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銘低著頭喝酒,偶爾和旁邊的向承恩和羅淩低語兩句,這半場酒下來,他算是已經看清了,今日這場告彆宴設的,也是挺有心機的,嚴徐出錢又出力辦了這麼一場告彆宴,小嘴叭叭的說個不停,還不是為了多拉攏一些人脈。畢竟在場的人都是同一場科考,說白了大家都是同窗,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用上誰呢,今日這場宴席就是個敲門磚。
嚴徐這個人,說起來上輩子並沒有在意過,此人在朝中並不顯眼,也沒聽說過他起了什麼幺蛾子,不過今天這個陣仗看起來,這個人倒是左右逢源,還不許彆人忤逆他的意思,這種人也就現在在大家麵前可以出出風頭,以後真要進了官場,少不了他的好果子吃。張青銘低頭不語,吃飽喝飽,儘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坐在眾多舞女中間彈琵琶的,那位杜鵑,眼神不經意間朝著張青銘身上瞥去,彈完了一曲琵琶就開始跳舞,跳著跳著拂過了眾人便不由自主的朝著張青銘走過去,就在一抹水袖拂過了張青銘麵前,張青銘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下,麵色更加不好看了。
張青銘起身道,“我忽然想起來家中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羅淩忽然站起來拉著張青銘的胳膊,“張兄,這才進行到一半,你怎麼就能走呢?你這不是掃了大家麵子嗎?”
張青銘低聲道,“我是真的想起來有點急事,要回去一趟,反正你們幾位也不著急走,改日我們再約。”
羅淩攔住了張青銘,“張兄,你彆鬨了,我們現在就在遊船上,船在水中,你怎麼下船?”
“無礙,我租一輛小船就可以了。”張青銘繼續說道。
那個叫杜鵑的姑娘忽然間飄了過來,胳膊不由自主的纏上了張青銘的胳膊,這樣的招數實在是太爛了,張青銘利索地甩開她的衣袖,忽然間厲聲斥道,“離我遠點!”
杜鵑姑娘明顯被嚇到了,這位公子看著長得溫潤如玉,出塵清雅,可是,卻對她這麼冷淡,她杜鵑,這麼多年以來,還沒有一個男人對她說過這樣的重話,一時間嬌滴滴的哭了起來。
“公子,奴家隻不過做了自己份內的事,公子何苦這樣為難於我,嗚嗚~”杜鵑站在張青銘麵前,一手捏著帕子哭的梨花帶雨。
嚴徐手裡拿著折扇,悠悠的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杜鵑姑娘的後背,“杜鵑姑娘,這位公子想必也不是故意,你也不要太傷心,可能是因為這位張公子還沒有見識到杜鵑姑娘的美貌,不然怎麼能這麼對姑娘呢!”
杜鵑摘下了自己的麵紗,露出了麵紗底下那張嬌媚明豔的容貌,在場的人誰不驚歎一聲好看。隻不過這位杜鵑姑娘似乎有點嬌氣,眼睛直盯著張青銘說道,“公子,奴家剛才不是故意的。”
張青銘真是後悔了自己來到這兒,早知如此就應該堅持在盛江山酒樓吃飯,也不至於鬨到現在這種尷尬的地步。
這個時候,一個小廝悄悄的走了過來,來到張青銘麵前,“公子,外麵有位姑娘找你。”
梁瀟瀟早就已經用望遠鏡看見了這邊發生的事,隻不過她當時在酒樓,隻能先讓玉環嫂子先用膳,自己隨便找了個借口出來了,她怕要是自己再不來,張青銘的被這群姑娘給吃了,畢竟就憑張青銘這張臉,再加上這次又是中了頭名解元,盯上他的姑娘可不在少數。
梁瀟瀟當著眾人的麵直接走了過來,外麵看門的小廝根本就攔不住她,梁瀟瀟的步伐很快,在眾人有些詫異的目光中,一邊走一邊故意高聲說道,“張青銘啊,你是不是膽子肥了?趕到這裡來沾花惹草,之前怎麼跟我說的,不是說要去盛江山酒樓吃席嗎?合著是跑到這遊船上來找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