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 / 2)

第五十章

“什麼實驗?”顧玄銘皺眉, 不悅地看向沈淵, “什麼實驗不實驗的,你立刻把邪術撤了,否則我……”

“老顧你等等。”傅凜無奈地扶額。

他們這詭異的信息不對稱, 大家能在一個頻道說話嗎?

傅凜真心實意地提議:“不如我們先統一一下信息,再聊後麵的事情?”

“統一什麼……算了, 你說吧。”顧玄銘很勉強地點了點頭。

實際上他認為,他誤會了多少事情都不重要, 趕緊的把兩個人的命改回來才是關鍵。

一邊的沈末激動地雙眼一亮,立刻跑到傅凜身邊坐好:“我也要聽!”

沈淵則不動聲色地揚了下眉頭。這麼說,他馬上可以光明正大地秀了?

見大家都沒有異議, 傅凜擺正態度,正兒八經地陳述道:“我先講一講我跟沈淵的關係吧。”

傅凜這話剛說完,他就頓住了。

emmmmm

所以他要從哪裡開始講?先解釋解釋他勾搭阿淵的原因?

比如“我為了搞到引魂盤故意接近沈淵”這樣?

不要命了麼。

這麼說阿淵估計得把他揍成傻逼……

青年捂臉,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他細細斟酌用詞, 思索著如何美化一下他覬覦引魂盤的事情。

不等他組織好語言,隻聽見他旁邊的男人直接接過了話茬。

沈淵輕描淡寫地開口:“2014年年初,阿澤以假名‘傅凜’認識了我。”

短短一句話, 十四個字,信息量卻大得驚人。

成功讓現場其他人集體懵了一下。

顧玄銘猛得瞪向沈末, 又難以言喻地看了看傅凜。

沈末則滿臉都是“果真如此”的絕望,小姑娘又憤怒又委屈。

好慘一末末!

她辣麼努力地助攻,她那渣哥竟然啥也不告訴她。

看著她像個沙雕一樣演來演去很好玩嘛?!

傅凜也呆了一下。

這個人??突然爆他馬甲可還行?

顧玄銘深吸一口氣, 腦子裡亂成一團,他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向傅凜確認道:“傅凜是你?!”

傅凜心虛地移開視線,小聲承認:“是啊。”

“不是那你們……”顧玄銘有點語無倫次,“那這小姑娘……”

這小姑娘剛剛到底說了什麼?

顧玄銘木著臉,把“傅凜”替換成“阿澤”。

她哥哥阿澤和沈淵恩恩愛愛多年,沈淵卻背著她可憐的哥哥阿澤,又找了一任新的男朋友阿澤,從而綠了原來的阿澤。

顧玄銘:???????我腦子裡是些什麼?

不對,這些人腦子裡都是些什麼?

“她是你妹妹?”顧玄銘理了理這幫人混亂的關係。

“不不不。”傅凜搖頭,指著沈淵回答,“他妹妹。”

顧玄銘:???什麼鬼?

顧玄銘更加混亂,眼睛都要開始轉圈圈了。

他剛剛到底經曆了什麼。

沈淵的妹妹跑到他們顧家,悲憤難忍地指責她哥哥沈淵是一個大渣男?

還怒罵阿澤自己綠了自己?!

顧玄銘整個人都恍惚了,深深地懷疑自己在做夢。

“你們……姓沈的,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顧玄銘本該義正言辭地嚴厲譴責這兩個人,可他飄渺虛弱的語氣實在沒什麼氣勢。

沈末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藏到傅凜身後,隻露出幾根呆毛。

顧玄銘也沒有為難一個未成年小姑娘的意思。

他隻是很納悶,這小戲精到底是怎麼想的?

坑哥很有趣嗎?

顧玄銘迷了一會兒,忽然反應了過來。

她大概也不知道周遠澤就是傅凜,所以才這麼憤怒,才會演這麼一出。

顧玄銘稍稍一琢磨,忽然發現沈家兩兄妹都好可憐啊。

看看他們被阿澤一手馬甲操作玩弄成什麼樣了?

嘖嘖嘖,太慘了。

顧玄銘消化完畢,佩服地瞄了眼騷氣的傅凜,才對沈淵點點頭:“你繼續說。”

沈淵隨意地靠著椅背,漫不經心地喝了口酒,才投下一顆新的炸/彈:“認識以後,小凜便對我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傅凜:????????老哥你在造什麼謠????

猛烈的追求????

