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眾人:“???”
我之狗,尚且不及你也。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什麼叫做湊合湊合摻在一起算了??
“段、蛇、王。”觀主將手放在了段長空的肩膀上,一字一頓核善無比道,“你不開口,沒有人會把你當成啞巴。”
“我說的是實話麼~對吧,小巫娑~”
段長空朝著巫娑眨了下眼,給了對方一個小小的wink:“你可是巫王神女,唉,其實吧,我們家小白的身邊還是太清淨了,我可是一直希望他身邊能多幾個人的,一家獨大可太令為師傷心了。”
“......”
彆說當事人巫娑了,連塞穆和耶律梟都不動聲色的伸長了耳朵。
對,他們也覺得一家獨大要不得,相互製衡才是順應天命。
段星白身邊隻有一個人形狐狸精是不行的,百花齊放才是對的。
“如果換個人我不僅不會出手我還會笑的特彆大聲,但現在師父都給出方案了,而且這可是我們家王叔和三三誒,我肯定是要儘心儘力的!~”
神女巫娑已經笑成了一朵花,說出了如果巫王在場的話那必然會哭瞎眼睛再次把天子烈給拖出來反複辱罵的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可以的~我對星白哥哥忠心耿耿~”
“......”
小狼王塞繆和遼國太子耶律梟突然有了強烈的危機感。
就,這個劇本裡他們是沒有存在感的是嗎?
巫娑一個人把風頭給搶完了啊!
說好的家和萬事興呢,大家都是一家人怎麼就沒他們什麼事兒了?
#驚醒#
#這劇本不對啊,哪裡出問題了#
段長空不動聲色的瞟了眼小狼王和耶律梟,麵上不顯,心裡倒是笑了好幾聲。
不是異星招人喜歡,僅僅是小白招人喜歡。
而且比起自己,小白的招人喜歡是其樂融融的共存類型的喜歡,而他招來的怎麼全是小心眼到不行的妖魔鬼怪呢。
#你反思一下自己啊長空大師!!#
想到這,段長空又抱著茶杯喝了兩口猹,然後輕笑道:“小緣。”
“當初我從蛇蟲之地將雲三給撿回天宮,封住了他的心臟,封住了他的記憶,也封住了他身體裡的命蠱。”
老宮主道,“不這麼做他會死,雲浮天宮雖然有著各種奇珍異寶,但有些必須要血脈才能繼承的東西卻是得不到的。”
“現在時間到了,我也不必再用內力封著他了。”
“還有雲浮天宮沒有的東西?”有猹震驚的反問道。
“當然了,比如說我們南蠻的雙生聖王蠱一生隻認一人,隻傳給巫王神女而不傳巫王,從我出生起就在以我的血肉為食,直到徹底與我成為一體,與我心意相通。”
神女巫娑笑了笑,然後腳脖子上掛著的平日裡沒有響過的鈴鐺忽然響了起來:“阿大阿二說你們好沒見識哦,不要說的它們像路邊的大白菜某隻不願意透露姓名的人形狐狸精一樣到處都是的好嗎?”
殷·人形狐狸精·斬:“......”
想要套麻袋的對象除了段星輝,現在又多了一個。
打孩子要趁早,不然等長歪了就難改了。
“不過也是湊巧哦,阿大阿二也是最近才成熟的,就是星白哥哥救我的那天!”
巫娑說著說著就抱住了段星白的腰,眼睛裡全是閃亮亮的小星星:“巫娑最最最喜歡星白哥哥了~”
不要問為什麼喜歡,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可以是對方的相貌可以是對方的品性可以是對方的性格,反正就是喜歡。
#巫王:QAQ#
#巫王:段翎烈你個!@¥@!#
“......”
說實話,多個妹妹也沒什麼不好的。
段星白看的清清楚楚,巫娑說的喜歡並不是什麼男女之情,是一種混了點盲目崇拜和‘看你很順眼’的喜歡,所以他日常看對方和看妹妹也是一樣的。
但是吧。
這個妹妹大概是想要他死。
斬哥他是個小心眼,還是那種連親鵝子都不放過的小心眼啊!
