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個gay閆寒對自己的男性身體也並沒有任何不滿和意見,性取向跟性彆認知完全是兩回事,他以後還是要以男人的身份生活下去的。
這也是小五建議他變性被他駁回的理由。
感覺自己還是那個閆哥,閆寒寬心了,扯過昨晚上裝好的雙肩包便出了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外麵的空氣都比校園裡的要新鮮不少。
早晨太陽剛剛出來,晨光微熹,空氣潮濕,有點兒冷。
可不用穿裙子,閆寒的心情好像飛了起來一樣,渾身都是輕快輕鬆的。
在這個還沒有什麼人出動的星期末的早晨,他興奮得恨不得去操場跑兩圈。
隨便找了個小吃店買了倆包子,就去提前查看好的公交車站等公車。
雖然對這個城市並不熟悉,但手機上麵有導航,還有小五在,去福利院難不倒他。
香甜的雞汁兒脆骨餡包子被他嚼得嘎嘣直響,閆寒一邊毫無形象地蹲在車站啃包子一邊兒為今天的日程安排做打算。
他昨天就研究過,為福利院獻愛心除了直接捐錢外就是去那裡當義工了,都是依貢獻度來賺取愛心值的,具體到底能給多少還要由係統來判定。
總之就是要多做事兒。
不一會兒公交車來了,閆寒咽下去最後一口包子,將塑料袋扔進公交車站牌旁邊的垃圾桶裡,上了車。
他要去的地方就在這趟車的終點站,是一家政|府開辦的孤兒院,就位於城市的邊緣地帶。
因為曆史也算悠久,一到周末或節假日就會有不少誌願者前來做義工,閆寒來得挺早,他是新來的,到了以後得登記。
登記原本是需要出示身份證的,可那玩意兒閆寒還沒有,他隻好把學生證拿出來證明身份。
“竟然是個女娃兒啊?”
閆寒:“……”
登記的老人看起來十分年邁,臉上滿是溝壑,一笑的樣子卻相當慈祥。
記錄下閆寒的基本信息,她說可以了,首先對閆寒表示了謝意,便讓閆寒去屋裡等,等院裡看看哪裡需要人手再安排給他。
孤兒院的選址原本是一座幾乎荒廢的舊教堂,孩子們住進來後就沒有翻新過,許多地方還保留著當年教堂的原貌。
閆寒所進的屋裡就是聖徒們從前禱告的地方,前麵立著的十字架和耶穌基督為這裡增添了一股宗教氣息。
他沒坐上多久,大概早上九點鐘,之前為他登記的老人便過來找他。
這時候閆寒才知道老人就是這裡的院長。
“小姑娘啊……”
……
雖然是眉目慈祥的院長,可一聽見人叫他小姑娘閆寒還是控製不住地開始渾身不舒服。
“唉。”他乾巴巴地應了一聲。
老院長說:“這裡的雜活兒都有人乾,已經分配出去了。我看你還是高中生?可以幫我們這裡年紀小的孩子補補課嗎?之前過來給小孩子上課的老師也是個高中生,不過她今天有事來不了……”
閆寒:“補、補課?!”
生生倒退三步,閆寒連連擺手說:“彆,我學習不好,您還是讓我乾粗活吧!”
不是來當義工他還挑肥揀瘦的,實在是自己什麼水平自己知道,他是真害怕誤人子弟,萬一一不小心再把人小孩兒給禍害了那不是完了麼。
閆寒下意識推脫,這時候,一直沉默的小五出聲:【教書育人是很好的賺取貢獻度的方式哦,比做其他活賺貢獻度要快,你沒聽說過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嗎?】
老院長也說:“哈哈哈沒關係的,絕大多數都是一些學齡前的小孩子,你可以教他們寫字或者畫畫,什麼都好。”
閆寒:“……那,我就先試試?”
為了早點兒完成隱藏任務……啊不對,為了授人以漁!
就算是再學渣教教寫字兒或者十以內加減法什麼的他還是可以的,反正怎麼著都是為了小孩子著想嘛!
