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雲衛們聞言給老宮主磕了個頭,然後就消失在了房頂上。
“蛟跑到哪裡去了,他最近神出鬼沒的更加厲害了。”觀主
納悶的四下裡看了看,沒看到段長空的大監蛟的蹤影。
老宮主:“他總是習慣性的藏在暗處的,不必擔憂。”
“倒也是,我還是看著我們家小乖吧。”
觀主揣著手手,感慨道:“小乖扛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大旗,青衣也說了人話,我們還是老實一點,免得回頭真的被發一個破碗攆到街上去和貓貓狗狗搶地盤嘍。”
老宮主默默點頭。
作為前任的雲浮宮主,他必不可能被攆到街上和貓貓狗狗搶地盤,還一天隻能討到半個窩窩頭的。
至少得討一整個窩窩頭才行。
想起來自己身份の老宮主出現了!
雲浮天宮:???
這邊的老宮主和觀主正在暢想著自己能討到多少的窩窩頭,讓我們踹一jio亂竄的鏡頭,直接踹回垂耳兔の主場去。
段星白用衣袖擦拭了一下漂亮到不行的星斬劍,緊緊的盯著闕天逸,倏然就笑了,“你來的太早了,但凡你要是再晚來兩天,倒是能讓你喝一杯喜酒啊。”
闕天逸:“”
闕天逸看著段星白的眸中是滿滿的惡意。
他知道段星白在激怒他,而他也成功了,他的確是非常非常非常的憤怒,在知道段翎睿和一個來自雲浮天宮的雲衛互通心意的消息後,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沒有人能夠攔住他出蛇蟲之地,他今天也沒打算回去,他就是死也得拖著段翎睿一起。
“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闕天逸看著段星白,語氣是藏不住的輕蔑,“以為有一隻白虎和一隻黑鴉你就真的是世人都所喜愛的存在?不過是溝裡的爛泥一攤。”
段星白並不生氣,依然是笑嘻嘻的模樣:“聽說越缺什麼就會越強調什麼,你一直在說王叔有多愛你,是不是就證明了其實你心裡很清楚,王叔根本就不愛你?”
“我是什麼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從來不相信任何無緣無故的愛與恨,也不相信在王叔嘴裡的那個【闕天逸】是真的會背刺他的闕天逸。”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猜一猜,你其實根本就是·個·贗·品?”
“一個連我這攤泥都不如的,陰溝裡的爛泥?”
“你找死!”
看著對麵人徹底沉下去的臉色,段星白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他懶得動腦子和他沒有腦子是兩碼事。
因為身邊人大多都不愛說人話,而且總是說話留半截,後來長空師父蘇醒後就更棒了,他嘴裡每個字都是人話,組合起來也是人話,但偏偏聽到耳朵裡就會變成人話的反麵。
他隻是想要好好的過個小日子。
可是想要搞死他的人好像太多了點,尤其是蛇蟲之地,第一次照麵的時候闕天逸就想要殺了他——那種毫不掩飾的、因為忌憚和嫉妒想要殺死他的情緒實在是太飽滿了。
有些話問的太多也就沒意思了,就像觀主師父說的那樣,做人麼,總得多喝熱水。
所以他日常從殷斬、從觀主、從老宮主、從團團、從段翎睿,甚至從所有人的身上推測著一切他想要知道的,看似每個人都知道一部分,但越看越覺得每個人都隻知其中一部分的信息。
團團多年前救了王叔,多年後鼓勵雲三去追求王叔。
雲三說自己是蛇蟲之地的人,是被宮主師父給撿回去的,賜名雲三。
觀主師父並不插手其中,全程都在看熱鬨——甚至還興致勃勃的給雲三出謀劃策。
闕天逸像一條瘋狗,死死的咬住王叔是愛他的,有多恨他就有多愛他的。
雲三想要搞死闕天逸,哪怕在沒有遇到王叔之前,
他也想要搞死闕天逸。
哪有什麼無緣無故的愛恨,有的隻不過是命中注定。
所有的消息彙聚到了一起,段星白就想,既然他都可以穿越,長空師父都能以魂魄的方式滯留人間百年,那為什麼不能夠大膽一點猜測,這個奇幻故事在彆人的身上也是上演了的?
比如說雲三其實才是王叔真正的愛人,眼前這個闕天逸不過是個冒牌貨——說到底,他的穿越和段長空的存在就已經充滿了不科學三個字了,再多一點不科學,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雖然尚且不知道原理,但原理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劇本是個啥。
此時闕天逸憤怒到了極點的眼眸深處藏著的兩分的慌亂更是證實了這一點。
這個人,就是個冒牌貨。
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卻毀了王叔和三三半輩子的冒牌貨!
“你方才問我是個什麼東西,我本來不該回答你的,但是現在想想還是要回答的。”段星白挽了個劍花,“我姓段,名星白,師承山野道觀,更承無量道法。”
“冒牌貨,你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皇城那夜沒真的殺了我。”
“是虎到了老子的地盤就得趴著,是龍到了老子的地盤也得盤著,更何況你隻不過是一條蛇!”
劍鋒寒芒起,而隨著寒芒的舞動,地麵竟隱隱的有冰霜之氣凝結。
段星白眸光極凶,速度極快,但動作卻穩到不行的拎劍劈向了闕天逸。
闕天逸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就是反應過來的閃避並且與段星白打了起來——隻不過他發現自己的速度的確是變慢了些許,似乎被段星白的劍氣給影響了。
並不是劍意。
而是。
【蛇麼,哪怕是個人形,說到底也都是怕冷的。】
【雲浮天宮上上下下修煉的功法都是祖傳的寒氣,殷斬平日裡給你當飯喂的內力自然是最純的最好的。】
【‘戰地記者’的身手與雲浮天宮的內力,以及為師夜夜對你的專訓相結合,你可是能將為師給喚醒的兔子,怎麼會隻是一隻蹦蹦跳被人搶胡蘿卜的兔子呢?】
【天時地利人和,東風在你。】
【現在,輪到你去搶對方的胡蘿卜了。】
【為師說的對吧,小星白~】
本來就冷冽的夜風突然變得更加的冷了。
本來靜悄悄明月高懸的夜空大概是看劇本不夠熱鬨,於是快樂的降下了一場百年難得一見的流星雨。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段星白的動作成了定格。
一個將闕天逸給一腳給踹翻在地,狠狠地對準心臟下了劍,有紅色液體飛濺,直接濺到了臉上,為他本就凶的氣息添上了幾分的證據的,肅殺到了極致的動作。
“犯我段氏王族者,死不足惜。”
月色將他的眸照的極亮,流星自動化身迷弟為他做點綴,段星白冷冽的語氣被同樣冷冽的夜風給抱在了懷裡,然後輕飄飄的飄到了在場各種各樣的小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