為淡然的雙眼,與義勇那種表麵上看著平靜無波其實滿頭問號的遲鈍不同,男人的神情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祗,慈悲冷靜地注視著世人。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那張臉,。

那張臉和灶門炭子幾乎一模一樣,唯有眉眼不如女性的柔和,多了幾分男子的銳利。

灶門炭子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臉頰,眼睛愣愣地看著自己召喚出來的年輕男子,又想起之前神婆說她的臉是“被神眷顧”,此刻真的開始懷疑——我不是真的是什麼神仙下凡吧?這位就是我在天上的神仙大哥?現在要來接我了?

“這位先生……您是哪位?”炭子小心翼翼地問:“您是神明嗎?”

繼國緣一愣了一下,默默搖頭。

炭子點頭表示理解,畢竟在傳說中和安倍晴明簽訂契約的大多數還是平安京百鬼,隻不過人設從神仙哥哥到妖怪哥哥的差距著實有點大,“那你是妖怪?”

“我不是。”緣一摸上自己的腰間的刀柄,想了想還是沉聲道:“我是繼國緣一,生前隻是個普通人類。”

“哦,這樣啊。”炭子垂下眼不動聲色地掩蓋自己的失望,她鼓了鼓腮幫子平複著自己的情緒,還是禮貌道,“您好,我是灶門炭子,是召喚您尋求幫助的人。”

——不是三大妖,也不是日和坊。

結果還真是如神婆所說,沒有接受過訓練的普通人能成功使用藍符召喚出式神就已經不錯了。

聽到“灶門”這個姓氏,神情一直淡然如神佛的男人終於出現一絲情緒波動,凝神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長相格外相似的女孩,而呆立在她身邊的男孩子更是與百年前的摯友幾乎一模一樣,姐弟二人耳垂上各帶著一隻太陽花劄,輕飄飄得在夜風中擺動。

他們的身份呼之欲出。

繼國緣一抿了抿唇,正欲說些什麼,便感到自己的衣袖被人從下方輕輕拽了一下。他這才想起和自己一起被召喚來的小姑娘,那女孩樣子尚為年幼,看起來不過十來歲,手上拿著一顆比身量還高的蒲公英。

“灶門大人您好,我也是被您召喚出來的式神。”綁著馬尾的女孩子羞怯地從男人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臉上帶著淺淺的紅暈:“我是妖怪瑩草。”

她低著頭,聲音稚嫩清脆宛如初生的黃鸝,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我不是什麼大妖怪,隻是普普通通的會點醫療術。”

草爸爸如是說。

瑩草個子嬌小,剛剛站在緣一身後讓人完全注意不到她,炭子也完全沒想到自己一次就能召喚出來兩個式神,聽到瑩草說她並非什麼赫赫有名的大妖也是在意料之中。

大概她的運氣在召喚式神成功和買一送一這件事上已經爆發過一次了,再要求來個什麼大妖著實有點得寸進尺。

灶門炭子暗自點頭,覺得自己越發溫柔寬容,四舍五入就等於真正的大和撫子:我真的好通情達理一女的。

特意為灶門炭子提供靈力,幫她極限一召二的鹿竘神:???這都不行???你真的要求好高一女的。

繼國緣一現世時所燃起的火焰已經隨著召喚陣的消失消耗殆儘,神殿再次被怨靈的寒氣所覆蓋。

被火焰隔絕開的惡鬼站在房梁上露出獰笑,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他剛剛將下麵幾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那個靈媒體質的小姑娘召喚出來的式神一個是人類死後升天的鬼魂,另一個是無名無姓的小妖怪,通通不足為懼。

他從橫梁上一躍而起,鋒利的爪子化為詭異的青紫,毒液順著指尖滴答滴答下落,滴落在地麵上灼燒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空洞。

“小心!”

錆兔與義勇快步擋在炭子麵前,手腕同時翻轉發力環狀出刀,劍尖處帶起圓環狀的水流。

——水之呼吸·肆之型,水車帶起的藍色水流形成保護水幕將炭子與炭治郎護在其中。

或許炭子可以憑借著紫藤花毒素和辟邪長相(?)對鬼造成暴擊,但這種真正從惡靈中誕生的鬼怪要怎樣消滅誰都不知道。在場的四人中,炭子在純武力值上是個標準戰五渣,炭治郎也是剛剛開始學習水之呼吸,兩位師兄沒辦法將他們暴露在危險之中。

隻是有人比他們更快。

繼國緣一向前踏出一步,從腰間高速拔出日輪刀向上突刺,刀身化為豔麗的紅,如灼燒的太陽之火,環狀烈焰纏繞其上。

日之呼吸·七之型,炎華突。

惡鬼被那刺眼的光芒灼傷了眼睛,哀嚎一聲向另一邊狼狽避開。而繼國緣一似乎早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在他躲開的那一瞬間,男人憑空出現在他的左側,鋒利的刀尖砍下了他的一隻手臂。

太陽的能量以摧枯拉朽之勢自傷口蔓延,肆無忌憚地吞噬著惡鬼的生命。如果說生前的繼國緣一使用呼吸法能夠讓鬼無法再生的話,死後的繼國緣一則是將靈力附於刀刃之上,直接作用於惡鬼的靈魂,若是一般的小鬼則會被他一刀淨化。

繼國緣一,不愧是你.jpg

無論生死都是當代BUG,天選之子,無情PTSD製造機。

被砍了一隻手的惡鬼懵了:???這尼瑪叫普普通通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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