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後續6 “溫泉你定了幾個?”“一個。……(2 / 2)

時間來到了周五,本來是她下了課之後自己回去的,但今天諸伏景光提早下了班來接她。

“我們去接佑佑吧。”佑佑也快放學了,望月奈奈想他了。

這幾天佑佑吃醋吃得厲害,她心虛極了。

因為她白天不去陪他,反而去陪其他小朋友了。

佑佑用那雙貓眼可憐巴巴地望著她的時候,她心都要碎了。

不過等她弄好身份了,她肯定就去幼兒園找他玩!

諸伏景光笑了笑:“高明哥把佑佑接過去住兩天,他已經到了。”

“啊?”

“好吧。”剛剛還上揚的聲音瞬間低了下來。

見不到兒子了。望月奈奈失落地低下頭,捏著自己的手指。

“那我們這周末乾嘛呀?”趁著紅燈,她牽了牽他的衣角,聲音弱弱地問他。

要不他們倆也去長野縣住吧?她有點想提議這個。

“等下回去收拾行李,我們去神奈川泡溫泉。”

誒?神奈川?

過二人世界嗎?

望月奈奈紅了臉,內心生出期待。

這次總可以泡同一個溫泉了吧。

她在想什麼!她羞愧地捂住臉。

諸伏景光看著她泛紅的側臉,可惜紅燈轉綠,隻能將視線移回來。

想到口袋裡放著的戒指。

他就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麵部表情了。

(#^_^#)

*

晚上八點,他們在夜色中抵達了神奈川溫泉旅社。

攜手故人,舊地重遊。

時過境遷,這裡的人、事、物已經和記憶中完全不一樣了,逐漸泛黃褪色消逝在長河中。

這四年裡,諸伏景光都會在四月底獨自一人來到這裡。

睡在當時他們訂的那個房間,去看那場曾經在星光璀璨下許下美好願望的煙火盛宴。

每到那幾天,都是不眠之夜。

無法入睡,隻要一閉上眼,她的笑、她的聲音、她的身影都會細細麻麻鑽入腦子,把他的心揪得生疼,而他也心甘情願陷入這無止境的糾纏捆綁中。

那幾天,是他們第一次親吻,第一次同床共枕,第一次旅行……

在漫天絢爛下,還約定第二年還要來到這裡。

然而第二年,隻有他如約而至。

身旁那個緊緊依偎的身影卻再也不見了。

他有時甚至覺得他快支撐不下去了。

很累,想休息一下,卻發現心空落落的無處可依。

他才是那個該死的人,不是嗎?

人生逐漸沒有了意義,連笑都成了一種掩飾內心麻木的習慣,而不是發自內心的感受。

看著佑佑那張集合了他和她所有特點的臉,他既高興,又痛苦。

沒人知道他有多絕望,沒人知道他有多難過,為了佑佑,為了哥哥和朋友,他不得不裝出一副堅強從容的樣子。

殊不知內心早就滿目瘡痍、雜草不生。

他當時病得很重。

偏執、陰暗、抑鬱、了無生機,但他偽裝的很好,隻有在無人的時候,他才敢流淚,混著淋浴頭噴灑下來的水,出來時隻有布滿血絲的通紅眼眶暴露出他先前的發泄。

他沒有去治病,強大的心理素質讓他可以控製自己的軀體不受情緒影響,他不會做出自殘的行為來。

軀體和靈魂已經分為兩半,軀體在認真地做一個人好好生活著,靈魂在愉悅地自毀。

“老公,你看我背上是不是被蟲子咬了。”望月奈奈感覺背後露在外麵的肌膚有點癢,往後湊了湊卻看不見那裡是個什麼情況。

聽到她清甜的聲音,諸伏景光瞬間從恍若隔世中清醒過來。

內心的荒蕪土地綻放出簇簇生機勃勃的花,向陽而生。

他正蹲在地上把洗漱用品理出來,聞言立馬站起來走過去幫她檢查。

瓷白細膩的背部肌膚上有一個明顯的小紅疙瘩,旁邊還有她撓的爪痕,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

少女正皺著臉苦惱地往後看,又伸出她的小爪子往那邊撓。

諸伏景光皺起眉頭抓住她的手腕,聲音不自覺有點冷:“彆撓了,都快撓出血了。”

“你好凶。”望月奈奈忍受著癢意,聽到他沉聲冷硬的語氣頓時不開心了。

諸伏景光軟了眉眼,語氣柔了下來:“我錯了,我給你拿草藥膏塗一塗。”

從行李箱拿出驅蟲止癢的藥膏,用指腹撚了一點出來,小心翼翼塗在周圍。

視線觸到那些爪痕上,又心疼地眉心鎖緊。

“你穿這麼清涼的衣服乾嘛?蟲子就專門咬你這種不乖的孩子。”