傅凜目瞪口呆。

倒是一邊的顧玄銘若有所思地頷首,完全沒有反駁的意思:“這樣啊。”

沈末也認可地點點頭。

傅凜震驚地看著神色如常的三人。

他們甚至就這個奇妙的話題,繼續聊了下去。

“差不多,時間能對得上。”顧玄銘嚴肅地回憶起來,將沈淵所言和自己這邊的事實對接起來,“我記得正是那年秋天,阿澤和我……”

他淡淡地掃了眼傅凜的脖子,繼續:“製作了這條圍巾。”

“嗯。”沈淵也看向了傅凜脖子上純黑色的簡約圍巾,嘴邊的笑容止不住地擴大,“我生日。”

男人伸手撩起圍巾的尾巴,捏了捏。

傅凜一臉懵逼地扯回圍巾。

這兩個人在說什麼騷話?

單純點,做人的方式單純點。

兄弟之間難道就不能送圍巾做生日禮物麼?!

而且……

“阿淵你還有臉提,你都把我的賀卡撕了!”說起這件事情,傅凜至今仍怒不可遏。

沈淵頓了一下,掩飾性地咳了兩聲。

“你有毒,你咋不把圍巾也丟了?!”傅凜冷笑。

沈淵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耳際卻泛起不明顯的淺紅。

男人似乎不打算回答了,但傅凜隱隱約約捕捉到了他的自言自語:“當然不會丟……”

隨即,沈淵轉頭看了青年一眼,他抓著傅凜,揉了揉他的碎發:“彆鬨。”

傅凜沒好氣:“到底是誰在鬨?”

撕了他的禮物不說,現在還瘋狂編排他。

嗬嗬。

沈淵再次揉了揉傅凜的腦門,意思意思安撫一下他,便接著和顧玄銘聊了下去。

沈淵心情十分愉悅,他挑挑撿撿選了一堆事情敘述,全是傅凜多麼愛他,多麼瘋狂地追求他。

傅凜震驚地聆聽著,他從目瞪口呆逐漸變成呆若木雞,嘴巴久久合不攏。

沈淵說的那些事兒他確實乾過。

可從沈淵嘴裡出來,咋全變了味兒?

他明明是正常的直男操作!

傅凜很崩潰,在場的另外兩人卻十分平靜。

沈末兩手撐著下巴,聽得津津有味,小腿還一擺一擺的。

顧玄銘則認真地將這些故事和他的記憶一一對應起來。

比如他們一起打過的某款遊戲,比如“凝望深淵”。

神特麼他們還真一起上過分。

顧玄銘專心致誌地聽著,聽著,聽著,他的表情逐漸死板化。

顧玄銘麵無表情:“我不想聽你們的戀愛細節,說重點,謝謝。”

“沒彆的,全是這樣的。”沈淵一臉無辜,漆黑的眼睛充滿了快慰。

顧玄銘窒息了,他隻覺得自己被一大盆狗糧支配得無法呼吸。

他咬牙切齒重申一遍:“講重點。”

“好吧。”沈淵可有可無地退讓了一步,挑了一個重點,“2015年情人節,我和阿凜戀愛了。”

?????????

傅凜:我戀愛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這個人怎麼肥四?!

傅凜大臉懵逼。

他忍無可忍地問道:“你說真的?”

不是誆老顧的?

“嗯。”沈淵自然地點頭,隨即他怔了一下,“有哪裡不對嗎?”

哪裡都不對好嗎!

傅凜已經全然不記得2015年情人節發生過什麼了。

那是哪一天?

他們乾了什麼?

“我、我們那時候在一起了?”傅凜的聲音十分飄忽不定。

傅凜困惑的態度讓沈淵皺起了眉頭:“你竟然不知道麼?我……當時雖然沒有明確回應你,不過第二天我們……”

不,等等,回應是什麼意思?!

竟然還是他表白的嗎?

他什麼時候表白過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傅凜冥思苦想,從大腦的角落裡扒拉出模模糊糊的記憶。

15年2月……當時好像是……阿止讓他們去看電影來著?

第二天咋了?第二天他們……他們不是去上墳了嗎?

上墳這事傅凜倒記得蠻清楚,那天北風呼嘯、大雪紛飛、又冷又潮,沈淵莫名其妙地非要帶他一起去祭拜他父母。

這麼冷的天,他竟然要去陰森森的墓地?

傅凜完全不能理解,他遲疑了半天,最後見沈淵可憐吧唧的,年紀輕輕就沒爹沒娘,便好心陪他一起去了。

傅凜去是去了,但他規規矩矩地祭拜完以後,便蹲到一邊縮成一團,以減少熱量損失。

至於沈淵跟他爸媽絮叨了什麼,傅凜壓根沒聽。

從墳園回來以後,沈淵的態度愈發詭異。

他不僅對他越發和顏悅色,還非要傳授傅凜,他們沈家的不傳之秘——馭屍之術。

傅凜:???

誰要學那玩意?!

告辭,不送。

傅凜對馭屍一點興趣都沒有,直接準備溜溜了。

結果他還沒溜出沈家的大門,便被沈淵無情地逮了回來。

這個神經病強壓著他學了小半年的馭屍咒,還布置了一大堆課後作業要求他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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