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要下班的時候,磚窯附近就有好多年輕的大小夥子們在哪裡徘徊。
等到蘇湘玉經過,一起在哪裡揮著手,一個個笑的像向日葵一樣。
“場長,麻煩來了,因為您把三個女知青留在了咱們場,現在好多彆的分場的知青,也想加入咱們分場,攔都攔不住的想見您,怎麼辦?”王洪明說。
果然,畢竟彆的農場都是男場長,他們對待下屬肯定嚴厲,而且又沒錢,夥食也不好。
這個年代,彆說一碗羊肉泡,就是一個大白饅頭,都有人願意跑幾公裡路去吃的。
聽說幾個小姑娘居然因為於磊的關係就加入一分場了,而且加入的當天一人吃了一個大白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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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的分場裡的知青們,大家拉關係的拉關係,找朋友的找朋友,都在想辦法,看能不能讓蘇湘玉收留他們。
這時候王洪明就有麻煩了,因為他是男隊長,又是民兵隊的領導,怕來的人太多,要鬨出亂子來。
“先不要管,等我接待完韓教授的工作組再說。”蘇湘玉說。
韓慎馬上到農場,他還指名讓蘇湘玉替自己布置房間。
蘇湘玉當然懶得乾,所以叫來朱小潔在幫韓慎收拾屋子。
朱小潔的心裡,現在有倆樣心事,一樣是蘇湘玉知道的,那就是她爸朱斌馬上要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另一樣則是蘇湘玉不知道的,那就是,朱小潔其實特彆期待韓慎的到來。
那麼帥氣又斯文,還帶著點桀驁不訓的氣質的係主任,她莫名的就很期待人家呢。
“我爸來了怎麼辦啊,湘玉,我聽說他在北京的時候,特彆會搞打擊敵人,排除異已的那一套。”朱小潔鋪著床單說。
蘇湘玉說:“這事兒我跟王洪明和於磊商量過,你不用管,乾你的活兒就行了。”
就在這是,一直在外麵觀望的穆鐵突然喊了起來:“來啦來啦,他們來啦!”
朱小潔表現的特彆熱絡:“真的來啦,韓教授在哪呢?”
結果她還沒跑出門,門外就有一個人在說:“這都是怎麼搞工作的?外麵那些不乾活兒,四處遊蕩的知青們都是哪裡來的,你們農場這是搞遊.行,搞集會,還是搞革命?”
聲音大,人慢半拍,一聽聲音就是朱斌,他一內退的大學老師,還沒進場了,這就批評上人啦?
蘇湘玉不等朱小潔出去,立刻就迎出去了:“是北京來的工作組嗎?同誌們,我們可等了你們很久了,大家在縣城也都休息好了吧,現在趕緊讓王洪明帶隊,大家一起去工作吧。”
“我們是來督導你們工作的。”朱斌說。
“不一起乾,你怎麼督導我們?”蘇湘玉反問。
朱斌居然給她反問住了,回頭看著韓慎呢。
韓慎沒說話,是一起來的一個男同學給朱斌解了個圍:“朱老師,咱們是工作組,但是既然到了農場,確實應該跟著農場的同誌們一起工作,小場長,今天我們該乾什麼?”
小場長?
