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茨木童子話音落下後,林瑩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變得僵硬起來,最終化為麵無表情,她看向茨木童子,簡直不敢相信他說的話,不由略帶幾分不解和疑惑的愕然道:“……你抱不動?”
林瑩垂下眼眸瞥了眼手中握著的蒲公英,她試探性的晃了晃,發覺這株蒲公英還是輕若無物,輕飄飄的就好像一片柳絮一樣,握在手中沒有半點負擔和重量,不由說道:“這不是很輕嗎?”
抬眸瞥了茨木童子一眼,林瑩歪了歪頭,蹙起眉心:“我知道我灌注妖力到本體中去打人時它會變得很重,但如果我沒有灌注妖力,它的重量應該不至於到哪裡去吧?”
茨木童子幽幽的歎了口氣,又幽幽的瞥了林瑩一眼,在她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快起來時,他方才開口說道:“你的本體握在你自己手上時當然沒多少重量,甚至隻要挨著你就是輕飄飄的,但若是旁人去拿,可就重若千鈞了。”
對於林瑩手中那株蒲公英的重量,茨木童子是心下最有數的,確實誠如林瑩所說,當她向蒲公英內灌注妖力時蒲公英的重量會增加,但她有幾次都沒有灌注妖力直接用蒲公英揍茨木童子,而那落在身上的重量都在告訴茨木童子那蒲公英的不凡。
所以對林瑩本體重量的認識,茨木童子甚至比林瑩還要了解,隻可惜這種了解來源於那麼痛的領悟,簡直令人聞之心酸,見之涕淚。默了默,見林瑩不是不信,而是仍有疑惑,茨木童子瞥了眼身旁站著的鬼切,突而提議:“不信你讓鬼切試試。”
鬼切扭頭看來,充血的眼眸中露出幾分冷然之色來,他雖然情緒十分不穩,掙紮在殺戮和瘋狂的邊緣,但耳朵沒聾,剛才他們二人之間的對話自然聽得清清楚楚。而鬼切其實和林瑩一樣,認為茨木童子的話有所誇張。
哼了一聲,鬼切雖未說話,但眼中卻浮現出強烈的自信來,甚至有幾分自負卻溢於言表,在被鬼氣衝擊時,他的性格變得桀驁張揚了許多,而他顯然不相信自己拿不起一顆小小的蒲公英,他左手一伸就要接過林瑩手中的蒲公英。
“等等!”見鬼切就要直接伸手蒲公英,茨木童子連忙開口阻攔,他對林瑩道,“你把蒲公英放在地上讓他試著拿起來吧。”如果鬼切直接伸手去接,茨木童子認為他拿不動被這株蒲公英帶得摔到地上去的幾率是百分之百,同為大江山妖怪,還是彆這麼坑鬼切了。
茨木童子真的是發自真心的出於為鬼切著想才提出這個建議,然而對於自信桀驁的鬼切來說,茨木童子這個提議簡直就是在直說他不行,當下他身上縈繞的鬼氣和煞氣越發陰沉狠厲,他冷哼一聲,默默轉頭看向林瑩放在地上的蒲公英上,充血眼眸中流露出幾分戾氣來。
鬼切微一傾身,伸出左手去撿放在地上的那株蒲公英,他握緊根莖微一用力就想將它拿起來……
嗯???
鬼切用了一分力,體型不大、縈繞光點的蒲公英紋絲不動,他用了五分力,被放在地上的蒲公英依舊靜靜的待在原地,鬼切使用了全力、甚至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卻才艱難無比的將這株蒲公英稍稍提起來一點點而已。
至於鬼切想要將它拿起來卻根本做不到,相反經過這麼一番嘗試,鬼切覺得自己的胳膊已經酸了。這是什麼鬼東西,看著輕飄飄的毫無重量,真正上手去拿時才發現那麼沉重,比一塊巨石還要沉重。
林瑩默默的合攏了張大的嘴巴,確認茨木童子那句抱不動不是糊弄她的,而是他可能真的沒辦法帶著她的本體下山。眉頭鎖起,林瑩糾結不已的喃喃道:“那怎麼辦?”茨木童子拿不動她的本體,難道就這樣讓他一個人下山?
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蒲公英上,林瑩眼中露出猶豫之色來,她之前從來沒有想過她的本體竟然不是在灌注妖力後才會變重,而是本身重量就與外表不相符。如果不給茨木童子帶點防身之物,在藏在黑白晴明背後的災難掀起時,她很擔心以茨木童子作死的性格又會是一身傷的回來。
思慮再三,林瑩終於是想到了一個主意。食指屈起輕輕一彈,一枚瓜子大小、新綠色的光點從她體內飛出,最後沒入到了她手中的蒲公英中。而在這枚光點沒入進去後,原本縈繞著星星點點螢綠光芒的蒲公英突然就光芒大盛,灼灼其華、瀲灩生輝。
臉色有一瞬間變得蒼白若紙,在被人看清她臉色蒼白之前,林瑩已經低下頭去,用左手輕輕搓了搓臉頰,讓自己還帶著點嬰兒肥的臉頰上浮現出淺淺的紅暈來,就像正常健康的模樣一般。
抬手將手中本體遞給茨木童子,她語氣平靜卻篤定的說道:“拿著吧,它現在不重了。”
因為林瑩肯定的話語,所以茨木童子也就毫不猶豫的相信了,他一伸手接過,竟發現手中的蒲公英真的是輕飄飄的毫無重量,金色豎瞳中不由浮現出驚喜之色來:“真的不重了,你怎麼做到的?這蒲公英原本的重量就是那樣沉重,你是用了什麼辦法讓它在彆人手裡也很輕的?”
微微一笑,林瑩隻輕描淡寫的說道:“沒什麼,隻是一些小手段而已。”快速掠過這個話題後,她又說道,“你去京都找源氏陰陽師可以,但你在平安京行走時不要卷入京都的任何事情,也不要去做任何無關的事情。”
“我當然不會,隻要我抓住一個參與進大江山退治的源氏陰陽師我就會回來了。”茨木童子毫不猶豫的說道。他現在就急著一件事情,那就是治好頭顱被砍掉後似乎出現了很大問題的酒吞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