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1 / 2)

因為不了解,所以忌憚,而因為看到了不能理解的劇情,所以就會更加的忌憚。

就像最開始說的那般,段星白已經十四歲了,在天家,三歲都嫌你年紀大不再是個孩子更彆說十四歲,尤其是他還在道觀裡蹲了半年...啊不,蹲了十四年,其他四個皇子早已經在朝堂之上站穩了腳跟,手裡也有了能用的人,四皇子什麼都沒有。

在滿朝文武眼中,四個皇子已然成了四方穩定的誰都不好打破的平衡之勢。

他們想著,這四皇子得做出什麼樣驚天動地的大事兒才能打破這種穩定之勢。

天子的心思太難猜,平日裡也不見得多偏愛哪個皇子,他們就算動手也不敢妄動,深怕招來了天子的冷眼,讓自家追隨的主子得了天子的厭棄。

有的人心思歪啊,想著要不然對兩位皇後出。

可問題是什麼呢,問題是兩位皇後是住在一起的,平日裡根本分不清誰是誰而且還會隨時隨地的換首飾換衣著,縱然是看著兩位皇後長大的人都不敢說一定能分得清這兩人,萬一誤傷了自家主子的娘,那故事就是另外一個了。

所以總的來說,四個皇子沒著急,但是卻有人鹹吃蘿卜淡操心的替他們急得不得了。

所以此時,所以此刻。

滿朝文武或是光明正大或是偷偷摸摸的瞄著與皇子們站在一起,表情很淡,明明是第一次上朝卻仿佛像是來鬨市中走一圈,一點也不膽怯,天子之威對他無效化的四皇子,暗暗地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從丞相家的三子突然變成了舔魔,到現在站在這裡上朝,這位四皇子就沒露出什麼特彆的表情。

哪怕是四個皇子主動過去打招呼,五皇子親親密密的攬著他胳膊,他最多也就是淡笑一下,大一點的情緒波動根本沒有。

就感覺什麼呢?

滿朝文武使勁的想了想,終於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詞,就是眾生平等。

在這位四皇子的眼裡,除了他自己和他看重的那個長得驚為天人現在守在殿外等他的護衛,其他人全都是平等的——大概和路邊的狗尾巴草是一個等級的吧,唯一的區彆就是路邊的狗尾巴草會搖尾巴而他們不會搖尾巴罷了。

...哦,丞相家的三子會搖尾巴。

糟糕,輸了。

#奇怪的勝負欲突然出現了#

天子坐在龍椅上,半眯著眼看著金鑾殿內的場景,嘴角一直掛著不高也不低的弧度。

今早在金鑾殿外發生的事情早已有人上報於他,丞相家的三子趙子夜他印象頗深,因為老大看中了他,但是趙子夜這人他一眼就看明白了,不樂意和天家打深交道的一個小東西——這個秉性就很對段氏一族的胃口啊。

故而他大手一揮發了道旨意,跑是彆想跑的,被他那群兒子給看上了還想跑?想都不想要。

結果這都過去多久了,小東西聰明啊,知道鑽空子,他又沒給個限定日期,就一直拖拖拖,拖的老大跑丞相府跑的比來看他這個親爹還要勤快,送禮物給這個小東西比送他的還要多。

不孝子!逆子!

老大這人霸道慣了,現在丞相家的三子就跟個兔子一樣對著他的臉踹了一百零八jio奔向了並不想要他的老四的懷抱,還回頭朝著老大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老大竟然也能忍著不當場把人給扛走,恐怕憋著火呢。

想到這,天子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許,瞅了瞅看似很淡然實際上那眼珠子都放空的段星白,突然開口道:“星白,你有什麼要上奏的麼?”

“......”

從‘哇,這就是金鑾殿耶’到‘哦哦,我很有參與感哦’到‘emmm,這個上朝的效率和他以前上班的效率差不多,為什麼治家不嚴這種事情也要拿到金鑾殿來說,這不就是浪費時間嗎’再到‘也不知道斬哥在乾什麼,我好累哦,我不想上朝了,嗚嗚我想回道觀’,一開始的激動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段星白現在是心如止水的全程在跑神劃水。

所以天子現在這麼突然一問,段星白就跟上課跑神突然被老師點到起來回答問題一般,完全不知道對方問了什麼問題,大腦和嘴直接分了家,開口就是一句‘兒臣不覺得有什麼要上奏的,因為上奏的無效內容太多了,也就不覺得有什麼好上奏的了’。

“......”

