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惹著你了,多笑笑,皺著眉頭都不美了。”段星白哄著巫娑,跟哄小孩似的。
明明是三個同行的劇本,但他們倆卻沒有姓名。
是個姑娘就真的很占便宜。
塞繆和耶律梟在心裡如是深有感觸的想著。
“是這樣的,這兩天我不是創立了一個垂耳兔教嗎?入教送胡蘿卜的那種。”巫娑有些鬱悶的道,“然後現在誠招長老與骨乾精英,星白哥哥你是知道的。”
段星白:“......”
說實話,今個要是換個人在他麵前說這個事他都得掰斷對方的頭。
垂耳兔教是什麼奇怪的邪·教?
“知道,怎麼了?”段星白還是回了話,在心裡歎了兩口氣,異父異母的親妹妹創立個垂耳兔教,他這個做哥哥的還能和她計較不成?算了算了,家和萬事興,習慣就好。
“我和塞繆他們是很嚴肅的審核著每一個想要入教的成員的,但是有一個人的報名讓我們非常的奇怪,所以來問問星白哥哥要怎麼處理。”
“?讓你們覺得奇怪,誰啊?”
段星白也想開了,所以一邊端起茶杯一邊笑眯眯的問道。
“是西涼太子,樊犁·第五阿古達。”
“......”
還好自己沒來得及喝水!
段星白感受著旁邊掉了不止一度兩度的溫度,默默的將手中的茶杯給放回桌子上:“他也要入教?”
“可不是麼,而且要的還是是長老之位——要和我,還有塞繆梟梟是一個職位的意思。”巫娑的眼睛裡有那麼一丟丟的疑惑,“星白哥哥你和他的關係很好嗎?”
旁邊的溫度是越來越低。
數九寒冬不外乎如是。
...他和西涼果然犯衝,這是想要離間他和斬哥的感情啊!
他必不可能上演一出‘火葬場小黑屋一條龍’劇本的!
於是。
段星白鏗鏘有力道:“好是不可能好的,隻能說是萍水相逢。”
旁邊的溫度還是很低,但沒有繼續低下去了。
死刑變死緩了。
“不過,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要問問你們對西涼的這個太子是個什麼印象。”段星白正了正臉色,認真道:“我與他隻有一麵之緣,你們應該和他打過不少交道。”
巫娑和塞繆等人互相看了看。
然後。
塞繆:“狡詐。”
耶律梟:“聰明。”
巫娑:“有毒。”
段星白:“.......”
好家夥。
這評價不能說不好,但好像也不能說好。
有毒是什麼意思?
“他這裡,其實不太正常。”
巫娑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我和樊犁打過幾次交道,那個人外表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和狐狸斬是一個風格的精致,但他有毒——我的意思是心思狠毒,手段狠毒,似乎也挺擅長毒。”
...狐狸斬?
殷斬瞟了眼巫娑,沒說話。
“在阿大阿二的眼裡,他就是個行走的人形毒物,大補。”
“不過他那個人平日裡也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阿爹和我說過,說會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不能和他深交,卻又不能和對方不交,總之要保持著警惕的交往。”
段星白微微眯了眯眼睛。
的確,他看著對方也像是沒有什麼脾氣似的。
但越是看上去沒有脾氣的人,發起脾氣來越不受控。
“你們倆呢?”
“樊犁是有點個詭譎在身上的。”
塞繆搖著頭,淡定道:“在我們這四家裡,西涼和我們三家其實關係都不好,雖說有點個祖上的原因在裡麵,但主要是這家和蛇蟲之地走的太近了。”
“總之,和巫娑說的一樣,不交好,也不交惡。”
耶律梟看了看巫娑和塞繆,沉思了一會兒後才道:“我倒是認為樊犁是個很有想法也很驕傲的人,他總是笑眯眯的打量著所有人,他心裡好像有著一杆秤,每個人他見過的人他都會秤一秤。”
“如果非要說的話,其實這回他要加入垂耳兔教的行為,像是一種宣告。”
段星白挑起了眉。
“他的意思是星白你的重量無人可及,他願意站在你之下。”耶律梟沉聲道,“這是一種另類的,想要與你交好向你投誠的表達,無關西涼,僅僅代表他自己。”
段星白:“......”
願意站在他之下?在朝著他交好?
他分明是想要他死!
段星白又和巫娑等人聊了一會兒,表示他想入教就入教,畢竟垂耳兔教是巫娑創立的,他就是個吉祥物,一切事情還是該巫娑來做主之類的。
然後在送走巫娑等人後。
“你聽我解釋!”段星白一個猛兔撲食就抱住了殷斬的大腿,哭唧唧道:“真的和我莫得關係,我和他真的就一麵之緣,真的一麵之緣,天地可鑒!”
殷斬不鹹不淡的笑了一聲。
“是嗎?”
“我敢拿長空師父的人品發誓!”
“不要拿沒有的東西發誓。”
“我敢用整個段氏王族的名譽發誓!”
“說人話。”
“我用藏在床墊裡的私房錢發誓,我真的和他一麵之緣!”
“哦,私房錢?”
“...我說錯了,斬哥你當沒聽到好嗎?”
“你認為呢?”
“TAT!”
段星白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攢起來的私房錢再次落入殷斬的魔爪,發狠道:“都是樊犁的錯!我要寫封信讓他知道我的態度!”
“什麼態度?”
“這人手伸的太長了,他哪裡是想要和我交好,他分明是在嘲笑我:就算他不在黑雲洲,他也知道黑雲洲的人在乾什麼,他不僅知道,他還要告訴我他知道。”
殷斬:“......”
殷斬:“你是這麼認為的?”
“不然呢?”
段星白已經在找紙和筆了,隨口道:“我又不是什麼萬人迷兔,他不過是饞我的身子——他肯定是想把我塞到砂鍋裡煮成蔬菜兔兔湯,狠毒,實在是太狠毒了。”
殷斬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想要在信上寫什麼?”
“對待這種想要把我煮成湯的人,一個字足矣。”
於是乎。
在一個夜黑風高伸手不見六指的夜裡。
西涼太子收到了來自黑雲洲段氏王族段星白的親筆信函,連同信一起送來的,還有一根明顯被猛獸給啃了兩口的胡蘿卜以及巫娑寫的關於垂耳兔的教義與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