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預感。
如果沒有哪位好心的仙子來扶貧的話,他的鹹魚小夥伴們這輩子恐怕是脫不了單了。
不要問為什麼,問就是多喝熱水。
“怎麼,還在想著你夢裡那個沒見到麵的美人?”殷斬淺笑著問道。
白虎帶著黑鴉躡爪躡爪小心翼翼的溜了,雲三每天都和他們說,父母有奇怪的矛盾狗都不願意理,為了不變成被殃及的池魚,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走為上策。
虎鴉の智慧
“不是美人,不對,是美人”段星白琢磨了兩秒,一拍大腿“我夢到了觀主師父宮主師父還有長空大師,至少宮主師父絕對是個大美人不是嗎?”
殷斬“”
殷斬的眼神變得略微妙起來。
做夢夢到師父?
為什麼要夢到師父?
“?你這個眼神不對勁,你很不對勁,斬哥你不要亂看奇怪的話本!”
段星白決定等會兒就去把七朵雲的狗頭給掰斷,他之前建議說要寫些有趣的話本以供娛樂消遣,七朵雲得知後立馬就興衝衝的動了筆,還投稿給了各個書局。
現在各個書局每天都在揮舞著大把的銀票等待著卷卷雲這個作者的文稿。
因為七朵雲寫的劇情實在是太受歡迎了,他不過是給了七朵雲一點啟發,比如說加點狗血加點白月光再來點相愛相殺什麼的,結果七朵雲在編故事這方麵真的特彆有天賦,他們還會舉一反三,連神仙妖怪都給加進去了。
殷斬最近很是沉迷這些奇怪的話本。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做夢的時候見到無量劍了。”
段星白努力的將話題扯到了正軌上,一臉深沉道“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差點就能看到長空大師長啥樣了,結果卻被你喊醒了。”
殷斬“”
殷斬“怪我。”
段星白很大度的一揮手“不怪你,要怪隻能怪這萬惡的早朝製度,隻能怪這腐朽的段氏王族,錯付了,終究都是錯付了。”
“那想必你心裡有譜了是嗎?”殷斬好笑的問道。
如果被天子知道段星白現在說的話,那段星白一定會再次被鞭子給抽的上躥下跳的。
不要問為什麼,問就是父慈子孝。
“差不多,但是我覺得夢境裡長空大師有句話說的很對,無量劍就是獨一無二的無量劍,如果模仿著打造,其實從本質上來說隻是贗品而已。”
段星白摸著下巴,露出了一個智慧到了極點的小眼神“斬哥鴨,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殷斬“嗯,好想法。”
“?我都還沒說呢你這回答也太假了點叭?”段星白眯起了眼睛,語氣不善道“你很敷衍我哦,你是不是背著我和哪隻狗好上了?”
“不是敷衍,我隻是認為舉凡是你的想法,都會很好而已。”殷斬拍著段星白的兔子頭,“至少比我好,因為我向來都沒有什麼想法,是個很無趣的人。”
段星白“”
段星白“你以為你這樣說就能掩蓋你敷衍我的事實?”
“”
回頭就把瞎寫話本瞎出主意的七朵雲的狗頭都給掰斷。
殷斬如是冷靜的想著。
終究是七朵雲扛下了所有
段星白這個人吧,一般而言如果他有了什麼大膽的想法,那通常都會努力的朝著這個想法衝刺的。
於是乎。
斬斷組合狗狗祟祟的日子變多了。
畢竟鍛造武器的地方不在皇子府而在段星白名下的莊子上,斬斷組合每天奔來跑去,晚上還在書房激烈的探討著‘我這個想法超級棒好嗎’、‘這個太難打了’、‘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還需要其他的礦石?’一類的話。
青衣小道童和老宮主都沒有走人,仿佛就像紮根似的住在了四皇子府。
天越來越冷了。
仿佛是眨眼間,新年就又快到了。
段星白早就開始寫信。
因為他想要觀主師父來皇城過年,所以他每天都抽出時間給觀主師父寫兩封信,可把送信的海東青和仙鶴們給忙壞了。
觀主從一開始的果斷拒絕到中途的委婉拒絕,再到後來的沉默似乎有所意動,也不過一封又一封情真意切的信件,以及每封信裡麵都畫上了好多抱著胡蘿卜嚎啕大哭的兔子頭。
“我是不是真的很久沒有出過道觀了?”觀主捏著一封最新的信,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問身旁的人。
站在他身旁的方臉道長頓時一驚。
觀主這是動了出門的心思???
