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ro,加油啊,我可是等著月月叫我叔叔呢。
6月25日,諸伏佑月在眾人的期待下降生了。
*
個月後,諸伏宅。
“唔,老公,去上班啦。”
“你怎麼沒叫我。”
望月奈奈眼睛睜開一條縫,正好看到穿戴好衣服的男人正站在床邊看著她。
昨天月月鬨了一夜,為了不把身體累垮,他們倆輪流哄她抱她,兩人加起來睡眠的時間估計都不超過八小時。
諸伏景光溫柔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看你太累,多睡一會兒吧,我要和佑佑出門了。”
“不行。”她掙紮著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我得給月月泡奶粉去。”
諸伏景光摁住她:“她已經喝完睡下了,一時半會估計醒不來,你再躺會兒。”
望月奈奈不放心地湊到放置在床邊的嬰兒床那兒看。
肥嘟嘟的小女嬰正酣睡著,四仰八叉躺在小床上,喝完奶後鼓鼓的肚皮上蓋了一塊毛絨絨的粉色毯子,可愛極了。
“抱抱。”看完女兒,望月奈奈坐回來伸出雙手撒嬌。
諸伏景光俯身抱緊她,親了親她浸滿香氣的發絲,隨即不舍地放開,捏捏她的臉蛋柔聲道:“乖,我走了,記得想我。”
“嗯,我會時時刻刻想你的。”她仰起臉眯起眼睛傻笑。
顯然是還困頓著呢。
諸伏景光失笑地拍了拍她的頭,然後把她塞回被窩。
“爸爸。”小男孩躡手躡腳走過來小聲催促。
他上學快遲到了。
哎,他也想和媽媽以及妹妹待在家裡玩。
可惜,到了這個年紀必須得上學。
佑佑歎氣。
諸伏景光停下輕拍她的手,見她熟睡後放下心來,又看了一眼嬰兒床上的女兒,他牽起佑佑的手往外麵走去。
秋日暖陽照在出了門的父子倆臉上,一切都是那樣靜謐美好。
殊不知,在光明到來的前夕,危機即將吞噬他們最重要的人。
或許應該說,隻不過是回到原位罷了。
在這個世界,她本來就屬於那裡。
*
臨近十一月,秋意蕭瑟,淩晨的夜晚霜寒露重。
現在已是淩晨點,街角路邊停著一輛線條流暢的黑色保時捷,金發男人手插口袋雙腿微曲靠在車前,姿態閒適肆意。
明滅昏暗的路燈淡淡地灑在他金色的發絲上,並無晦暗,反而愈發耀眼奪目。
但微垂的臉依然有一半陷落在陰影中,一半是明,一半是暗,把整張臉割裂開來,一分為二。
道腳步聲從後方傳來。
高跟鞋從容窈窕地踩落地麵的踢踏聲,不用問,肯定是貝爾摩德。
而另兩道……
為什麼今天琴酒和伏特加的腳步聲比以往都沉重許多?
波本從車前站起,手插口袋轉身。
視線在觸到人的時候,臉上似笑非笑的笑容猛地一頓。
奈奈。降穀零的心臟停了一瞬。
人並未發現波本的異樣。
琴酒手上正抱著一個女人,女人發絲淩亂,嚴嚴實實地遮掩住臉,看不清五官。
與高大的男人相比,女人身形單薄瘦弱、嬌小玲瓏,她的手垂垂地吊在那,柔弱無力。
血浸濕了她的袖管,順著手腕、手背、指尖嘀嗒流下。
她中槍了。
要不是胸膛輕微的起伏,恐怕都叫人誤以為她已經沒了聲息。
而伏特加右肩膀處的西裝暈開了暗色,他臉色蒼白,用左手死死摁住那個汩汩流血的傷口。
伏特加掏出口袋中的鑰匙將汽車解鎖,銀發女人將後車門打開,琴酒將懷裡的女人粗魯地扔了進去。
“死女人。”伏特加咒罵了一句,墨鏡下的臉色都不用摘下來看就能知道他現在很不爽。
“這是——”波本抱胸問道,好整以暇地挑眉。
琴酒冷笑,垂落的銀發遮掩住一半神情,隱約露出綠眸裡興致勃勃的寒光來。
“這就是四年來一直攪亂我們任務那個賤女人。”
“終於被我抓到了小老鼠的尾巴呢。”
“原來是她,說起來個月前要不是我察覺到蹊蹺,山本先生要求的數據差掉就被她偷了。”波本麵色同樣陰沉了下來。
貝爾摩德伸出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指間是一根針管一樣的小型發射器,她笑容嫵媚自得:“多虧了我新得的麻醉·槍,不然也不能把她抓住。”
“要不是我打中了她,你哪來的機會射你的麻醉劑。”伏特加不爽道。
“暫且不說這個,我們先上車回組織,波本,你來開。”琴酒打斷他們的對話。
波本點頭。
一路上通暢無阻,波本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淡淡道:“要不我來審訊她吧,保證能撬開她的嘴。”
的確,波本折磨人的手段之殘忍,連貝爾摩德和伏特加看得都有些心驚。
琴酒沒回話。
車裡陷入寂靜。
波本沒得到回答,麵色未變,依然平穩地開著車。
伏特加覺得有些不自在,猶豫地出了聲:“老大?”
他其實覺得讓波本審訊挺好的。
之前的臥底和彆的勢力派來的間諜,在波本手下都撐不過幾個小時,就已經精神崩潰到主動說出情報來了。
銀發女人突然出聲:“這位小姐又換了一張臉呢,要不我們先撕開她臉上那層人·皮,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吧。”
“嗯。”這次琴酒應聲了。
波本笑了笑:“的確。”
那昏迷受傷的女人正無力地靠坐在後座中央,頭朝琴酒的方向垂著。
貝爾摩德側身將她的頭掰過來,把她淩亂的發絲撥開,然後用指腹沿著臉型邊緣摸索著。
撕拉——
人·皮·麵具被硬生生剝落下來。
女人的真麵目暴露在眾人眼前。
透過後視鏡看到了那張臉,波本猛地踩住刹車。
沒有心理準備的人紛紛向前傾倒。
琴酒和貝爾摩德下意識拉住女人的手不讓她飛出去。
車裡一片寂靜無聲,呼吸聲從輕微變得沉重,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見。
11月的東京秋意蕭瑟,車裡驟降的溫度卻比外界還要砭人肌骨。
看到那張成熟了許多的臉,每個人都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
複雜的心理難以用言語描述。
好冷,好痛。
望月奈奈睜開一條眼縫,眼前一片漆黑模糊,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側前方那一頭耀眼的金發。
是降穀零麼。
還沒等她搞清楚現在的狀況,隻聽到耳邊傳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聲。
壓抑著冰冷的憤怒和恨意,裹挾著陰冷黏膩的惡意。
“如果真的是她……”
肩膀處隱隱作痛,剩下的話她聽不清了,體力不支的她又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