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剛從房間裡出來就看見來棲未以餓虎撲食之勢蹦躂上了來棲佑川身上, 然後死死箍住來棲佑川,一副要同他舅舅同歸於儘的架勢。
“這是怎麼了?終於安耐不住被來棲佑川壓迫要準備奮起反抗了?”降穀零走到在諸伏景光的身邊一邊看好戲一邊詢問道。
諸伏景光想著剛才的畫麵,答道:“差不多吧。”
來棲佑川好不容易把人從後背掀下來, 然後蹭著來棲未再要撲上來的功夫轉身進了房間, 將人關在外麵。
來棲未撓門:“出來!你給我出來!”
在房間裡的來棲佑川沒有理會自家外甥,看著癱坐在椅子上眼瞅著進的氣比出的氣少的卡莎薩,不由得咋舌。
那兩個警官還真是有手段,難怪可以在組織臥底這麼久。
說到底也是公安, 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咳咳。”聽到人進來的動靜, 卡莎薩咳嗽出一點血沫, 抬頭看這個讓他栽了的男人,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波本和蘇格蘭竟然是臥底, 不過很可惜啊,“我這裡可沒有你們想要的情報。”
“我知道。”來棲佑川站在卡莎薩的對麵, 對著鏡子, 慢條斯理地摘下了眼中的美瞳,露出燦金色的眼睛,他當然知道卡莎薩其實算不上是組織的高層,隻是朗姆的手中的一顆棋子,有點權利, 但是不多。
但是他並不想要對付組織,真想要相關的情報,那就找若田晃要就好了, 哪裡用得著費勁地抓這些小嘍囉。
如果不是這群家夥可能威脅到來棲未,他連之前破壞組織的那些基地的興趣都沒有。
“要是想要問秘密,朗姆手下有個叫庫拉索的可比我合適多了。”卡莎薩還在自顧自地說著,結果當來棲佑川轉過身的時候, 看見那雙金色的眼睛,頓時一呆。
“來棲佑川?”卡莎薩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找上我?我和黑藥的關係又不好!”
再說了,組織裡麵即使有表麵上關係很好的存在,哪能做什麼?你要對付黑藥找誰都沒用啊!
迄今為止,在組織內流傳最多的來棲佑川仇視組織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黑藥。
兩人是你死我活的仇敵,大約就是這樣,無數人對此深信不疑。
“不,”來棲佑川蹲在卡莎薩的麵前,伸手捏住對方的臉,一隻手摘下自己的眼鏡,帶笑眼中透出寒光,“我隻是想要問你一個問題,砂室優。”
卡莎薩一愣,眼中是說不出來的惶恐:“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十年前。”來棲佑川沒有理會他,將人害怕到戰栗的捏緊,下顎骨哢哢作響,“英國斯特拉福德,你一共殺了五個當地的居民,在皇家莎士比亞劇場安裝炸彈引起恐慌和混亂,近百人在踩踏中傷亡,還有近十人下落不明。”
卡莎薩顯然是沒有想到來棲佑川道出自己的真名,卻說出一件他自己都差點忘記的事情。
“你想說什麼?”卡莎薩記得那還是在他加入組織之前一個小小的犯罪策劃。
來棲佑川麵帶微笑,像是午後在露台和好友享受下午茶一般美好:“是你自己策劃的?背後有其他人指導嗎?”
卡莎薩的背脊一陣發涼,眼前這個人笑著,卻隻讓他覺得不寒而栗,他有一種感覺,不管他回答什麼,都逃不過被來棲佑川捅一刀的結局,隻是早晚的問題。
匕首在手中耍一個花,來棲佑川友好的問道:“說啊。”
“啊——”
待在外麵的來棲未身體抖了抖,好淒慘的叫聲,他家舅舅在做什麼?剛才景光哥和零哥不是已經審問過了嗎?都沒有這麼慘烈的叫喊。
嗯……要不要偷摸摸感知一下?
來棲未伸出蠢蠢欲動試探的腳步。
還隻是想著,肩膀上就搭上了一隻手。
轉頭,諸伏景光擔心地看著他。
“要不要去鬆田和萩原那邊?”降穀零站在一邊詢問。
“不用。”來棲未搖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家舅舅是做過什麼,殺人這種事情而且不是一開始舅舅就說了的嗎?
倒是這四位警官,很良好的就接受了這一切呢。
“我們又不是什麼大善人。”降穀零注意到來棲未看過來的目光,想到這孩子是在糾結什麼,解釋道。
諸伏景光也是微微笑著,就是這個笑容有點勉強:“雖然對著小未你有些難以啟齒,但事實就是這樣,比起會危險所有人利益的組織,單純的一個人生死對我們來說沒有那樣重要。”
“至於萩原和鬆田……”降穀零臉上浮現出一抹歉意,盯梢黑藥的兩人也能從通訊器也聽到這充滿愧疚的聲音,“將你們拉進來真的很抱歉,隻是也不得不說,有你們參與進來,非常讓我和hiro安心。”
“說這麼多可不像是你啊,金發混蛋。”鬆田陣平滿不在意的話語響起,降穀零隻是聽著聲音都能想象得到鬆田陣平此時的表情,“我們也是警察,既然是打擊犯罪也是我們的責任,再說了,這種事情,你們不找我們這幾個同期,還想找誰?其他人有我們的能力和我們之間的默契嗎?”
