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姓&段鴨(1 / 2)

......

“怎麼不說話?”

陰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似乎帶上了幾分莫名的滿意。

“你想要聽什麼?”

“聽什麼都可以,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我現在來了,你應該高興才對。”

“高興?”

段翎睿推開了來人的手,轉過身看他,看了好一會兒後才意味深長道:“那我可真是太高興了,躲了這麼多年,終於現身了?”

來人穿著黑色鬥篷,個子很高也很健壯,長發微卷,瞳孔較正常人而言是偏細的。

偏灰色的一雙眼,充滿著異域風情卻又多了好多黑色蛇形花紋的臉,與段王朝的人有著明顯的區彆,屬於走在人群裡就很惹眼的存在。

“躲?不...準確的說,是我們相愛了這麼多年。”

“相愛?”

“對,你一直在找著我,不是麼?”

“你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我的身上,我也一直在看著你,我們是相愛的。”

“......”

段翎睿仔細的盯著眼前的男人,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當初這個人會對他下手。

如果說之前的相處全部真的都是在演戲,那他的演技真的太好了,好的令他活該一敗塗地,活該剖心鑽骨,活該肝腸寸斷,活該困在回憶裡無法掙脫。

“你是誰,我又是誰?”段翎睿輕聲問道。

“......”

“我是闕天逸,你的愛人。”

闕天逸朝著段翎睿張開了雙臂,陰冷卻又低沉的聲音,帶著十足十的纏綿,眸中也是滿滿的、仿佛在看神明一般的眷戀與狂熱:“你是我的小月亮,我最愛的,隻屬於我的小月亮。”

找不出來破綻。

找不到。

但是不對,怎麼都不對。

他的心告訴他這是不對的,眼前這個人不是他的花,不是他決定托付一生的,想要與之長長久久相伴的,曾經許下海誓山盟,隻朝月而生的紫霧花。

哪怕他和他的花說過的悄悄話眼前人都知道,也沒有任何的破綻。

可就是不對。

他不是。

“我的小月亮,看著我。”

闕天逸突然有些薄怒:“你在想什麼,你在想著誰,是你的兄弟,還是你的阿姐,又或者是那個必死無疑的,現在搶走了你的注意力讓你再次為王族付出心血的異星段星白?”

“你該隻看著我,為何將視線挪開,為何要為彆人分神,為何要再次回到這個紅塵!”

“你應該隻想著我一人的!”

“......”

“誰告訴你異星這個詞的?”段翎睿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是誰告訴你,我們家小四是異星的?”

異星這個詞並不常見。

他知道各個勢力手中多少都有會占卜的人,但是他們不會隨便用異星這個詞來準確的稱呼一個人。

越是講究的占卜者,越是講究的通天地曉鬼神的能人,除非是像老宮主與無名道人那般已然成了仙的人,否則就越是不敢隨口說出誰是異星此類的話。

因為這個異,是上天允許存在的異類,神佛都在注視著異星的存在。

誰能與天爭?

上天允許異星存在,給予異星正式的名分,不代表著上天會允許普通人也這麼稱呼對方。

絕大多數的占卜者多用‘神秘’或‘災厄’、‘福氣’,再或者‘奇怪的星象’一類的代稱來稱呼異星,也可以說段王朝出了異星,但是卻不會精準的說誰誰誰是異星。

天機不可泄露和看破不說破,這是本質上的區彆。

“小月亮...你在生氣嗎?”

闕天逸突然轉怒為喜,臉上黑色的花紋更加的顯眼了,萬分欣喜道:“你在對著我發火是嗎,你瞧,你果然是愛我的...隻有我才能夠調動你所有的情緒,而你的情緒也為我而生。”

“......”

“你知道為什麼我找你找了這麼多年麼?”

段翎睿盯著明顯瘋瘋癲癲的闕天逸,露出了一個似乎沉溺於過去的,想到了什麼美好的回憶的笑容,如是問道。

“是什麼?”

闕天逸貪婪的看著段翎睿。

這是他的月亮,這是屬於他的月亮,這是隻照耀著他的,天上的明月。

都是他的,全部都是他的!

“你過來。”

段翎睿招招手,平心靜氣的笑道。

闕天逸被段翎睿的笑容給晃花了眼,就這麼直勾勾毫無任何防備的走了過去。

“我的小月亮...”

闕天逸的話並沒有說完。

因為有利刃刺破皮肉的聲音。

他低下頭,看著胸膛上的匕首和不要命的往外流淌的血液,似乎有所遲鈍的眨了眨眼睛。

“我姓段。”

“段氏王族家法第一條,就是舉凡王族中人,倘若被人所負,睚眥必報,必要時還可以號召整個王族來進行報複。”

“原諒對方那是神佛的事情,而王族需要做的,是直接送對方去見神佛。”

段翎睿推著匕首更往胸膛裡送了送,眉眼間是一派狠戾,語氣卻還是那麼的輕聲細語溫潤如水。

“當初你捅了我一刀,而我等著還你這一刀,等了足足十八年。”

這十八年來,一方麵他的確是在找著他的花。

而另一方麵,不管對方是不是他的花,他都必須要捅一刀回去。

敢朝你捅刀(字麵意思)的人,倘若不回敬一番,豈不是太不禮貌了麼?哪怕是緣定三生的伴侶也不行。

段氏王族,睚眥必較。

“......”

