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凜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把真相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才響起秦鈺謙迷茫的聲音:“你是說我……已經死了很久了?你在開玩笑嗎?”
“是真的。”傅凜歎氣,給了他兩個選項,“你可以選擇現在就去轉世,也可以繼續這樣過下去。”
“我……能這樣多久?”
傅凜轉頭望向沈淵。
沈淵慢條斯理地回答:“讓他多養點植物。”
秦鈺謙的身體無法再自主產生生息,沈淵便在他身上紋了一個剝奪他人生息的邪咒。
“多養些植物。”傅凜如實告知,“可以一直維持下去。”
“那我會老嗎?”電話那頭的聲音茫然地繼續問道。
傅凜:“不會。”
“等等,臥槽。”秦鈺謙激動了,“不會老……?這不是吸血鬼的升級版?”
“哈?”傅凜懵了,這個人怎麼突然興奮起來了?什麼腦回路?
“你正常點,你死了懂嗎?”傅凜沒好氣地說道。
“可我沒感覺到有哪裡不好啊?”秦鈺謙攤攤手。
他能吃能睡,過得挺滋潤的。
要不是周遠澤在他麵前露了一手,他壓根不可能相信他這說辭。
他哪裡像個死人?!
傅凜冥思苦想許久,舉了一個例子:“比如,不能孕育後代?”
“我一個gay,我孕育什麼後代?”秦鈺謙很是納悶。
傅凜又被這個人噎了一下,久久地說不出話來。
“我會生病嗎?”秦鈺謙的聲音繼續從話筒裡傳出來。
“……不會。”
“那我。”男聲愈發亢奮,“豈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您老想玩什麼?
傅凜有點害怕。
“不說了,我去約幾發。”秦鈺謙簡直開心得想上天。
“等等、等等。”傅凜連忙喊住這個**,“你要是改變主意了,或者身體不適,都可以直接來找我。”
“身體不適?”秦鈺謙曖昧地拖長聲音,“我現在就很不適,澤澤你想要了嗎?”
“我特麼,在說正事!”傅凜扶額。
沈淵抽走傅凜的手機,對著話筒冷笑:“你想再死一次直說。”
說罷,他掛斷了電話。
傅凜剛接回手機,他手機又響了起來——秦鈺謙來電。
傅凜接起來聽了一下。
“你老攻在你旁邊?早說嘛。”話筒裡的男聲嘿嘿地笑道。
“阿凜,掛了。”沈淵皺了皺眉頭。
“等等,我有正事。”秦鈺謙趕緊說道。
傅凜抓著沈淵欲伸過來搶手機的手,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你說吧。”
秦鈺謙搜腸刮肚,才想出一件正事:“林家的事解決了。”
林家?
傅凜都快忘了這事兒了。當時他跟著秦鈺謙去林家,一方麵想調查一下他們和秦的異狀是否有關聯,另一方麵,也想去賺一筆。
結果他啥也沒乾成,直接被阿淵抓回了沈家。
“你記得我之前告訴你,林嘉覃強/奸了一個小姑娘的事兒麼?真沒想到,那小姑娘生前竟懂一點道術,她在國外自殺後,便以孩子的骨血為引,詛咒了孩子的父親。”秦鈺謙慢吞吞地陳述著,語氣裡略微有些歎息。
傅凜也跟著歎了口氣:“然後呢?”
“周遠江他們特意出國,超度了那個姑娘。”秦鈺謙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他們超度時,和林家這邊連了視頻通話,我有幸看到了回放版……當時,那個女鬼似是非常不願被超度,一直在痛苦地尖叫,邊叫邊哭,臨進鬼門的前一刻,她還詛咒了周遠江。”
……
傅凜當年除鬼時,也遇到過許多類似的事情。
畢竟,被鬼找上的人很大一部分都不是什麼好人。
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他見過許多天師為此放棄除鬼,也見過更多的天師強行超度。
“詛咒沒成功吧?”傅凜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他們都說失敗了。”秦鈺謙長出一口氣,“他們說周遠江天生神運護體,不懼任何邪祟,可我看周遠江鎮壓完那女鬼後,第二天就被送去醫院急救……這真沒成功?”
“不好說。”傅凜也不清楚。
秦鈺謙:“你們天師都這樣除鬼麼?”