“觀中人都在打賭呢,說星白會不會直接殺回來將您給拽走。”方臉道長在心裡好一番斟酌,麵上不顯,隻是笑著打趣道,“星白什麼不多,就是毅力特彆的多。”
觀主沒有再說話。
方臉道長也沒有繼續說。
不過他一扭頭就給段星白去了信,表示小白你要加油啊,觀主動心了他動心了,每年過年的時候觀主的心情都不好,觀中人過的那叫一個戰戰兢兢,你要是今年能把觀主給哄走,觀中上下都得把你給供起來!
於是自信心膨脹的段星白的信件來的是越來越厚。
海東青和仙鶴們都忍不住的朝著觀主叫喚起來,表示你乾嘛鴨,你再不同意就要出鳥命了鴨。
觀主還在猶豫。
他是動了點心,他的確很久沒有踏入紅塵了。
可去皇城的話他是真的、真的、真的非常不喜皇城,也不喜段氏王族。
隻不過青衣小道童的來信成為了令他下定決心的最後一根稻草。
小白給你和小小緣都準備了禮物,你也就仗著輩分大敢欺負小白,若換成長空,現在怕不是已經把道觀給你掀翻了。
圍繞在小白身邊的活物,也越來越多了哦。
好一個活物。
妖魔鬼怪是活物,人也是活物。
觀主終於下定了決心。
然後。
“我看上去很老是嗎?”觀主又抓住了方臉道長問道。
方臉道長“”
方臉道長“和雲浮天宮老宮主相比的話,觀主您的確挺不在意形象的。”
“人家和小白站在一起像兄弟,您和小白站在一起大概是爺孫?還是曾祖父級彆的爺孫?”
“”
觀主頓時沉默,然後沉著臉甩袖離開了。
方臉道長摸了摸頭,想著壞了,觀主該不會被他刺激的又不願意出門了吧?
然後很快的,方臉道長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因為。
“我要出門一段時間,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該做的功課該上的香是一點也不能懈怠的知道嗎?”
“是。”
觀內人集體將觀主給送到了門口,看著他和落下來的小小雪花相映襯,一身黑色道袍背著手,身姿挺拔一步一步的朝著山下走,等都看不見影子了還在發呆繼續看。
良久後。
“觀主多少年沒穿過這衣服了?”
“一百年有了吧?”
“嗯反正我活了五十來年是沒看到的。”
“福生無量天尊,現在不是衣服的問題,是觀主真的出門了,是去小白那裡過年對吧?”
“不是過年的問題,觀主他,觀主他終於想開了,嗚嗚,每次看到雲浮天宮的老宮主的盛世美顏然後再看看我們家觀主仙風道骨我都想哭,現在好了,他終於願意拾掇自己一下了嗚嗚!”
“大概是小白被紅塵給毒打成了兔子餅,觀主終於看不下去了哈哈。”
“老宮主和青衣師叔也在小白那裡,誒,你們看天象了沒,這星象真的是越來越有趣嘍。”
“走開啊,誰沒事乾老是去看星宿,嫌棄自己躺平的不夠舒服是嗎?”
“阿彌陀佛,話說觀主不在家,我們今年過年是不是可以熱鬨一下?張燈結彩那是必須的!我可以我可以!”
“你一個道士你說什麼阿彌陀佛?!”
“”
道長們在門口撕成了一團,若是觀主在家的話他們可不敢這麼鬨騰,但問題是現在觀主不在家啊。
所以現在的他們就很沒有心理負擔的丟掉了自己的年齡,都試圖成為道觀內最靚的那個崽了。
家長不在家的孩子總是喜歡作妖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