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茵揪住頭發, 痛苦道:“陛下你……你不會真關押了那個暗九吧?你彆和暗九過不去啊,他就是個無辜的暗衛啊。”
肖乾嘴角那笑容便淡去了。她果然是為暗九而來, 他們才剛見麵,她便為暗九求情。雖然猜到了,但聽她說出來,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不快。
肖乾站起,緩步朝夏如茵行去。他自覺收斂克製,可夏如茵還是防備他,立刻退後了兩步。肖乾心中生出惱怒:他明明與暗九長得一樣, 她卻隻親近暗九,排斥他懼怕他……她的溫柔與愛慕都是給暗九的, 她從來不好好看他,就算他做了無數偽裝與努力亦然。可他比暗九更有權勢, 比暗九更強大,比暗九更聰明……甚至比暗九更喜歡她,他真不明白,她到底看上了暗九什麼?
他將夏如茵逼到角落, 壓著情緒看她。她的發散落在肩頭, 肖乾抬手撫過:“他是否無辜,朕自有判斷,不勞茵茵操心。”他把玩著她的發尾:“你這般急急趕來,便是想替他求情?茵茵對他可真好。如此情深義重,令朕動容。”
夏如茵楚楚可憐望著他:“……其實, 我對陛下也很好啊。”
肖乾便笑了:“是, 是很好。”他的聲音低了下去:“若非朕找各種名目見你, 你根本就不願看到朕。距離上次你我相見又過了多久?二十三天。茵茵, 你可真狠心啊。”
夏如茵神情迷茫著:“是嗎, 二十三天嗎……”
她果然記不得了,從來都隻有他記得清清楚楚。肖乾心中自嘲,傾身靠她更近。女子獨有的淡淡體香縈繞,肖乾身體有些熱。心中鬥爭激烈,他既不想太嚇著她,那些話又控製不住:“今日若不是你的九哥出事,你都不會來看朕吧。朕對你日思夜想,你心裡卻隻裝著他。”
兩人互望,夏如茵沒話說了。肖乾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難看,退開一步,話鋒一轉:“茵茵消息倒是挺快。到底是誰,替暗九給你傳遞了消息?”
夏如茵矢口否認:“陛下,沒人暗中給我傳遞消息啊。”
肖乾不置可否,喚道:“來人!”
暗五掀開帳簾入內,躬身問:“陛下,有何吩咐?”
肖乾冷聲道:“今夜酉時至戌時,是誰進出了營地,泄漏了朕的行蹤,給朕查清楚!朕的身邊,不能留這種叛徒。”
暗五信以為真,肅然應是,夏如茵便著急了。她上前抓住肖乾胳膊:“陛下等等!”
肖乾偏頭看她。夏如茵央求道:“陛下,彆查了!沒人給我傳遞消息,你真查下去,會冤枉好人的。我就是、就是想過來看看你啊!畢竟二十三天不見,我也很想念陛下的。”
肖乾盯著她,終是擺了擺手,令暗五退下。帳中又隻剩他與夏如茵兩人。肖乾臉上重新掛上了笑:“數日不見,茵茵這張嘴倒是變甜了。好吧,朕不查便是。”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既是來看朕的,那便陪朕坐坐。”
他大步朝床邊行,夏如茵被他拉扯著,踉蹌跟在他身後。肖乾將她按在床沿坐下:“行軍途中一切從簡,朕這也沒椅子,茵茵便將就坐這床上。”
他也坐下,嘴角微彎:“這段時間,茵茵都在做什麼?”
他是真想好好和她說說話,可夏如茵的心思顯然不在聊天上。她的眼神四下飄著:“我?我就是看看書,散散步這樣……”她歎口氣,還是坦露了目的:“陛下,你先和我說清楚,你到底有沒有關押暗九?不然我總是不安心啊。”
肖乾的笑容便維持不住。她說她想念他,他知道她在騙他,可她願意說點好話騙他,他也是高興的。他堂堂一國之主,在她麵前如此卑微,她卻還是敷衍她。
她就是心心念念她的九哥!肖乾心中燃起了妒火,焚燒著他的理智。男人陰沉扣住夏如茵脖頸,強行將她拉近:“茵茵,乖一點,不要激怒朕。”
夏如茵難受仰著頭:“我、我又哪裡激怒你了啊?”
肖乾的唇幾乎要碰上她的唇,聲音又輕又緩:“是了。茵茵總是這樣,懵懵懂懂什麼也不知道……在意的人從來隻有朕。可你現下有求於朕,卻還這般敷衍,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