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師父他太難了 扶華 6416 字 9個月前

“我第一次做這種事, 手法生疏,縫的不好你見諒。”辛秀收回手,沒什麼誠意地隨口謙虛了一句。

在她麵前坐著的是胡三娘, 辛秀把她抓住後, 放出來準備處理, 覺得她那胸口看著疼, 於是折騰著用自己的靈氣做絲線,把她的胸口縫起來。

先前騾道士還笑她異想天開, 冤鬼這個模樣是死前最後的樣子,冤屈不平是無法改變模樣的, 結果剛說完就眼睜睜看著辛秀真的用“針線”把人胸口縫好了,像縫個破布娃娃那麼直接隨便。

胡三娘仍是顯得呆呆的,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個有神智的冤鬼, 但辛秀沒管那麼多, 她把人家從黃符裡抓出來,亂縫了一通後, 通知她:“你以後就跟我一起走。”

接著將她塞進了一個小木雕裡,仍然是老五送的離彆禮物小木雕, 之前被她拿出過一個假裝仙人雕像,現在又取了個憨態可掬的小女娃木雕給胡三娘當棲身之所。這木雕用的木頭是蜀陵山中的靈木,胡三娘待在裡麵, 對她也有益處。

辛秀:我真沒想到,老五送的木雕會這麼實用。

小小一個的木雕,被辛秀掛在了騾道士的耳朵上,隨著他的走動一晃一蕩。騾道士提出異議, 被辛秀理所當然地無視了,就像當初騾道士也反對小女嬰抓他耳朵, 同樣是被無視的下場。

他們離開那個城,之後好些天都沒再進城,一直就在荒路上走著,半天看不見一個人——為了體貼那個好像生活在深山老林幾百年沒見過人的烏鈺大佬。

辛秀比較了一下城裡的熱鬨和烏鈺的臉,果斷選擇了美貌。為了烏鈺大佬高興,她不進城又有什麼關係,荒郊野地孤男寡女交流談心,豈不是更妙。

隻可惜,烏鈺似乎並不愛聊天,辛秀隻好一會兒和騾道士鬥鬥嘴,一會兒和不吭聲的胡三娘說說話。

跟她說:“你都死了這麼多年了,還一直待在那屁大點的地方,真的沒必要。看你以前肯定是不敢一個人出門,死了變成鬼也不敢,現在我帶著你出門看世界,你就不要自閉了,多看多聽多說,不是所有人死了之後都能變成鬼的,物種都變了,就當重活一回,鬼生愉快。”

有時候,人之所以把自己困在一個地方,就是因為所見的世界太小。要是眼裡心裡都有廣闊世界,一個城怎麼能把人困死?

灌完過期雞湯,偶爾烏鈺不在周圍,辛秀還要晃著胡三娘的木雕和她說幾句真心話:“當人窩囊,做什麼都窩囊,我跟你講,你當時就應該跟在你那個丈夫身邊,日日夜夜跟著他,睡覺坐在他床頭,吃飯躺在他飯桌,看他媽還敢找女人生孩子,保管他連吃飯都吃不下去。”

“還有那些人,天天傳你謠言,你變成鬼擁有穿牆優勢了,你知道哪家丈夫和哪家婆娘偷情,誰家小叔子和嫂嫂不清不楚,就去那人家裡對著他們喊,有多大聲喊多大聲,全城廣播,嘿,攪得他們雞飛狗跳雞犬不寧,他們自己打起來,都不用你動手,看熱鬨難道不快樂嗎。”

胡三娘因為她這好些天來的念叨,終於能理她了,這會兒期期艾艾結結巴巴說出了第一句話:“那……那我現在……去……”

辛秀打斷她:“現在去什麼去,事情都結束了你去,就和吵架吵輸了沒有第二次機會一樣,哪怕你想到了絕妙的反擊方法也已經太遲了,隻能吸取教訓下次跟人吵架記得用上寶貴經驗。”

胡三娘不吭聲了,辛秀最後給她總結了一句:“你把那樣一個男人當救命稻草去依靠,人家隻會變成你的上吊繩。”

騾道士聽她們交談,忍不住哼哼,“你怎麼對男人怨氣這麼大。”

辛秀拍一把騾子腦袋,“我不是對男人怨氣大,我是對混蛋怨氣大。混蛋不分男女,隻不過我遇到的混蛋男人概率多到離譜。”

眼角餘光看見烏鈺提著晚餐食材回來了,辛秀特意放大了聲音:“你看烏鈺就很好啊,我特彆喜歡他!”

騾道士:你那是喜歡他嗎,你是饞他的身子。

辛秀結束和坐騎以及掛件的閒聊,湊到烏鈺身邊,想方設法誇他,“呀,你今天帶回來的這個野雞羽毛真好看,你真有眼光啊。”

好看嗎?申屠鬱看看手裡提著的野雞,忽然想起當年自己在妖洞窟的時候,有個雉雞妖王,羽毛顏色更豔麗好看,徒弟應該會喜歡。

辛秀:“長得好看,吃起來味道一定也不差。”她笑著看烏鈺和他手裡的野雞,意味深長。

申屠鬱沒聽出來徒弟在開車,他點點頭,誇徒弟:“你的廚藝很不錯,什麼都能做好。”

辛秀已經確認了,這大佬絕對是隱居係的,根本聽不懂她各種明示暗示,簡直是鐵打的直男,還是單身了幾百年的那種。

事實和她想的相差不遠,她師父確實是個單身幾百年的打鐵直男,吃的是鐵和竹子,肚子裡都是秤砣,連食物都筆直。

鋼鐵、直、且憨憨。

想起之前被胡三娘打斷了的那個夜晚,辛秀又覺得蠢蠢欲動,兩人晚上找了個小山神廟休息,她特地把騾道士趕到山神廟後麵讓他自由地去吃草。

騾道士抗議:“老夫又不是真騾子,怎麼會吃草!”

辛秀心不在焉地駁回了他的抗議:“那你今天試試,說不定就愛上了。”

見辛秀進了廟裡,騾道士將腦袋往破窗子裡戳,眼睛擱窗戶上往裡看,他就好奇今天辛秀會怎樣被人拒絕。

辛秀走到申屠鬱身邊坐下,挽起鬢邊的頭發,對他一笑。

申屠鬱:“……”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徒弟看上去格外友善溫柔,自己卻有點坐立難安。

辛秀將手放在烏鈺的手上,手心的溫度沾染了他的皮膚。按理說這一幕非常曖昧,可她抬頭後隻看到烏鈺大佬一雙困惑充滿了疑問的眼睛,他甚至連手都沒動,靜靜看著她,好像在等她解釋這是要做什麼。

辛秀:“你現在,有什麼感覺?”她壓低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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