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去大江山吧,先和髭切見麵再說探查消息之事。”林瑩沒有被鬼切激發出來的殺意嚇到,神情依舊從容平靜,她淡淡笑道,“你可以將你的目的告訴髭切,他雖然行事懶散,但心中門清,素來很有譜,隻怕對此事早有察覺。”
挑了挑眉,見膝丸依舊懵懵懂懂,林瑩不得不說得更明白一些:“你若是辦好這件事情,鬼切與妖之森締結的契約便就此一筆勾銷。契約若解開,你和髭切會同時擺脫束縛,既然是你們兩個一起得好處,沒理由隻你一人承擔這項任務。”
林瑩微微笑著,像是教壞潔白小綿陽的惡魔一樣循循善誘:“你應該將這件任務分擔給你的兄長髭切,他也欠了妖之森,不是嗎?你可不要讓他躲懶,若是他什麼力也不出就白白被解開了束縛,那我可是不依的。”
膝丸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卻全然沒有往拖著髭切下水、兩個人一起賣力乾活這方麵去想,反而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您說得對,當初許下誓言的是鬼切,我和兄長自然都應該為此事儘全力,還請大人您放心,我一定會和兄長一起好好調查這件事情的。”
林瑩滿意的頷首一笑,帶著幾分孺子可教的欣慰感,在膝丸離開之前,她最後告誡道:“你千萬謹記,一切以你自身安全為主,不要貿然行動,在行事之前多詢問髭切的意見,最好由他來做決定,畢竟他比擬更熟悉大江山的情況。”也比你腦子更好。
膝丸認真拜謝過林瑩,沒有收拾什麼東西,直接帶著他現在的本體膝丸便離開妖之森往大江山而去。
目送膝丸的背影消失於森林邊際,林瑩忍不住失笑著搖了搖頭,她說髭切比膝丸腦子好是有道理的。明明當初許下誓言的人是鬼切,應該踐行這誓言的人也該是由鬼切一分為二來的髭切、膝丸兩個人,誰都逃不脫。
但偏偏髭切這個性格懶散但卻十分聰慧的家夥就是有辦法躲懶,將麻煩事推到了膝丸一個人身上,他自己反而跑去大江山過起了吃香喝辣,每日曬太陽的悠閒生活,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誇一句髭切聰明,還是膝丸老實過了頭。
噫,髭切和膝丸之間的這騷操作好像有點眼熟?這不就是黑晴明和白晴明之間那一套吧,黑晴明把白晴明往誓言和承諾你一塞,自己一身輕的施施然跑去了魔界逍遙,這和髭切把膝丸留在妖之森乾活抵債自己去大江山享受很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可憐,真是可憐。
林瑩忍不住搖了搖頭,為實誠的白晴明和膝丸默默點了根蠟,為他們被另一個自己坑了的事情感到默哀。
你說這找誰說理去呢,明明原本是一個人,怎麼一分為二變成兩個人後,其中一個就被另外妖怪坑得那麼慘呢?真不知道該說坑人的那個聰明還是被坑的那個蠢。
膝丸拜彆林瑩後便朝森林之外走去,當他穿過籠罩著整個妖之森的結界、踏過林瑩以神力劃在地麵上的那條線後,他回頭看向鬱鬱蔥蔥、林海蒼茫翻湧的妖之森,心中隱約有些悵然。
他剛才有一句話忘了跟林瑩說,那就是:哪怕誓言的約束不在,他已經得到了自由,他也不想離開妖之森。自由就是他可以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那麼他想留在妖之森,一直、一直留在友善祥和的妖之森中,留在他新的家中。
“喂,你是妖之森的妖怪吧。”就在膝丸微帶悵然的歎息時,隨著翅膀撲扇掀起的風聲,他身後傳來一個微顯冷淡和高傲的磁性聲音,“你有沒有在妖之森見到黑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