孤兒院的環境並不是很好,隻有一間屋子被設置成了“教室”,就在後院。
黑板和桌椅板凳倒是有的,據說也都是好心人捐的,畢竟這年頭領養孤兒的人數遠比不過棄嬰增加的數量,孤兒院裡的孩子也越來越多,有些要靠救濟才能去上學,有些則乾脆無法獲得讀書的機會。
這間小教室成了很多人獲取知識的唯一的地方。
課堂裡學齡前的孩子占多數,他們無法像其他有父母的孩子一樣上早教課上有幼兒園學前班,一直都是義工負責陪他們玩,教他們讀書寫字。
“同學們,這是顏姐姐,今天由她給你們上課教你們知識,快叫顏老師。”老院長親昵地為學生們介紹了閆寒。
“顏~姐~姐~好。”
“顏姐姐好漂釀~”
小孩子們奶聲奶氣地說。
閆寒:“……”
看著這一個個乖巧地坐在座位上的小豆包,閆寒表麵兒上嗬嗬笑,等老院長走了以後,他一屁股倚靠在講桌上,說:“叫叔叔。”
小豆包們:“?”
“行了行了。”閆寒衝他們擺手,“還是叫閆老師吧。”
“閆~老~師~好。”
學生們有禮貌地再次衝他問好。
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表情不讓它變得扭曲。
閆寒也是去了以後才知道這地方的生活是有多艱苦。
他小時候家境也不好,沒有什麼錢,但好歹還有人供他讀書上學,能吃上一口飽飯,沒真正體會過屬於孤兒的絕境。
現在一來到這地方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他可憐這些孩子,卻又無能為力,不知道怎麼去改變。
……也隻有擼起袖子去乾了。
由於各個年齡段兒的小孩都有,閆寒在這裡的業務範圍可不止教他們寫字兒和算術。
還包括陪稍大一點的孩子玩土,給稍小一點的孩子換尿布。
反正就是連陪玩兒帶照顧小孩兒,他一開始是挺不習慣的……大哥這輩子就沒帶過孩子!
但架不住小豆包們一個個都用熱情的眼睛看他,奶聲奶氣地叫他閆哥哥,圍著他轉,把閆寒都給奶迷糊了,完全帶入了幼兒園教師的職務。
一來二去,帶小孩兒他還帶出了點門道出來,竟然跟一群孩子打成了一片。
第一天就這樣順利過去,閆寒待到晚上五點才往學校折返,這一天統共得了三十多點貢獻度,他基本還算滿意。
明天再來一天,加上下個星期的周六周日,這樣的話下星期末他就能夠獲得一個隨機寶箱了。
生活充滿了乾勁。
閆寒回學校後也沒懈怠,簡單吃了點東西便開始繼續挑燈夜讀。
很快就是分班考試了,十七班的環境氛圍真的不怎麼樣,他想要去前麵一點的班級。
況且每一次考試都是對一段時間學習的校驗,閆寒想珍惜這兩周的時間好好衝刺一把。
雖然要學渣學習是真難受啊!
困得不行還得強忍著,閆寒幾次都想頭懸梁錐刺股。
他知道不能睡,人一旦習慣了舒適就全完了。
於是硬生生地掙紮到了淩晨,爭分奪秒地把幾門作業都寫完才睡。
第二天又是去福利院報道的一天。
原本以為還是看小孩兒,沒想到去了以後就被告知之前一直給孩子們上課的龔老師今天過來了,還帶了另外一名小老師來。
隻有一個課堂自然不需要太多老師,慈眉善目的老院長為難地說:“龔老師應該隻帶上午班,要不小顏你先去忙點彆的,等下午再來……”
“啊。”閆寒倒無所謂帶不帶小孩,他跟院長說可以給他安排彆的活兒。
“唉真是不好意思了,孩子們都挺喜歡你的……”
“沒事兒院長,我乾啥都行。”閆寒無所謂地說。
雖然小五說帶孩子比較容易積累貢獻度,但現在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一開始來這兒的確是為了貢獻度,可跟那群小豆包相處過閆寒又覺得隻要能幫上忙就行。
閆寒最後攤到了一份兒在院子裡處理雜草樹枝、修剪草坪的活。
跟他一起乾活兒的還有幾個十來歲的半大孩子,都是福利院裡小時候沒被領養走的,其中最大的今年都十六了。
十六歲,“顏晗”是生日大,一月份過的生日,今年周歲已經十七歲,倆人年紀其實隻相差幾個月,但小孩兒卻在讀初三。
因為求學道路坎坷,馬上就要中考了,小孩兒的熱情並不高,擔心高中的學費,他不想再給福利院增添負擔了。
來之前老院長就讓閆寒勸勸他,閆寒便有意跟他搭話,問他:“你在哪兒讀書?”