回頭也不知道要跪斷幾塊搓衣板。
段星白麵上很淡定,但心裡已經偷偷的抹起了小眼淚。
這個一家之主,他當的真的好辛苦。
“時間到了,雲衛們已經鎮不住雲三的毒血了。”段長空笑了兩聲,“小緣。”
老宮主應了一聲,看向了巫娑:“我會解開雲三被鎮壓住的蠱。”
“好的,不過我需要你們幫忙,你們需要用內力護著三三和王叔的心脈。”
“蛇王師父說的有道理,王叔和三三都已經是毒到深處不覺毒了,湊合湊合摻在一起吧。”
巫娑咬了下自己的手指,好像有什麼東西順著她的手指一閃而過:“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雖然說續命蠱很珍貴,但是王叔和三三值得,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人形狐狸精親眼目睹。”
殷斬:“......”
殷斬:【冷漠的小眼神.JPG】
儘管不知道續命蠱是什麼,但哪怕是顧名思義也大概能夠猜出來,所以眾人都沒忍住的笑開了花。
對!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不愧是我們姓段的家的小巫娑,愛了愛了!
#南蠻:??!!#
“不過會很痛苦,可憐的三三。”巫娑歎了口氣,看著用內力護著雲三心脈的老宮主和用內力護著段翎睿的觀主,“身體裡有這麼多的毒,三三是被人當成藥人了嗎?”
“哦對了,三三的心臟與身體還不怎麼匹配,還得先修一下心臟,阿大阿二乾活啦,乾完活我們就去找星白哥哥要糖吃。”
有兩隻紅色的蟲子從鈴鐺裡火速的爬了出來,一隻進了段翎睿的身體,一隻進了雲三的身體。
段翎睿沒有太大的感覺,但雲三卻明顯的發起瘋來。
雲三發出了淒厲的嘶吼聲,捂著胸口似乎想要掙脫出老宮主的控製。
“...能不讓他疼嗎?”
周圍人露出了不忍的小表情,段星白也滿眼的心疼。
平日憨憨的雲三此時看上去真的好痛苦,那種仿佛沒有人可以救他的痛苦,於是段星白很猶豫的開口問了一下。
雲三臉上的青色蛇紋仿佛活了過來一樣,在和聖王蠱阿大搶著控製權,段長空此時臉上的黑色蛇紋也同樣像是活了一樣,仿佛在與對方相呼應相呼喚。
“蛇蟲之地的蛇人其實是分等級的,蛇紋顏色越黑的血脈越純,反之,青色的蛇紋是最低等的蛇人。”
“最強悍的心臟配著最低等的身軀,也是難為雲三了。”
段長空仿佛在自言自語,然後看了眼青衣小道童,那意思:沒聽到我們家小白的話嗎?你想被攆出家門?
青衣小道童:“......”
你這個使喚人的本事怎麼就沒一點點改變呢?
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認識你!
不過想歸想,活還是要做的。
“睡著吧你。”
青衣小道童毫不猶豫的直接打暈了雲三,笑眯眯道:“阿彌陀佛,福生無量天尊,貧道很早就說過了,你的前路一片光明~睡吧睡吧,去把你自己給找回來~”
眾人:“......”
你下手輕一點!
我們可憐的雲三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至於你,你也睡著吧你。”青衣小道童扭頭看了眼段翎睿,然後也毫不客氣的伸手將對方給打暈,“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道爺今天心情好,優惠大促銷~”
青衣小道童往雲三和段翎睿的身上各自貼了一張符篆,然後就竄到段長空的身邊和他一起抱著茶杯喝茶了。
眾人:“......”
眾人:“???”
咩啊,你在做咩啊。
段星白看了看一臉淡定的段長空,然後朝著眾人揮了揮手,示意稍安勿躁。
現在要做的不是渣渣嗚嗚。
而是,等。
.....