想起剛剛她一聽要出去玩,一回家就立馬把保守的裙子脫下,換成胸前背後露出一大片肌膚的吊帶裙,他內心知道不該乾涉她,但還是會有點酸酸的感覺。

望月奈奈頭頂冒出問號。

“你這是什麼歪理!現在可是夏天誒,夏天的衣服肯定會露出來皮膚啊,就算我不穿這個也會穿短袖,短袖不還是要露出胳膊的。你看你,不也是這樣,隻是你的血吸引不了蟲子罷了。”

她戳了戳他露在外麵的結實胳膊,有點氣憤。

也委屈極了。

“我錯了,對不起。”男人的貓眼垂了下來,高大的身軀縮了起來,語氣也很失落,莫名有一種很可憐的感覺。

威風凜凜的大貓瞬間變成了弱小無助可憐的小貓崽。

望月奈奈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罪惡感。

“……你是不是吃醋了?”她腦子清醒了下來,遲疑地問。

主要是她的大部分記憶還停留在四年多前,那段神奈川之旅對她來說印象深刻,能清晰回憶起來。

那次也是吃醋,旁敲側擊讓她彆穿那麼清涼。

諸伏景光很坦誠地點頭:“嗯。”

胸口的玫瑰花確實沒露出來。

那是因為那朵玫瑰花早就沒了。

她人雖然長得可愛嬌小,身材卻很好,這裙子領口那麼低……太性感了。

“不過這是你的穿衣自由,我無權乾涉。”他認真道,似乎真的毫不在意。

如果能忽略他攥緊的拳頭的話。

望月奈奈當然注意到了,但她卻轉轉眼睛,笑了笑:“哦,那我還是繼續穿這件吧,我昨天新買的裙子,漂亮吧。”

“漂亮。”他很誠實地稱讚,貓眼明亮。

攥緊的拳頭還是沒放開。

望月奈奈裝作沒看到,上前親了親他的臉,去廁所搗鼓自己的頭發了。

諸伏景光盯了盯廁所的方向,幾秒後鬆開了拳頭繼續去理行李。

他們在家裡吃了晚飯出來的,現在準備先去周圍逛逛再去煙火集市。

在出發前,少女又去了一趟廁所。

出來時,她換成了一條淡綠色的清新短裙,前胸和後背的肌膚都遮住了。

他愣住了。

心臟劇烈跳動起來,不知為何,眼底隱隱有股熱意。

“奈奈,你——”

聲音也滯澀暗啞了。

喉間酸澀,差點發不出聲來。

“彆太感動啦。”望月奈奈察覺到他的情緒有點不對,立馬抱上去依偎在他胸前笑眯眯道。

主要是想調解一下氣氛。

“我不該這樣的。”閉了閉眼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他開始反思自己。

“奈奈,你換回來吧。”他這次是真的認真了。

少女卻搖搖頭,聲音溫柔清澈:“你不舒服就要說出來呀,隻是一件衣服罷了,沒那麼重要,我還有很多漂亮小裙子穿。”

“你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愛情裡是你包容我,我包容你,你對我這麼好,我也該體諒你的心情是不是?”

她捧住他的臉,雙目對視,語氣認真:“你的情緒很不對。”

“是因為那個約定嗎?那個沒有完成的約定。你是不是每年四月份都會來這裡看煙花。”

她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為什麼隻是換了件衣服,就能讓他眼眶都紅了。

他平時不是這樣的。

但再溫柔強大的人也會有脆弱的時刻。

他們將傷痛掩埋得很深,也就導致了更壓抑更強烈的痛苦。

“嗯。”他移開視線,不敢再對著她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

她太好了……讓他的心都攥緊了。

她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讓他內心酸澀,怦然心動。

“我保證以後每年都跟你來這裡看煙花好不好?”

“這次一定不會再失約了。”

望月奈奈把他的頭拉下來,踮起腳尖主動親上去。

心裡被包容的溫暖汩汩流動,愛意在洶湧澎湃,諸伏景光一把摟住她的腰把她抱起來,這樣她就不會站得那麼累了。

他加深了這個吻。

“唔,再親嘴巴就腫了。”唇齒間,她含糊不清地說道。

再用力摁緊了她一下,諸伏景光放開了她。

就算親了這麼多次,她還是青澀地不知道該怎麼順暢地呼吸,現在又趴在他懷裡喘了起來。

“溫泉……溫泉你定了幾個?”她輕聲問道。

“一個。”他力道不自覺收緊了。

明顯地感受到,她在胸前輕笑了一聲。

“等下看完煙花回來,我們去泡溫泉吧?”她抬起頭,杏眼彌漫著朦朧的水光。

大晚上的去泡溫泉?

他暗下眼眸,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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