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鬱:“?!”
申屠鬱:“……!”
他瞪大了眼睛,他霍然起身,他摔下了床。仿佛三連定格動畫。
辛秀:“……”平時沒有表情的烏鈺大佬,已經用動作完美表達出了他的震撼,但是想和他睡一覺這件事對他衝擊這麼大的嗎?這反應就有點紮心了。
可隨即她就覺得,烏鈺整個人摔下床,還僵在那望著她的神情姿勢特彆好笑,忍不住撲哧笑了,趴在床邊樂道:“你乾嘛嚇成這樣,你不願意我又不能強迫你,直接拒絕我不就好了。”
不僅是這個人身摔下了床,實際上遠在萬裡之外的蜀陵,坐在樹上的申屠鬱原身,也從樹杈子上摔了下去。
申屠鬱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看著徒弟,內心裡覺得很荒謬。怎會如此?
“怎會如此?”他也很認真不解地問了出來。
辛秀眨眨眼睛:“原來你是真沒看出來,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挺喜歡你的,這一路上我不是常說嗎?”
可徒弟抱著他的食鐵靈獸原型時也經常喊著喜歡之類的話,他以為徒弟隻是赤純直接。
“你對我為何會有男女之情?”
這話就問得更奇怪了,辛秀:“你是男,我是女,我看你喜歡,所以有男女之情。還有問題嗎?問完你再考慮下能不能答應我?”
申屠鬱猛然開竅,頗覺無法麵對徒弟,於是他恢複了木然的表情,匆匆搖頭說了一句:“我,告辭。”然後落荒而逃不見蹤影,他還不是走門出去的,是走的最短距離窗戶,離開的速度快如閃電。
辛秀看著敞開的窗戶,吹著小涼風,把被子披在身上沉思:“我這就把人嚇跑了?”
……
“哈哈哈哈嗝——”騾道士又笑出了打鳴的聲音。
辛秀坐在騾子上不輕不重踢了他一腳:“笑夠了就住嘴。”
從昨晚上被她嚇跑後烏鈺就再沒出現,辛秀估計他是不準備和她同路了,於是恢複了從前一個人上路的狀態。
她拿出鏡子照了照臉,分析道:“我覺得把人嚇跑,應該不是我這張臉的緣故。”
騾道士:“噗噗噗。”
辛秀:“具體問題具體分析,說不定是他的原因。”
騾道士自己長得磕磣,對於烏鈺的美貌十分嫉妒,酸溜溜地說:“長得好看的男人都沒什麼用。”
辛秀:“嫉妒令人醜陋,騾道士,你再這樣下去就醜到不能看了。我主要懷疑烏鈺他是不是修了什麼童子功,不能和人睡,要一直保持童貞的那種。”
胡三娘忍不住開口:“是您太直接了些,女子應當更含蓄,不該如此輕易提起這種事啊。”
辛秀:“和人睡覺又不是去毀滅世界,還要深思熟慮的嗎。”
“算了,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最後辛秀對這事進行了一句話總結,揭了過去。並進了最近的一座城,準備好好找點吃的喝的彌補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餐風露宿生活。
看上去對於被人拒絕這事沒有太大的介懷。
騾道士笑夠了,語氣和緩感歎:“你這小丫頭,被人拒絕了怎的也不見羞惱。”
辛秀直言不諱:“我對烏鈺無非見色起意,這樣淺薄的喜好怎麼能長久,自然也沒法在心裡一直記掛。”
她這邊是不記掛了,殊不知她師父申屠鬱,如今是滿心的暴躁和不知所措,他連人身都不敢跟上徒弟了,就待在那個小破驛站旁邊的樹林裡,望著徒弟騎騾子走遠,站在樹上思考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是第一次當師父,就要麵對這種難題。
他當然不覺得徒弟有什麼錯,畢竟徒弟也不知道他是師父,徒弟隻是喜歡上了一個陌生男子。可他並非有意欺瞞徒弟,也沒想過徒弟會喜愛這種模樣的男子。
若是有朝一日被徒弟發現“烏鈺”的真實身份,徒弟要怎麼麵對他?
養一個徒兒,果真是不簡單的,竟然還要處理這樣複雜的糾葛。申屠鬱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師兄師弟們,仿佛都沒人有過這樣的煩惱。
或許這樣的難題,他應當詢問一下師父。
蜀陵幽篁山中白發的申屠鬱,騰起雲霧去了後山求見靈照仙人。
靈照仙人:“……”徒弟因為被徒孫喜歡上了不知所措來問我怎麼辦?
靈照仙人端莊回答:“你可自行處理。”
徒弟不懂這種事,難道他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