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星白的聰明才智真的就是很隨心所欲,想上工就上工,想罷工就罷工。
這腦回路不僅清奇,而且話題跳躍的還非常的快,上一秒還在編造劇本下一秒就跳到了保養皮膚上。
殷斬想了好一會兒後才認真點頭:“你說的好像也有幾分的道理。”
“師父並不怎麼提及他的過去,宮內與他一代的長老們其實已經仙逝了不少,知道他年輕時候做過什麼事情的人也不多了。”
“按照你這麼分析,我倒是想起來了,倘若他不中意道人,為何年年都會風雨無阻的提前趕去山野道觀,然後和道人共同等著新春第一縷晨曦呢?”
“?啥?第一縷晨曦,咱們之前回道觀也沒看到他啊!”
“他若是有心不讓彆人看到,誰也見不到他,但是我確定他是在的,至於藏在了哪兒,我尚且還不能夠推衍出來。”
“...斬哥,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不當。”
“?你怎麼不按套路來?我命令你立刻馬上現在給我改口!”
“當講。”
“其實我覺得雲浮天宮和山野道觀可以推出來一個聯名款·算卦套餐的。”
“大家都是算命的,都是喜歡搞推衍這套的,都是愛把天機不可泄露和天道掛在嘴邊的,搞個套餐那不得火遍大江南北啊?”
“然後我們再順勢推出各種副產品,比如說在護身符裡塞一根咱們家虎虎的毛,對了,斬哥我們還需要再撥出些人來寫話本,小話本有的時候操控的好了,可比任何東西都有用~”
“你瞧瞧我,我怎麼就忘了話本這個東西,這可是利器。不過筆杆子可比刀劍還要鋒利,大的風向還是需要掌控在官方手裡的。”
“話本多了,茶館裡還能多些說書先生,也算是增加了上崗就業率,順帶推動茶館經濟...不要輕視小攤經濟,量變是能夠引起質變的。”
“百姓們不僅需要物質,精神寄托也很重要,不然他們為啥總是去求香拜佛?”
“還不是心靈上有些空虛,有的人活的不是很開心,環境其實很重要,一直在戾氣的環境裡和在整體氛圍算得上是樂嗬嗬的環境裡是完全不同的。”
“我真的是傻了,現在才反應過來,斬哥,斬哥我們要發了鴨!你...?你在乾什麼,這毛筆哪來的?”
“將你說的話記下來,靈感轉瞬即逝,萬一等會兒你又忘了怎麼辦?”
“嗚嗚,斬哥你真的是天下第一好!”
“嗯,我也這麼覺得。”
這邊的斬斷組合又一拍即合氛圍大好,而同一時間。
山野道觀。
因為大晚上的大家都要睡覺,青衣小道童本來是在道觀主殿的房頂上跳來跳去,自己和自己玩的很開心的。
但是所謂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結果他一個不小心就滑了jio,從房頂上滾了下去,然後啪嘰一聲就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一張團子餅。
“......”
本來在殿內打坐的觀主耳朵微動,立馬起身走到了門邊,發出了毫不猶豫的嘲笑聲:“活該。”
大晚上不睡覺在他的房頂上蹦迪,活該摔下去!就是可惜沒摔斷腿了!
青衣小道童慢吞吞的站起了身。
然後。
“你這什麼幽幽的小眼神?”觀主納悶的問道,“大晚上的,你這眼珠子跟鬼火一樣,也不嫌瘮得慌。”
“你家被偷了。”
“什麼玩意兒?”
“我說,你家被偷了。”
青衣小道童本來手已經舉起來,想要像平時那般拍手的,結果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還是沒有拍手,隻是揣著手手無語道:“我就說你平時少說小緣兩句。”
“現在好了吧,小緣那個鬼怪沒事乾,可不就去揪咱們家小白的兔耳朵了麼?”
觀主:“......”
觀主:“?他去了皇城?”
“你自己不樂意去皇城,你難道還不許人家去啊?腿長在他的身上,自然是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
青衣小道童掰著手指好像在算什麼,然後更無語了:“因為殷斬有太·祖親臨的玉牌,所以他就把雲浮天宮最重要的宮主信物玉扳指給了小白,這操作,絕了。”
觀主:“......”