“哈哈哈哈哈哈!!!”

“小月亮,我的小月亮,對,就是這個眼神,是你愛我的證明!!”

闕天逸並不生氣,他隻是露出了更加瘋癲的笑容,並且握住段翎睿握著匕首的手使勁的往胸口捅,然後沾滿鮮血的雙手緊緊的捧住段翎睿的臉,貪婪而又狂熱。

“我的小月亮,就是這個眼神,對,恨我,更加恨我!”

“愛與恨是共生的,你有多恨我就有多愛我!”

“你總是在注意彆人,與其收集你總是在分散的愛,我要你獨一無二的恨!”

“我的月亮,我的月亮——你屬於我的月亮!”

闕天逸的聲音極其瘋狂且張狂,令內室外守著的暗衛們瞬間就變了臉色,直接踹門破窗而入,一看到闕天逸臉上的花紋當即舉起了刀劍要將他砍成包子餡。

闕天逸!

當初欺騙了自家主子感情,傷了他身體的那個孽畜!

暗衛們的戰鬥力瞬間飆升到了百分之兩百,可闕天逸並不是孤身而來的,他的手下也如同暗處躲藏的毒蛇一般突然出現,吐著蛇信子和暗衛們纏鬥了起來。

兵荒馬亂,嘈雜聲四起。

瑞賢親王的臥室如同狂風過境,亂的沒眼看。

但是不管周圍打成了什麼樣,段翎睿和闕天逸卻沒有受到任何乾擾。

“心臟疼不疼?感知到我當初的疼痛了嗎?”

“當初我給予你疼痛,而現在你也賜予我疼痛,小月亮,看,我們注定要糾纏在一起。”

“......”

“你不是闕天逸。”

段翎睿被盯著闕天逸癡迷到病態的雙眸,如是平靜道。

笑聲戛然而止。

“這個玩笑不好笑,我的小月亮。”

闕天逸湊近了段翎睿的臉,也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他說話有些輕,輕啄了一下他的麵頰,“我不是闕天逸,又是誰呢?我是隻朝著月亮而生的紫霧花,而你是隻照耀著紫霧花的小月亮。”

段翎睿沒有說話。

他確定了,對方不是他的花,不是他的闕天逸。

但是卻一時間想不通為何會有一模一樣的人...縱然是雙生子,也做不到百分百同步才對。

“......”

闕天逸鬆開了手,看著段翎睿的臉上衣服上全是自己的血液,露出了一個更加病態的笑容,段翎睿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他竟然覺得對方臉上的花紋是活的。

“天上應該隻有月亮,星星怎麼能夠與月亮爭光輝呢?”

“再等等,我的小月亮,再等等...”

“我們會永遠、永遠、永遠的在一起。”

闕天逸是這麼說的,然後他準備走人了。

段翎睿的大監已經趕了回來,此時看到闕天逸後便直接陷入了狂暴模式,硬是踹開了好幾條想要纏住他的毒蛇,五指成鷹爪形,直擊對方的麵門,想要捏爆對方的腦袋。

“你的武功倒是精進了不少。”

哪怕胸口還在流著血,闕天逸卻好像感受不到痛覺似的直接擋下了大監的攻擊,反手撒了毒粉趁他稍避開的瞬間就將他擊到了旁邊,抱住了段翎睿的腰部將他帶出了因為人突然變多所以他覺得已經臟了的屋子。

而這一幕,正巧被趕來的段星白看在了眼裡——他二王叔,那張好看的臉和身上都是血啊!

“真就他汪的當我是死人!”

段星白頓時就炸了。

段翎睿是他的家人,這是當著他的麵又捅了他二王叔一刀?!

不需段星白呼喚,殷斬抽出月白就斬向了闕天逸,內力外溢,地麵上瞬間結出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闕天逸躲過了殷斬的攻擊,看著段星白趁機的將段翎睿給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偏灰的眸中突然多了不少的血絲——異星又吸引走了段翎睿的注意,又在搶奪他的小月亮。

殺了他。

要殺了他。

他就是一個變數,他該死,他必須死!

闕天逸扛住了殷斬的一刀,右手被殷斬的內力寒氣所傷,可他繞過了殷斬直擊段星白,臉上的陰毒被月色照的極為清晰,左手成鷹爪狀朝著段星白的麵門襲去。

隻要再近一點點,他就能殺了對方,他要段星白——死!

而段星白上輩子也不是乾吃了二十三年的白飯,他對殺氣極其敏感,連思考都沒有順勢就抽出了自己的星斬,毫不猶豫的迎麵而上絲毫不躲——倒是看看是這個王八羔子的手硬,還是老子的星斬夠硬!

此時的段星白不再是平日裡被王族們給拍成餅,連兔耳朵都歪了隻會渣渣嗚嗚跺著jiojio氣鼓鼓的垂耳兔,他徹底的丟掉了胡蘿卜,變成了一頭凶到不行,隻想要咬碎對方喉嚨的猛獸。

動他的家人,除非他死。

在闕天逸的手即將碰上迎麵而來的星斬,而殷斬也已經轉身補刀,勢必能將他砍成兩半的時候,闕天逸突然就被什麼給拽住拖走,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就消失在了原地。

殷斬的眉頭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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