“沒錯,”萩原研二的聲音裡含著笑意,“所以不用覺得對不起,讓你們處於危險之中,而我們卻不伸手,這樣的話我們自己都不會看得起自己的。”
眼睜睜看著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在同通訊器另一邊的兩人說話,臉上浮現了溫暖的笑容,之前就將通訊器取下來的來棲未:你們開心就好。
外麵的氣氛其樂融融,而房間裡屬於來棲佑川的審問還在繼續。
匕首上噠噠地往下麵滴著鮮血,卡莎薩右眼緊閉,鮮血順著臉不斷地滑落,痛苦在臉上猙獰。
一顆圓溜溜的東西在地麵上滾動。
來棲佑川將匕首上的血跡在卡莎薩的衣服上擦了擦,另一隻手固定住卡莎薩的臉,握著匕首湊近。
“等等!”卡莎薩的聲音裡滿是恐懼,因為疼痛而顫抖不已,“是,是之前阿爾木的首領讓我去做的!當時斯特拉福德有他們的目標,所以才會讓我去製造混亂,但是阿爾木在十年基地就已經讓人給毀了!”
“我知道。”來棲佑川慢條斯理地說著,匕首也在不斷地接近卡莎薩驚恐地瑟縮的眼睛,“我想知道的是阿爾木的首領是誰?十年前我搞掉了阿爾木,但是沒有找到他,現在他依然弄出個刻舟集團活得好好的,他們的首領,是誰?”
搞掉了阿爾木?卡莎薩看著來棲佑川,雖然還處於性命被威脅的程度,但是內心的波濤卻是止不住的翻湧。
阿爾木基地所在的村子裡一共近千個好手,但是一夜之間卻不知道為什麼就被人屠.殺殆儘,也是因為這樣,核心的力量被摧毀,導致阿爾木被其餘的勢力分食,徹底地消失。
是來棲佑川做的?但是想想之前這個男人摧毀組織基地的架勢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你在這種時候思緒都能跑偏啊。”來棲佑川的聲音,卡莎薩回神就見那雙燦金色的眼睛不含情感地盯著自己。
“……”
看來這家夥也不知道那個首領的信息,來棲佑川想著,手中的匕首一挽,抹了卡莎薩的脖子。
速度很快,卡莎薩僅剩的一隻眼睛瞪大,雙手瘋狂抖動著想要按上脖子上的傷口,逐漸模糊的視線注意到來棲佑川站在旁邊,身上連一點血都沒有粘上。
隨著鮮血的噴出,卡莎薩帶著椅子倒在地上。
然後是屍體的處理,哦,對了。
來棲佑川將匕首擦拭乾淨,放回自己身上的武器庫裡,想到,這次他是和公安合作來著,屍體什麼的應該不用他擔心。
外麵的兩個公安:謝謝你這種時候還能記得我們。
將卡莎薩的屍體搬到浴缸裡麵,地麵上的血跡隨便地衝一衝,來棲佑川打開房門,帶著一身血腥的味道出來。
“沒事吧?”來棲未目光向來棲佑川身後的房間裡一瞥,但是被他家舅舅遮擋得非常的好,什麼也沒有看見。
“後麵的事情就麻煩你們了。”收斂了身上的殺意後又戴上眼鏡,要不是沾染的血氣還沒有散去,眼前的這個男人可能真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某個大家族的掌權人。
降穀零這麼想著,回應道:“好。”
雖然這次行動不在公安的預料範圍之內,但是他歸屬於零組,某些方麵而言自主行動權還是非常大的,卡莎薩死了不要緊,已經從他的嘴裡弄到了情報,雖然這份情報和他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是用來應付上麵足夠了。
現在關鍵是hiro。
在外麵等待來棲佑川出來的時間裡,降穀零終於和自家幼馴染還有兩個同期進行了充分的情報交流,hiro的臥底身份會暴露其實在他們得知四穀通是臥底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準備。
本來認為這次在遊輪上解決了四穀通,可以暫時安全,但是從來棲佑川那裡得到的情報……
四人商量了一陣,果然諸伏景光還是暫時退出臥底工作,並且這個退出還必須要合情合理,不能是隨隨便便的,要找到一個應該的死亡方式。
最好的情況是蘇格蘭死亡,但是並不是因為臥底身份暴露,而是作為組織的一員。
這就存在一個問題,要不要搞四穀通。
“最好是把那家夥弄了。”來棲佑川出來後重新帶上通訊器,加入群聊,“我之前有和諸伏警官說過吧,四穀通那家夥腦子有問題,這樣的人放在警視廳就是一個定時炸彈,雖然可能炸了組織,但是更大的概率是炸了你們自己。”
來棲未托著自己的下巴,觀察了一下四穀通、黑藥的位置,忽然笑道:“既然要搞事情,那麼就搞大一點,反正現在卡莎薩都已經死了,多幾個組織成員出事也沒關係吧,四穀通和蘇格蘭混跡在其中就不顯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