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撞臉第二十五天(1 / 2)

“你有什麼想吃的飯菜嗎?”帶著麵具的男人給炭子又添了半碗味增湯,好像生怕她吃不飽,將木碗裝的滿滿當當,“抱歉,我這裡不比城鎮,隻做了這些菜式。”

“沒有那回事,非常好吃!”在德高望重的長輩麵前,炭子一向都是聽話懂事的乖乖女,就連笑容都是標準的八顆牙露齒笑,臉頰邊露出一個淺淺的梨渦。

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炭子還特意將一勺味增湯送入口中,暗紅色的眼眸閃了閃,笑容乾淨明媚:“真是麻煩您了。”

“沒錯,你多吃點。”富岡義勇也給她夾了一筷子:“你儘快恢複,不然繼國先生出不來。”

繼國緣一和瑩草都是借助炭子的靈力才能現世的彼世生靈,每時每刻都消耗著契約者的靈力。炭子從未受過專業的訓練,能夠陰差陽錯地召喚出兩位大佬已實屬不易,如今還要維持他們的靈力供給更是難上加難,剛剛感到頭暈目眩也正是來源如此。

為了炭子的身體著想,繼國緣一與瑩草主動回到了安倍晴明為式神們所留下的“庭院”中。那是位於兩個世界夾縫的世外桃源,不受兩界約束,式神可以在此處休息,等待著其契約者靈力充足後的下一次召喚。

灶門炭子恨恨地咬著筷子:你真的好真實一男的。

你根本不在意我!你眼裡隻有繼國緣一!我就是你接近繼國緣一的工具人!

嗬,男人。

“你是炭治郎的姐姐,也是義勇的朋友。說起來,我的這兩個徒弟倒是都受你照顧了。”

看著眼前這個聽話又懂事的少女,鱗瀧的心中湧出幾分感傷,在他的視線之中,炭子的身影漸漸與另外一個女孩子重合。

那女孩有著黑色的短發,頭上掛著狐狸麵具,青碧色的眼睛總是專注地看著他。

那是真菰,是他曾經收養過的女孩,也是他寄予厚望的學生。

雖然錆兔和義勇平安歸來,義勇更是成為了鬼殺隊的水柱,但真菰的存在對於鱗瀧左近次來說也是獨一無二的。大概因為女孩子與男孩子在表達情感方麵有些不同,比起讓他自豪的錆兔義勇,真菰更讓他內心柔軟觸動。

性格直率的男孩子們會每天鬥誌昂揚地練習劍術,繼承師傅的意誌,發誓要打敗作惡的惡鬼;真菰卻會在下雨天想起他帶著舊傷的膝蓋,特意於他回來前早早地在屋中升起柴火。

無論冬日多麼寒冷,隻要有那孩子在,木屋裡便都是暖洋洋的。

鱗瀧的聲音放緩了一些,不再像是平日訓練學生時那樣嚴厲,他又給炭子一條乾淨的毛巾,讓她擦乾被狹霧山的雨水浸濕的長發:“一路趕來辛苦你了,擦一擦吧,不要生病。”

“放心吧鱗瀧先生,我有注意的,我自己可就是醫生啊。”炭子接過鱗瀧遞過來的毛巾,搭在頭發上揉了揉,像是剛剛洗完澡的小貓,正默不作聲地蹭著主人的毛毯子。

錆兔慢吞吞地吞咽著手上的食物,灰色的雙眸一會看看炭子,一會又轉頭看了看鱗瀧老師,總覺得自家老師這慈祥的眼神放在炭子的身上十分詭異。

——灶門炭子其人壓根不適合溫馨的畫風,隻適合尖叫的鬼。

相比還有心情在心中暗自腹誹、神情愜意放鬆的錆兔,富岡義勇就顯得拘謹了許多。

他抿了抿唇,雙手握拳放在腿上,一頓欲言又止。

鱗瀧左近次看出了義勇的猶豫,心中暗自歎息,低聲規勸:“義勇,想說什麼就說吧,在我這裡你不需要拘謹。”

富岡義勇沉默了片刻,湖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無措,像是被人投下石子的水麵,漾出一圈圈波紋。義勇下意識地低下頭,避開鱗瀧左近次的視線。他本來就不大想回狹霧山,在鬼殺隊的時候也都是躲著這裡走,就算是成為水柱的那天也不過是往狹霧山寄了一封信報備。

——與錆兔和炭治郎不同,他不配被稱為鱗瀧的弟子。

義勇認為在最終考核中被昏迷、頂替了受傷的錆兔成為水柱的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去見鱗瀧先生,要不是錆兔一直以來軟硬皆施地開解,他甚至都覺得自己沒資格稱呼鱗瀧為老師。

作為當初正麵接受過富岡義勇真心話暴擊的人,灶門炭子十分清楚這是他“葡萄美酒夜光卑”的職業病又犯了。

身為一名溫柔善良又有醫德的醫生,為病人排憂解難就是她的責任。

社會我炭姐笑容滿麵地拿出隨身攜帶的小藥瓶,直接按著義勇的腦袋灌了下去。

完全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手的的富岡義勇瞳孔地震。

“你為什麼帶著這個?”義勇說完便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說出什麼了不得的事。

“知道要和富岡先生你一起出去的時候我就帶著了。”炭子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畢竟我隻是個弱女子,如果有人誤會了富岡先生的意思,要對我們不利就不好了。”

錆兔吃飯的手一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大可不必。

還是鱗瀧左近次比較關心自己學生的身體,詢問炭子道:“這是?”

“放心,隻是無害的吐真劑,富岡先生專屬定製版。”炭子托著下巴,對還在垂死掙紮的富岡義勇眨了下右眼,暗紅色雙瞳如暖色的燭火:“富岡先生,你如果有什麼想對鱗瀧先生他們說的,現在就直說吧。”

頓了頓又友情提醒一句:“你捂著嘴巴也沒用,連我都沒有解藥。”

這語氣,這句式,簡直和“你叫吧,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救你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義勇,你有什麼不能說的嗎?”錆兔也看出義勇一副不情願的模樣,不讚同地擰著眉頭:“男子漢就該是有話直說的!”

“我一直都是有話直說的。”控製不住自己的富岡義勇開口解釋:“可是我上次吃完這個藥說話,他們都笑我。”

錆兔:……

鱗瀧左近次:……

灶門姐弟聽完差點噴對方一臉味增湯。

特彆是炭治郎,這孩子看著和他印象中高冷師兄形象完全不符的富岡義勇完全傻了。富岡義勇在炭治郎眼中其實一直都有著偶像濾鏡——他成熟穩重又冷靜,在炭治郎最無助的時候出現並為他指明了前進的路,是從天而降的英雄。

然而此刻的英雄何止不威風凜凜,簡直就是個向家裡長輩告狀的小朋友,迷茫又委屈巴巴。

“我們沒有笑你。”炭子不走心地安撫,單手拍了拍義勇的肩膀:“我們是太喜歡富岡先生了,看見富岡先生就開心。”

害,畢竟迫害富岡先生就是鬼殺隊柱們貧瘠的生活中一致認可的快落。

富貴魚魚可以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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