這名字和小仙女一樣順耳。
“生產是由馮主任安排的,他最近請假了,王洪明是我們場的勞動模範,尤其是朱老師,聽說您都腦梗了還來參加勞動,我們特彆歡迎,大家一起給朱老師鼓掌。”蘇湘玉說這,帶頭鼓起掌來。
王洪明在鼓掌,知青們全在鼓掌,朱斌還準備給大家來個下馬威呢。
於磊直接把他一架,就給架走,帶著去勞動了。
韓慎自始至終一直在觀察蘇湘玉,這家夥故作高深,搞的挺高冷,不過進屋子轉了一圈,發現自己帶來的書擺的很整齊,床上的土布床單和大紅被套看著也挺順眼。
他不知道這是朱小潔鋪的,一廂情願以為是蘇湘玉搞的,罵了句庸俗的同時,其實心裡挺喜歡的。
往屋子外麵放了把趟椅,他就開始看書了。
當然,看書隻是掩飾,他在仔細觀察,農場外麵還圍著好多知青呢,那些人好像在觀望,也好像在等著什麼,總之就是不肯走。
蘇湘玉,他的外甥媳婦,如果他猜的不錯,她應該立馬就要被大場長拉去訓話啦。
什麼年代啊,一小分場的場長,私底下截流彆的農場的知青,還留在自己的分場裡工作。
這是原則性,路線性的錯誤,她犯了這種錯誤,這十八品的小官應該當不久了。
韓慎給自己泡了杯茶,就悠哉悠哉的看著。
那不看穆鐵和小滿倆一直在大院子裡跑來跑去,他伸手招了招,就把穆鐵給喊過去了:“你是葉向東的乾兒子?”
……
“我是他舅!”見孩子不說話,他又說。
“我知道的嘛,韓禽獸。”穆鐵不該自己將來要聰明死的本色,大聲說:“我乾娘念叨過您!”
禽獸?
韓慎給氣的差點沒跳起來。
蘇湘玉和葉向東,如果拆不散,他不介意使用暴力手段。
這太過分了,怎麼能在孩子麵前喊他禽獸?
不過這個其實是韓慎冤枉了蘇湘玉,她可沒喊過他禽獸,但是記賬的時候,下意識他他的名字給寫成了禽獸,穆鐵看到之後,覺得好玩,孩子這就給記下了。
起身進門上廁所,灑了個尿,韓慎拉手環的瞬間,水不但沒從下麵衝下來,還淋了他一頭。
“這他媽誰按的衝水馬桶,按反啦!”韓慎擦著淋濕的腦袋,氣的大叫說。
穆鐵在外麵笑嘻嘻的說:“我幫你按的呀,我就是看不慣你在農場搞特殊,還給自己搞個馬桶,怎麼啦?”
看來,蘇湘玉不止自己可恨,還把孩子給帶壞了,這就更過分了。
韓慎覺得,自己不但要讓蘇湘玉和葉向東離婚,他現在都恨不能去乾預大場長季懷國,讓他把蘇湘玉直接開除乾部隊伍。
不過韓慎還是忍了,畢竟他看出來了,蘇湘玉這乾部也就當到今天晚上。
果然,不一會兒,農場外麵進來一輛自行車,上麵是個能把輪胎都壓扁的雄壯漢子,一進農場的大門就在喊:“小蘇場長,你給我出來,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兵都造反啦!”
韓慎一笑,看來,大場長還沒來,但是下麵的分場長因為知青們的思想浮動,已經坐不住了。
這是來給蘇向玉下馬威來了。
他就想看看,蘇湘玉得吃個什麼癟。
不過,這威武雄壯的漢子一看蘇湘玉從辦公室裡出來,立刻就又眉開眼笑,聲音都低了不少。
“小蘇場長,你這麼做不太好吧,我的兵都不服我管教,全往你這兒跑啦。你們一分場是賺錢了,夥食是比我們好,但你不能給我們農場的知青吃白饅頭啊,他們一吃,嘴巴一甜,全想著你的好,就不想跟著我乾,隻想跟著你啦。”漢子聲音簡直跟個漢奸對著皇軍似的。
韓慎給氣的,心說沒誌氣,這女人不就漂亮一點,身材好一點,皮膚白一點,是不是戈壁灘上的男人都沒見過女人,看他那獻媚的樣子。
來的恰是三分場的分場長木伊特,對著蘇湘玉這個十個分場唯一的女場長,尤其人家又笑眯眯的看著他,當然發不出火來,低聲說:“勸勸我們的知青,讓他們趕緊回場勞動,好不好?”
蘇湘玉還沒什麼呢。
不一會兒,又來了好幾個分場長,七嘴八舌,都是在說蘇湘玉動搖了他們的隊伍,讓他們沒法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