觀主:“▼-▼。”
“你這什麼表情,現在露出這種‘頭都給你掰斷’的表情有什麼用?”
“鸞星微動的時候你不出手,現在鸞星活蹦亂跳到處亂竄被天地注意到了你還想出手,爪子都給你砍斷。”
“謔,還不止玉扳指...”青衣小道童說著說著突然就不說話了,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一個胖胖的小包子頭上多了道褶子的既視感。
觀主:“他又乾什麼了?”
“嗯....”
“這個...”
青衣小道童很猶豫,他真的非常的猶豫,他不知道接下裡的話該怎麼說,或者說,該不該說,又怎麼說。
“說吧,沒有什麼是我不能夠承受的。”觀主很是平靜的說道。
然後觀主很快就知道了,其實還是有的。
比如說。
“那什麼...他大概是真的想要殷斬和小白徹底綁定並且壓你一頭以顯示大度,然後吧,他應該也是真的很中意小白,所以...”
青衣小童沉默了兩秒,很是輕聲道:“昔年長空用天外隕鐵打造了三把劍,長空的無量劍已經隨他長眠,現在隻剩下你手裡的月白和他手裡的星斬。”
平地起了風。
門扇也發出了咿呀的,似乎被風給踹的好痛的聲響。
“星斬被我封在寒潭,月白被我存在後山,現在他將星斬給扒拉出來了,還準備送給小白。”
“他甚至都沒有給殷斬,嗯,我不得不懷疑他這是想要和你搶孩子,他是真的很中意小白哦。”
【福生無量,無量境界裡有星斬月白!】
【這名字一聽就很有江湖俠客的神秘範兒了,一聽這就是一窩子出來的神兵利器!~】
【星斬最漂亮,月白最古樸,我的最他汪的花裡胡哨,你們喜歡不喜歡?不喜歡也得說喜歡,這可是我親手做的!】
【我們這麼要好,要是咱們以後誰有了鵝子和閨女,這就是信物!麻溜的送出去將彼此的鵝子閨女給定下來~】
【記住了,青梅竹馬十個有九個半都是打不過天降的,不能給天降機會~】
風起的更大了。
主殿內的蠟燭瞬間熄滅,不敢露出一點光芒。
“......”
青衣小道童伸出手重重的拍了一下門框,將門框給震的粉碎,脆生生道:“大晚上的不許拆家!你要是敢拆家我就把你和小緣捆起來一起塞到砂鍋裡煮成湯!”
風停了。
觀主站在已經失去了半扇門的門邊。
皎潔的月光落下,卻隻照在了他的下半身,上半身藏在了與黑暗融為一體的陰影裡,令不敢吱聲的鏡頭往前湊了湊,很想看清觀主現在是什麼表情。
良久後。
觀主從黑暗中走向月光。
青衣小道童看了看他的臉,歎了口氣。
“其實你也挺中意殷斬的不是嘛?要不然你也不會讓他去當小白的貼身侍衛...小道奉,小緣都衝出去了,你要是再慢兩拍,兔子就會被偷的連根毛都不剩啦。”
“......”
“要是讓我說啊...喂,你拎著我做什麼?”
“之後,你且替我跑一趟皇城。”
“哈?”
“你把道爺我的月白放哪兒了?”
“...額,我給埋了。”
“?埋了?這麼多年風吹雨打的可彆生鏽,要是生鏽你就完了。”
“那隻能說明長空的手藝不佳...還神兵利器,能生鏽的神兵利器算什麼利器...我不說了不說了,你彆晃我啊!”
月色下,一個大影子拎著一個小影子掠光而去,衝向了皎月的光芒都不太能夠滲透的深山裡。
“挖!今晚挖不出來我就把你塞進砂鍋裡煮成養生湯!”
“喵喵嗷?”
一隻路過的大金漸層看著正在努力挖土的觀主和罵罵咧咧的青衣小道童,驚的直接蹦出了母語,然後撒爪子就往山林的更深處,樹木茂密到連月光都無法滲透的地方跑了。
“跑那麼快,是看出來人家家想要讓它過來幫忙挖土?”
“少廢話,趕緊挖。”
山野道觀是什麼劇情並不重要,讓我們忽略它,重要的是皇城裡的劇情。
距離老宮主的登門又過去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