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回跟於靜等人在小巷子裡的那次,究竟是誰報的警閆寒已經想了很久了。
他不怕事,卻不能允許有人在背後搞他而他還什麼信息都不知道。
所以這次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他才把這個吳建堵在這裡。
之前在體育館時看自己班幾個女生的態度就知道三班的那些同學說自己的話很難聽,這點剛剛閆寒還找秦思瑜問了一下,也坐實了自己的這種猜測。
他們是真的說得很難聽,要不然秦思瑜那麼沉穩的人也不可能忍不住跟對方發生口角。
要是以前於靜那夥兒人總找自己的麻煩是出於平時橫行霸道慣了,也是因為嫉妒自己的美貌(……),但三班的同學在背後往死了說自己的壞話?
這閆寒倒是挺難理解的。
三班在文科班怎麼說也是排名第三名的好班級吧,裝的都是全校前一百名的學生,他跟這些人平時也井水不犯河水的,甚至連一點競爭都沒有!
所以自己為什麼會被這些人黑,閆寒是真的很好奇啊。
他受了委屈就不能憋著,於是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閆寒不僅將吳建給堵了,還拽著他下了樓,兩個人站在教學樓背麵的陰影裡,閆寒說:“說吧,你們為什麼這麼恨我?”
“沒有啊,我們對你沒啥意見……”吳建被嚇得下意識否認,“我們那都是跟風黑!”
“跟風黑?”閆寒點點頭,隨後衝他邪惡一笑,“那你跟我說說這股風是從哪兒刮起來的?”
“這我哪知道……”吳建的眼神開始變得飄忽不定,說:“樹大招風,你長得這麼漂亮還這麼招搖,嫉妒你的人會有很多。”
“所以長得漂亮就要可以低調?”閆寒衝他微笑,“這道理跟女生就不應該穿短裙有什麼區彆?”
吳建:“……”
不想浪費過多的時間,閆寒也懶得跟他磨嘰。
他一步步地靠近他,明明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但吳建卻有一種自己正處在對方陰影下麵、被人俯視的感覺,他不得不靠在牆壁上,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仰頭看著閆寒,看著他薄而精巧的嘴唇一張一合,用駭人的氣勢說出最具恐嚇性質的話。
閆寒說:“你是想自己說,還是讓我打到你說為止?方雨菲現在已經回家養傷了,雖然學校處分了你,但我在想,處罰你這種人真的能夠彌補她所受到的傷害嗎?如果沒有你,她本來就不該受傷。”
“什麼……你什麼意思?”
“這裡可沒有監控,上課期間也不會有人過來,沒人能看見這裡發生了什麼。”閆寒再次露出了自己的白牙。
“你、你是個女生!真動起手吃虧的隻能是你!”被他的氣勢壓倒,吳建此時崩潰地大喊。
而閆寒還是保持著微笑:“那咱們就來試試。”
說著,他抬手就是一拳!
“啊啊啊!”將兩隻手舉在頭兩側作出投降狀,娘娘腔的吳建發出了聲音尖細的驚叫聲,被嚇得全無還手之力。
但閆寒的一拳並沒有砸下去,而是停在了距離他臉幾公分遠的位置上,轉而一把摁住了對方的肩膀。
他欺身上前,聲音都低沉了下來,宛如地獄裡麵爬出來的惡鬼修羅,聲聲蠱惑:“我都聽說了,你推我同學的時候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麼這會兒慫了,嗯?就知道欺負好欺負的?你知道你這種人叫什麼嗎?叫他媽的卑鄙小人!”
“呃呃!”
閆寒下手並不狠,他隻是輕輕摁住了對方的肩膀,將人稍稍控製住而已,但吳建的心理防線已經被擊潰,雖然沒有什麼生理上的痛苦這會兒也覺得很難受,像溺水的魚一樣死命掙紮起來,甚至在聽見閆寒最後說的那些話的時候,還流下了痛苦的眼淚。
“你懂什麼!你懂什麼!”
隨後就像打開了某種閥門一樣,吳建開始死命地乾嚎起來。
不誇張地說,他這波操作把大哥都給整懵了。
以前不是沒把人打到痛哭流涕過,但這次……他打也沒有出手打,罵還不及吳建等人之前罵他的萬分之一難聽,怎麼這就哭上了?
有那麼一瞬間大哥以為這小子是要碰瓷,要把老師給嚎來。
但沒想到後麵吳建卻自己平靜了下來,他一抹眼淚說:“像你這種人永遠不可能知道我們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閆寒:???
“我這樣的人?我什麼人?”
“你這樣的……”吳建愣了一下,好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似的,想了一會兒才說:“你這樣沒有恐懼的人。”
閆寒:“……”
“算了,反正小爺也要轉學離開這兒了,也沒什麼可怕的了。你想知道的不如我就告訴你得了。”吳建吸了吸鼻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