金鑾殿內一片寂靜。

連天子都稍微愣了愣,想著可以啊,不愧是朕的兒子,老四你一下子就說出了朕的心聲!

對,這群大臣就是很煩,雞毛蒜皮的事兒也拿到金鑾殿來說,什麼誰家的兒子打誰家的兒子了,什麼誰家今天娶了幾個老婆了...這點事兒不知道上個奏折嗎?非得拿到金鑾殿來說,煩!

“四殿下這話說的,不妥當吧?”有言官立即不樂意了,跳了出來,“四皇子未曾參與過朝政,自然是不太懂的。”

潛台詞:啥都不懂你在這說個錘子,你就是個門外漢而已!

段星白:“......”

嗨呀。

我承認我是走神了,但是我不能容忍你說我不妥當。

我就沒受過這種委屈——上輩子不算,這輩子隻有半歲的我還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是個大寶寶哦#

段星白:“本皇子今日吃了一個雞蛋。”

言官:“?四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大言不慚的你就是個蛋。”

段星白雙手攏袖,語氣還是那麼的淡,眉頭都沒蹙一下,“從上朝到現在,東邊水患南邊饑荒的奏折上了兩個,邊境大寒將士們需要物資的奏折上了一個,歌頌天子名聲的奏折上了八個,官員的後代打架的奏折上了四個。”

“民生問題了了,邊境危防視而不見,爾等熟讀百家,一個個現在卻如同市井混人,絲毫不見為民做主,絲毫不考慮邊境苦寒,隻顧著自己痛快,隻想著自己的那點個小家。”

言官:“......”

滿朝文武:“......”

武將們的眼神頓時亮了:這個四皇子,和大皇子一樣很關心將士們哎!

文臣們不樂意了,當即就開始群攻段星白,說他有辱斯文有辱禮法,而此時趙子夜立馬站在了段星白這邊,雖然他和四皇子都是鹹魚,但是現在四皇子一條鹹魚怎麼能敵得過這麼多的人,兩條鹹魚力量大!

鹹魚家族永不認輸!!

而且吧,他也認為段星白說的超對的,可他不能說。

因為言官們的嘴就跟刀子一樣,而且文臣基本上都是抱團的,同一個恩科出來的,同一個師門出來的,同一個地方出來的...這裡麵的彎彎繞繞可多了,殊不知曆朝曆代有多少人是死在筆鋒之下。

四皇子太莽了,會招來天子的厭棄的。

如果段星白知道趙子夜現在在想什麼,那他絕對能笑出來聲。

厭棄好啊,最好能一紙詔書讓他立刻馬上打包小行李滾回道觀去~他就怕便宜天子爹不厭棄,他才不會考慮得到或者失去天子心,他也不怕得罪人,他一個無權無勢隻想著去清修的皇子,有什麼好怕的呢?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是段星白此時真實的寫照。

就是可惜這條剛認識的鹹魚朋友跳出來了...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和他一起回道觀,這天家的水太深了,真的不適合鹹魚生活啊,鹹魚就要在太陽底下曬乾生活的好嗎?

段星白看著站在他前方力戰群雄的趙子夜如是走神的想著。

趙子夜這人平日裡就跟個包子一樣,老老實實的跟著丞相和兩個哥哥來上朝,然後再老老實實本分的下朝奔回家或者去上班,總而言之,眾人知道他有才華,但是卻並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少的才華。

而此時。

而此刻。

如果之前說趙子夜瘋狂朝著四皇子甩尾巴汪汪叫的小小修狗,那麼現在一看到四皇子被圍攻了,那小小修狗瞬間膨脹起來變成了藏獒,誰朝四皇子汪汪叫他就咬誰。

戰鬥力強的可怕不說,而且這人反應極快,根本不會在一些文臣們擅用的小陷阱上逗留,直接一爪子撓過去,爪爪見骨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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