十六歲的少年名叫汲長東,姓是隨了老院長的姓,名也是院長給起的名。
汲長東告訴他他是十九中的,十九中可是有名的爛校,得知閆寒是麓澤高中的,他眼中登時生出了一些向往和豔羨。
但又很快地不屑道:
“龔老師也是麓澤高中的,叫龔玉雪吧?你們也許認識呢。”
“啊?”閆寒想了想,呲了呲牙花兒說:“沒聽說過。”
提到龔老師,汲長東的譏諷之意更盛。
這倒叫閆寒有些不明白了。
“平時龔老師不來的時候都是你陪那些小豆包嗎?”閆寒又問他。
“是啊,我們都是年紀大的帶年紀小的。”
“哦,那些小孩兒一定很喜歡那個龔老師,你也不用有啥想法,小孩子都是喜歡新鮮的人兒的……”
他是聯想到昨天那群孩子的黏糊勁兒,以為汲長東話中的諷刺是因為被龔老師奪得了孩子們的寵愛。
沒想到汲長東卻是笑了一下,“你想錯了,他們才不喜歡她。他們倒是挺喜歡你的。”
閆寒:“……?”
“龔玉雪並不喜歡小孩兒,也沒什麼耐心,她來這教書完全是為了演戲給彆人看。”汲長東無所謂地說:“不過她也為福利院捐了不少東西和錢,時不時地來個一天半天的,大家也都能忍受。”
閆寒:“……”
不是,這套路未免也太深了點吧?
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很多事情閆寒聽過就罷了,全當是聽了個八卦。
老院長讓他勸汲長東不要自暴自棄,說實話閆寒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勸。
他自個兒都不知道該怎麼賺錢活下去呢,又能跟這小孩兒說什麼?
世事就這樣兒。
跟汲長東一起帶著幾個小孩把後院都打掃了一遍,吃過了午飯,那位龔老師還沒有離開。
閆寒想看來自己得再找點活兒乾。
可沒想到活兒沒找到,事情卻先來了。
那會兒閆寒正在後院給一群大孩子演示怎麼玩手機遊戲呢,又一個孩子跑過來,呼哧帶喘地說:“不好了,楊子輝那群人來找汲長東的麻煩了!”
幾個小孩兒有一個算一個,都躥起來抄起了家夥。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閆寒:“……怎麼回事兒?”
與此同時另一麵,課堂裡麵幾個小豆丁正在規規矩矩的練習寫字。
小孩子本來就皮,不老實坐不住,至少閆寒在的時候他們還是歡聲笑語嘰嘰喳喳地玩成一片,現在則一點聲音都沒有。
講台上一臉陰沉的龔玉雪正用手機刷著匿名論壇。
她的視線一直都定格在林見鹿專樓裡最新更新的照片上。
照片上是兩個身材細瘦高挑的人的背影,看穿著是一男一女,穿著校服裙子的女生挎著男生的胳膊,距離靠得很近。
那男生兩肩下沉,腰杆筆直身姿挺拔,單是一個背影就令人恨不得做出舔屏的動作,可為什麼……他會讓這個女生挎著他?!
龔玉雪眼中迸射出不甘的光芒,這個時候她帶來的閨蜜突然跑了過來:“玉雪!來了!林見鹿終於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明天見!
今天依舊抽20紅包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