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耶律梟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自家老父親,嚴肅道:“我們的教義要更為高尚且打動人心,不是一般的教派可以相比較的,父王你不要用一般的眼光來看待我們垂耳兔教。”
“有福自己享有難大家一起當,大難臨頭不需要急著飛,先把彆人的羽毛給拔了再飛。”
“還有日常千萬不要和自己過不去,多和彆人過不去之類的,因為我們垂耳兔教尚且在起步階段,所以教義還沒有特彆的完善,不過假以時日定然會儘善儘美的。”
遼王:“......”
遼王:“.........”
他的確是不能夠用一般的眼光來看待垂耳兔教了。
他得用十般的眼光!!!
你們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嗎?
你們還記得自己的國籍嗎?
你們還記得自己是個人嗎?
遼王一時間不知道該抓哪個重點,就那種,遍地都是重點的,心情和老師說期末我們隻考重點結果一本書全是重點差不多,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抓起重點。
於是乎。
“人就算了,為什麼還有老虎狼和鶴?這輩分你們到底是怎麼算的?”遼王的大腦正在宕機試圖重啟,“這都什麼,兒,你是被騙進邪·教了你知道嗎?這不是什麼正經的教派,你還是快快脫離...”
“不可能,雲浮天宮的兩位宮主和山野道觀的觀主都是垂耳兔教的長老。”耶律梟看著自己的老父親,嚴肅道:“山野道觀都可以往旁邊放放,父王你不是說雲浮天宮是最接近天的地方,是上天在人間的化身嗎?”
遼王:“......”
遼王:“.........”
遼王一時間還真的沒辦法反駁耶律梟的話。
雲浮天宮...為什麼雲浮天宮也牽扯進來了?它不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嗎?啊?這垂耳兔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才會讓雲浮天宮的兩任宮主都加進來?!
是他年紀太大所以跟不上現在的時代了嗎?
他難道不是寶刀未老了嗎?!
遼王的內心如同海嘯般毀天滅地,但麵上卻硬生生的克製住了——論起情緒控製,邊境四國裡當屬遼王第一。
“兒子這次在黑雲洲學到了很多,兒子認為星白說的對,為什麼王族這麼累,全是因為手底下的人吃太飽了。”
“王族都快被公務累死煩死了,而手下人卻可以晚睡晚起,可以風花雪月紅袖添香有的還去玩個藍顏碧玉,上朝的時候還給父王您添堵還試圖漲薪水,到底誰才是王族?”
耶律梟的眸光深沉:“做王族不要和自己過不去,一定要和彆人過不去才行。”
“有好大家分的前提是有滿倉庫的胡蘿卜,倉庫要都是空的...那分什麼胡蘿卜?”
“全部起來種田,王族都能下地種田,兒子這兩天就沒少親自下田沒少出門打獵,兒作為太子都能做到,那臣子們有什麼理由做不到?”
“現在四家都在爭,萬一我落後了,小巫娑本就因為是女兒身所以獨得一份星白的歡喜,塞繆有狼能和殷白段黑它們套近乎,樊犁雖然因為兩家是世仇但那人心眼實在太多長得又是和人形狐狸精一樣的妖裡妖氣,不得不防著他。”
“我有什麼,除了有一個隨時會叛變完全不知道給他的兄長幫幫忙隻會添堵的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我什麼都沒有。”
遼王:“......”
遼王:“.........”
滿屏的省略號代表著遼王現在無fuck所說的崩潰。
孤,高興的太早了。
真的高興的太早了。
不要問為什麼,因為他兒子不是沒有被異星段星白給影響,而是被影響到了深處不覺得他自己不覺得自己被影響了!
天殺的異星!
天殺的段氏王族!
天殺的段翎烈!
都他媽的是神經病啊!!
而且他終於想起來方才他覺得少了點啥——他的三兒子沒了!他的三兒子耶律野連根毛都沒回來!
他還記不記得他姓耶律?他不姓段!
