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摸了摸肩膀上蹲著的黑鴉,又摸了摸白虎的頭,很是欣慰道:“不錯,健康的很,我還以為他們倆會把你們給養的瘦骨嶙峋,沒想到你們的爹娘還是會做點人乾事的。”
白虎和黑鴉很想告狀說它們的娘做飯那真的狗吃了都連夜去燒個四菜一湯,但是鴉和虎都不敢,於是它們隻能一隻翹著尾巴一隻揚起翅膀,表示爹娘還是很好滴啦,家和萬事興!
...等娘不在的時候再偷偷摸摸告狀!
#嘰智如虎/鴉#
“......”
啊這。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隔代親?
段星白探著頭看著跟哄小孩似哄著白虎和黑鴉的觀主師父,朝著殷斬露出了一個極其凝重的小眼神:我怎麼感覺我的家庭地位在迅速下滑,斬哥你覺得呢?
殷斬回敬了一個肯定的小眼神:習慣就好。
如果說他師父還知道鬆弛有度,在對待虎和鴉的教導方麵有些理智,那道人師父就明顯屬於是溺愛孫輩的角色,彆說教導了,他能不把它倆給寵成小魔頭就已經是三清保佑了。
#正在隔壁釣魚劇本裡瘋狂彈跳的三清:【業務真的越來越繁忙.JPG】#
雖然段星白渣渣嗚嗚的,但實際上他真的非常高興觀主師父能來,於是在兔兔祟祟躲了一會兒後還是厚著臉皮蹭了過去,給了自家觀主師父一個大大的兔子抱。
而觀主雖然嘴上說著嫌棄,隻是那眸中的笑意卻被月亮給照的極清晰,舉凡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心情很好。
夜變得更深。
等得了觀主的準話說會留下來過年,段星白才笑眯眯的和殷斬去休息了,他和觀主師父宮主師父以及團團不一樣,他們三個是熬夜冠軍還不禿頭,他不能熬夜,他明天可是要上早朝的。
早朝,真的是兔子一生之敵。
七朵雲也跟著斬斷組合跑路了,他們是宮主和殿下的雲衛,自然是要蹲在房頂上給他們守夜的——誒嘿,他們就喜歡蹲房頂,大部分時間也是睡在房頂的。
“小子。”
大管家本來也想拱手走人的,結果被觀主給喊了一聲。
...嗯,怎麼說呢,他也是而立之年了,結果最近很多人都喊他‘小子’。
本來覺得自己年紀蠻大了,現在就忽然覺得自己其實還是非常年輕的,也隻不過三十歲而已罷遼。
#全靠對比#
#對比出奇跡#
“小子在,您有何吩咐?”
大管家朝著已經活成傳說的道人與老宮主,以及十多年前救了瑞賢親王可過去這些年卻沒有任何變化的青衣小道童瞬間彎下了腰,很是恭敬的問道。
三個神仙,哪個都惹不起。
“這府中的侍衛,都是王族出品的?”觀主問道。
大管家愣了一秒,然後立馬回道:“大部分是從皇宮裡調過來的,也有一小部分是從刑部裡調過來的,並不完全是王族出品的侍衛。”
“......”
“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嘛?小白回來後才有護衛,他沒回來之前哪有什麼護衛。”青衣小道童揣著手手,無語道:“你這人問話怎麼這麼麻煩,一板一眼的也不嫌累。”
“還有你現在知道問了,早一點也不知道乾嘛去了,黃花菜都涼了你知道嗎?不說我,連小小緣都比你強,來的比你早。”
“嗬。”老宮主發出了一個短促的笑音,應和著小道童的話。
“......”
觀主的額角處浮現出了一個大大的青筋。
之前是誰說不該刺激殷緣,讓他沒事乾跑到皇城來的?是誰!
房頂上的三個神仙在吵架,大管家琢磨了兩秒,眼神頓時嚴厲起來:難道是侍衛有問題?
“侍衛沒什麼問題,隻是有幾個來曆有些特殊罷了。”
青衣小道童擺擺手,“他們不會傷著小白的,這點你倒也不用擔憂...回頭把花名冊拿來,好啦,你可以去休息了,明早我想吃小白說的梅乾菜肉包子。”
“是。”
大管家拱手應了一聲後就退下了。
隻不過他的心裡在想什麼,那可真的就是天知地知他知狗子不知了。
等到大管家離開後,三個世人眼中的神仙立馬又變成了五歲的模樣爭辯成了一團,都在嫌棄對方磨磨蹭蹭智商不足眼盲心糊塗,試圖將鍋扣在彼此的身上。
然後吵到了最後。
“長空就是個烏龜大王八。”
三人用這這麼一句話結了尾,並且沒有任何疑問的那種。
#終究是長空大師扛下了所有呢#
...
......
因為段星白沒有刻意的隱瞞,主要是他覺得沒啥好隱瞞的,自家觀主師父又不是見不得人,於是很快的,王族們就都知道山野道觀的無名道人也下了山,此時和老宮主一樣都住在四皇子府,要在四皇子府過年。
“......”
“???”