雲三在做一個漫長的夢。
夢境裡很吵很吵。
“不過是個中等血脈的蛇人,你永遠觸碰不到段氏王族的段翎睿,除非你就是闕天逸。”
“我願意,我願意!”
“人沒了心臟就活不成,我懷疑靈魂就是藏在心臟上,剖開他的胸膛。”
“隨便找個小蛇人,最低的血脈配上最高貴的心臟會有什麼反應?會換一個人嗎?”
“竟然有命蠱...嘶,失誤了,這命蠱被我切斷了。”
“無所謂了,斷了也能湊合用用,反正段翎睿的身軀也沒多大用了,他喜歡上一個蛇人...不乾淨了,回頭也給處理了吧。”
“定海神針?除了長空沒有人可以被稱為定海神針,段翎睿不過是個連贗品都稱不上的贗品,話說段翎烈的妻子是孿生姐妹,長空以前也喜歡雙生子,會不會有可能從她們的腹中而出?”
“可以試一試,與其看著這些成年體,不如從最開始的嬰孩著手...我要給長空最乾淨的身軀。”
“長空不會對任何人動心!”
“話也彆說的太滿,張道奉與殷緣就很討他的喜歡。”
“人中龍鳳的二人...為什麼死的不是他們...”
“高貴的心臟在排斥著低等的身軀,不過竟然還真的有口氣,看著也快不行了,把這個小蛇人給扔了吧。”
“彆浪費,扔到那個蛇穀去當飼料。”
撲通。
有什麼重物隨意的落到了地上。
周圍的腥氣好重,有什麼冰冷的東西劃過他的身軀,是什麼在撕咬著他,又是什麼尖銳的東西在穿透著他的血肉。
自己是誰。
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想不起來了,好餓,頭好疼,心臟好痛,渾身上下都好痛苦。
要是睡著就好了,隻要睡著了就不會痛了,就不會被什麼東西撕咬了。
...可是不能睡。
好像、好像有個人在等著他。
是誰在等著他...不記得了,但是他要回家...對,他要回家。
有個人在家裡等著他。
他不能死。
他不能死。
他不能在這裡死去。
會哭的,那個等著他的,不知道是誰在等著他的人一定會哭的。
不要哭,不要哭。
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起了一個連名字都想不起來的遍體鱗傷的小蛇人。
不能餓肚子,餓肚子就會死的。
小蛇人在地上匍匐掙紮,抓住一切想要來吃了他的東西——隻要吃東西,就可以活下去的,就可以回家的。
蠍子也好蛇也罷,隻要是擋在他麵前的,都要吃掉。
要活下來。
要活下來。
有人在等著他回家。
草皮,樹根,蛇蟲,鼠蟻,都可以吃。
好疼啊,但是不可以說疼,會哭的...不要哭,不要哭。
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三個月。
日複一日。
夜複一夜。
不知道過去多久了。
小蛇人躺在地上,麵朝上的直勾勾的盯著天上的月亮,月亮好亮啊...等他回家的那個人一定和天上的月亮一樣的明亮。
嘶嘶嘶。
有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巨大毒蛇爬了過來,將他視作了獵物。
不能死。
他不能死。
手可以是武器,牙齒也可以是武器,咬斷對方的喉嚨吞咽下對方的血肉,他會活下去的。
“原來被扔到這裡來了。”
正在撕扯著毒蛇殘軀的小蛇人嘴裡叼著一塊蛇肉,滿臉血汙與臟東西的抬起頭呆呆的看著突然出現的,撐著一把傘仿佛從天上而來的仙人,下意識的瑟縮了下身體。
“想要活下去嗎?”仙人似乎並不在意他此時臟兮兮的模樣,輕聲問道。
“......”
“我。”
“要。”
“活、著。”
太久沒有說話,小蛇人幾乎是喉嚨裡卡著血的硬生生擠出了這麼幾個字。
“好。”仙人是這麼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