“並不是,如果是我和老顧,我們會先將林嘉覃送去坐牢,再勸小姑娘轉世。還有一些流派……”傅凜瞥了沈淵一眼,“他們可能會直接幫小姑娘弄死渣男。”
比如沈青,她天天致力於建立女鬼保護協會,協助各地女鬼自立自強。
也是很神奇了。
“咦?這樣嗎?”秦鈺謙有點驚奇。
傅凜點頭:“嗯,你要是心理難受,也可以想辦法送林嘉覃進去。”
秦鈺謙訕笑了兩聲:“哎,我哪有這個閒工夫?不談這些了,我去約了,拜拜~”
傅凜本來還有些感慨,被秦鈺謙這句話一帶,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這真是什麼樣的**啊?天天就知道約。
**傅凜毫無自知之明地鄙視著秦鈺謙的騷。
待在一邊安靜了很久的顧玄銘,忽然感慨了一句:“周遠江住院了?難怪周叔叔急著找你回去。”
“他……周家主找我?”傅凜迷了一下。
他穿來這麼多年,周家從沒主動聯係過他。
他還一度以為他這身體跟周家沒啥關係呢。
“他找我乾嘛?難道真要我回去繼承家主之位?”傅凜有點震驚。
顧玄銘看了一眼迷茫的傅凜,歎息地問道:“周家的事……不,你本人,周遠澤的事,你知道多少?”
小澤連自己玉佩的含義都不清楚,他很可能什麼也不知道。
虧他以前一直以為阿澤在忍辱負重、臥薪嘗膽……
傅凜搖了搖頭:“不清楚。”
“……”顧玄銘歎氣,“我們先吃午飯吧,邊吃邊說。”
“好嘞。”傅凜眼睛一亮,大中午得他確實餓了。
沈淵也乖乖跟著起身,準備吃飯。
“你就不用吃了吧?”顧玄銘瞥了某個走屍一眼。
都死透了,還吃什麼飯,浪費糧食。
“呃,也不差他一雙筷子?”傅凜小聲為自家老攻爭取了一下吃飯的權利。
顧玄銘又瞥了傅凜一眼:“你難道想在所有兄弟麵前出櫃嗎?”
沈家走屍老在他們顧家蹭飯,合適麼?
傅凜頓了一下,奇道:“……不可以嗎?”
他無所謂啊。
他嫖了這麼大一個大帥哥,這是多麼光榮的一個事兒。
顧玄銘一下子被傅凜問住了:“……”
沈淵正想跟著嘲諷顧玄銘兩句,但他忽然醒起這個姓顧的人,還掌握著他命根子的生殺大權,便硬生生地憋住了。
他揉了揉傅凜的碎發:“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傅凜還想說什麼,話還沒說出口,便被顧玄銘拽著離開了房間。
“我等下給你叫外賣。”傅凜回頭對房間裡的人喊道。
沈淵:“……”不,他其實並不想吃。
吃了還要用陰氣化解掉,很難受的。
餐桌上。
顧玄銘拍了拍傅凜的肩膀:“今天我們兄弟再好好喝一杯。”向來豪爽的顧玄銘給傅凜倒滿白酒,“昨天你光顧著沈……淵了,杯子都沒怎麼動。”
“行,不醉不歸。”雖然酒量很淺,但同樣爽快的傅凜立馬答應道。
另一邊的房間裡。
沈淵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一陣悅耳的音樂聲響起。
他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串陌生的號碼。
沈淵隨手接起來。
“喂,沈家主?”一個有點耳熟的低沉男聲從話筒裡傳出來,聲音沙啞而虛弱。
“你是?”
“我是周遠江。”對方淡聲回答,“我想和你談個合作。”
……周遠江?
沈淵頗感興味地挑了挑眉頭,他微微揚起語調:“哦?我憑什麼和你合作?”
“我知道我們之前鬨得很不愉快。”周遠江故作沉重地歎了口氣,“但相信你也知道了,周遠澤活過來了……他是你我共同的敵人,我猜你也恨不得除之後快吧?”
沈淵怔了一下,他說什麼?他想搞周遠澤?
還找他一起搞,搞笑呢?
可以可以。
敢動他的傅凜。
他怕是不想活了。
沈淵陰鬱地眯起眼睛。
“……”男人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你有什麼計劃?”
周遠江還是比較謹慎的,他並沒有直接暴露自己的安排:“我確實有一個周密的計劃,見麵詳談吧。”
頓了頓,他提出他的要求:“我隻需要你派幾個善偽裝的強力鬼仆給我,如何?合作麼?”
“你有把握麼?”
“自然。”
兩個反派密談結束。
沈淵掛斷通話。
一隻巨大的鬼麵慢慢出現在房間裡,他似是極為不適應中午的熱度,整隻鬼都陷在模糊不清的陰影裡。
“家主,我去麼?”他低聲問道。
沈淵搖頭:“不,我親自去。”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本文要進入最後一個劇情了。
讓傻缺的奇怪小反派和淵仔的吊,一起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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