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先生……好可怕QAQ。——奈奈的日記
諸伏景光下班回來時已是晚上七點多。
佑佑白天被送到楓原警官家去玩了。楓原警官當時在他複職後更新資料表時,知道他有一個孩子時十分驚訝。
有一次兩位阿姨都有事請假了他就帶著佑佑到公安大樓的休息室,正巧被楓原警官碰見了。楓原警官和妻子沒有孩子,看到可愛乖巧的佑佑立馬就喜歡上了。
今天他邀請佑佑到他家玩,佑佑在那邊玩的太累睡著了,楓原警官剛剛打電話跟他說明天再把佑佑送回來。
昏暗的公寓裡一片寂靜,沒有佑佑奶聲奶氣的聲音,諸伏景光一下子有些不習慣。
也不知道佑佑睡在那邊會不會驚醒,起來在陌生的環境裡看到爸爸不在時會不會害怕。
不過佑佑向來是個膽大的男子漢,諸伏景光也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罷了。
這幾天他接連失眠,白天在公安裡連軸轉,再強壯的身軀都有些撐不下去了,頭腦昏昏沉沉,於是他走進房間門準備迅速衝個澡上床補覺。
淋浴頭噴灑出的溫熱水流從頭頂浸濕眼睫,諸伏景光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睜著雙眼,任由水流衝刷視線,眼前一片模糊。
淚水混雜在淅淅瀝瀝的水流中,沒入隱匿,消失不見。
“奈奈……”他咬緊牙關,閉上布滿紅血絲的雙眼,胸腔中的鬱結讓他無法控製住自己的呼吸頻率,淚水隨著他急促的呼吸從眼角溢出。
其實他什麼都沒想,真的。
這些年,他早就習慣了。
數不清的孤獨、落寞、絕望的夜晚,他早就習慣了。
就算有了佑佑,也無法治好他的病。
他無時不刻不在想她,也無時不刻想要忘記她。
忘記,不是說將她的剪影從記憶中拋卻,而是想要短暫地變回一個正常人,用一種平和的心態去思念著她,去繼續愛她。而不是整日沉溺在痛苦和驚悸中,腦子裡瘋狂的思緒在不斷撕扯,將他幾乎撕裂成兩半。
他忘不了的。
這種痛已經深入骨髓,烙印在靈魂裡。
他痛得很快樂,很享受。
如果奈奈再次出現,他一定要用鐵鏈把她鎖住,用手銬把她銬著將她捆綁在身邊,不能再讓她逃離了。
她不是說想和他永遠在一起嗎?他會滿足她的。他們這一輩子都要捆綁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瘋狂的想法在荒蕪的心臟中早已野蠻生長成參天大樹,諸伏景光仰起頭,水流衝刷麵容,慢慢冷靜了下來。
沒擦乾頭發,把毛巾隨意搭在一旁,他回到床上闔上眼,大腦昏沉,卻沒有睡意。
房間門重新陷入無邊的黑暗,月色被窗簾擋住,無法透進來。
隻是他沒想到他其實已經進入了夢鄉,又再次夢見了她。
奈奈真是不乖,居然沒穿衣服,還做出這樣一副誘人的表情,不知道每次她眼角含淚委屈可憐的樣子最容易引起男人內心的暴·虐因子嗎?她還是不懂男人呐,每次都裝作一副很懂的樣子,卻不知道其實是他一直在忍讓著、縱容著她,不然她早就被拆骨入腹,連骨頭都不剩了。
從前看她單純可愛得像是小兔子一樣,他不想破壞自己在她心目中溫柔體貼的形象一直隱忍著心中隱秘的惡劣心思,不想嚇到她。
可在夢裡,他也就無需克製了。
他要狠狠懲罰她,撕碎她,吞下她。
淚水流下,他睜大眼睛死死盯著下方被他親得小臉迷蒙的少女,破洞的心臟汩汩流出黑色的血液。
心臟在痛,也在興奮地鼓動。
她真是……很棒呢。他輕扯嘴角,輕輕吻上她的耳垂,聽她像幼貓一樣細細的嗚咽聲,愉悅地想要哼起歌來。
“kondo-mu,唔——”
望月奈奈小腦袋瓜裡一片混沌,像是漿糊一樣攪亂了所有思考的能力,但在最後關頭,她突然清醒了一刻,含糊不清地在他唇齒間門說道。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好危險,好可怕,好想逃離……
腦子裡小動物般對於危險感知靈敏的警鈴在拚命作響!
她隻是想偷偷親他一下罷了,可為什麼鬼魂突然有了實體,明明是令她很高興的事情,可接下來的發展卻不受控製了……
他變了好多,讓她好害怕……
諸伏景光輕撫她汗濕的發絲,挑眉低聲道:“你不是最不喜歡它的嗎?怎麼在夢裡卻想起它來了?”
不是夢!不是夢啊!望月奈奈欲哭無淚,但身體徹底軟了下來,沒有絲毫力氣抵抗。
“會……”她強撐著手臂抵在兩人之間門,想要努力推開他。
她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怎麼可以增加這方麵的風險呢。
“那就懷上好了,反正也不是奈奈懷,不是嗎?”
男人的聲線壓抑深沉,帶著深深的惡意。
她猛地瞪大眼睛,死死咬住男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