王族們默默的想了想自己去道觀時候得到的待遇:上的茶水是摻了冰坨子的,點心是沒有的,道觀裡的人是嫌棄他們的,觀主是基本上不現身的,他們要是多渣嗚一個字都會被掰斷狗頭的。
啊這。
大家都是姓段的,這待遇差的也太大了叭。
他們要是改個姓的話道人會不會對他們好一點呢?
王族們集體露出了智慧的眼神,如是智熄的想著。
...實不相瞞,好不好不知道,但是太·祖的墓棺真的壓不住了是真的,彆問為什麼,問就是老祖宗想念後代所以想爬起來看看了。
不過知道道人是衝著段星白來的,王族們雖然震驚但也並沒有厚著臉皮蹭過去。
因為擔心給段星白帶來不好的後果,所以他們還是和往常一樣的生活,隻不過私下裡都囑咐了段星白要是缺什麼就直接說,可千萬彆慢待了這三個神仙。
然後。
段星白真的就毫不客氣的伸出爪子從他們身上咬下來一大塊肉。
...在不知不覺間,段星白已經變成了既大口啃著胡蘿卜也大口啃著肉,完全不知道臉皮是什麼東西的,一隻繼承了姓段的所有優良傳統並且發揚光大的兔子了。
更可怕的是他還是一隻很有集體榮譽感的兔子。
所以他帶著兄弟們又竄到了天子的私庫裡上演父慈子孝的劇本,隻不過這回天子滿頭青筋的將鞭子給硬生生收了回去:道人在皇城呢,假如對方要是不高興他抽孩子,指不定下一秒就來掰斷他的頭。
段星白將狐假虎威四個字給演繹的淋漓儘致。
不過皇子們和段星白也是見好就收,畢竟等過完年觀主師父要是回了道觀,那可真的是秋後算賬了——姓段的都記仇啊,看看等了十八年,不管對方是不是他對象都先捅一刀的二王叔就知道了。
段氏王族報仇,十年不晚。
新年的腳步越來越近,四皇子府開始張燈結彩。
大管家每天都拿著賬本算來算去,府中的人真的越來越多了,雲浮天宮的兩任宮主都在這兒,雲浮天宮也會派出一批人過來伺候——雖然被攆回去不少,但至少雲衛們都在的。
而雲衛們的人數雖然不及七朵雲,但是他們乾飯的總量卻遠超了七朵雲。
總而言之,大管家算來算去,發現府中乾飯最多的就是雲浮天宮的人,其次才是府中的侍衛們。
四皇子府,已經被雲浮天宮給攻陷的七七八八了。
大管家看了看每天竄來蹦去跟著神仙爺爺們混的白虎和黑鴉,搖了搖頭,將賬本一卷就當看不見了。
他告訴自己雲浮天宮現在和四皇子府是姻親關係,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自家人能吃也挺好的,畢竟能吃是福,家和萬事興不是麼?
越是臨近新年,段星白和殷斬狗狗祟祟的時間就越多了。
老宮主和觀主就揣著明白看熱鬨。
他倆就看著斬斷組合覺得自己好棒棒沒被人發現的竄來跳去,每天不是在房頂上曬月亮,就是聊一聊過去的事情——長空不再是一個禁忌詞,住在四皇子府,看著段星白的老宮主和觀主竟然也能夠平心靜氣的說起長空了。
青衣小道童沒興趣和這倆人混在一起,他更喜歡和七朵雲混在一起。
尤其是雲三,雲三最是喜歡小孩子,雖然知道小道童不是小孩子,但至少外表上是,而且比起老宮主和觀主,小道童說話好聽還脆生生的,他可真是太喜歡了。
於是大部分時間,雲三不是背著青衣小道童,就是將他抗在肩頭,整日裡都笑嘻嘻的模樣。
“兩個小主子又跑去瑞賢親王府了,時間差不多了,得去接它們了。”
“好哦。”
然後雲三就扛著小道童去了瑞賢親王那裡,他覺得瑞賢親王真的是個大好人,因為他每次去都能拎一大包好吃的,是瑞賢親王親自吩咐大監給他準備的。
“路上慢一點,不要跑太快免得摔著了。”
段翎睿每次看到雲三傻乎乎的模樣都想笑,也許是眼緣吧,七朵雲裡麵他看雲三就特彆的順眼,總是忍不住的想要叮囑他兩句。
“好嘞!”
“......”
“你很喜歡瑞賢親王嘛?”在回去的路上,青衣小道童坐在雲三的肩膀上晃著腿笑眯眯的問道。
雲三撓了撓頭:“正常人都不會討厭他的吧,我覺得他是個大好人,就是身體不太好。”
“不過雲一他們都說他身體裡有蠱毒,可是我卻沒有探查出來,也許是我的修行還不到家。”
“......”
“的確是有的,但是準確的說,那已經不能稱之為蠱了。”青衣小道童揪著雲三的頭發,笑嘻嘻問道:“還有我說的喜歡不是大家都喜歡的喜歡,我問你中意他不。”
“.......”
雲三陷入了沉默。
雲三陷入了沉思。
雲三露出了一個智慧的小眼神:“你的意思是暖被窩的那種?”
“你這是在釣魚執法,要是殿下知道我敢對瑞賢親王抱著不軌之心,怕不是會被他給剁成十八段塞到鍋裡煮成湯。”
“我還沒活夠呢,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