“他現在叫做野王·耶律·段,蛇王大人親自給他改的。”
耶律梟看出了自家老父親現在滿頭的疑問,解釋道:“這可是我們垂耳兔教的頭一份,能討蛇王大人的喜歡,那星白肯定也是會偏心他的。”
遼王:“......”
為什麼每個字孤都聽懂了,但是連在一起卻什麼都不懂?
怎麼又冒出來一個蛇王,這個蛇王又他媽的是誰?
“段蛇王,昔年段王朝天子段長離的血脈,流落在外麵好不容易被找回來,有那麼一點點不正常,但問題不大,現在已經恢複正常了。”耶律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給了這麼一個解釋。
遼王:“......”
為什麼又冒出來一個段長離的血脈?
段長離...不就是和段長空一個年代差點把段王朝給廢了的家夥嗎?
遼王不好了。
遼王感覺非常不好了。
遼王覺得是不是因為自己在家蹲的太久,現在好像跟不上段氏王族越來越離譜的腦子了...他們寫劇本的速度是不是又變快了?本來就很快,現在是快的離譜了。
遼王真的是滿頭的問號。
他甚至覺得連問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問,到處都是重點不知從何處下手。
耶律梟:“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都是可以忽略的,我倒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父王。”
遼王認為接下來他聽到任何的消息都是高興不起來的。
因為他發現他最得意的鵝子已經被段氏王族的異星給汙染了——他還是大意了,是他的眼界小了,忘了異星是會進化的,段星白這顆異星分明是一顆比段長空還要不正常的異星啊!
他錯了。
他真的是錯的太徹底了。
他不行,趁著梟兒回來了,他要好好的掰正...
“睿王叔已經好了。”耶律梟忽然道。
什麼蛇王什麼段星白什麼異星的瞬間就從遼王的腦子中清空了。
隻剩下段翎睿好了這句話。
遼王沉默良久後才道:“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您如果想要找睿王叔的茬也是可以的了,因為他現在找回了他的對象,就是當初辜負了他但現在說開了發現是誤會的人,所以他已經不再為情所困了。”
“最近您沒發現黑雲洲的段氏王族們老實了許多麼,因為睿王叔開始一個一個收拾他們了。”
“......”
遼王露出了狐疑的小眼神:“真的好了?”
“真的,哦,差點忘了,睿王叔讓我給爹您捎句話。”
“哼,想來是來問候孤的,說吧。”遼王露出了說不上來是得意還是矜持的笑容,語氣平靜中透著兩分藏的極深的滿意道。
“他說,‘耶律兄,此去數載未見,本就聰明絕頂的你現在許已是借月光可照明了’,就這麼一句,說父王你明白他的意思。”
“......”
遼王陷入了沉默。
遼王陷入了沉思。
眾所周知,四家裡遼王的情緒控製做的是最好的。
此時。
此刻。
“格老子的!我就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來象牙!!”
“老子禿了嗎?他段氏王族禿完了孤都不會禿!!!”
“他怎麼好了?就該繼續為情所困!孤命令他繼續被困!!”
遼王暴跳如雷的罵罵咧咧,沒有人知道他的易怒點是什麼,除了段翎睿——年輕那會兒這人就陰陽怪氣,現在都一把年紀了,直接就進化成陰陽怪氣了?!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
遼王一甩袖子就怒氣衝衝的走了,他要先寫信去罵段翎烈。
段翎烈當的什麼天子,連自家的族人都管不了他當什麼天子?
就算當初段翎睿倒下了,但他到底又是怎麼打敗段驕陽和段翎勇他們幾個登上王座的?!
等他罵完段翎烈之後再招呼一下巫王遼王和西涼王他們:段翎睿回歸了,搞他!
“......”
耶律梟站在原地看著跑的飛快的自家父王,彎起了嘴角。
蛇王大人說的真的是太對了,父王的年紀大了,給他找點喜歡的事情做讓他好好的放鬆一下,然後自己扛起國家大事扛起國君之責才是最好的表孝心途徑。
這國政,也該讓他好好來承擔了。
不過在搞臣子搞人之前,他還是要先去一趟皇陵——蛇王大人說的依然是對的,家祭無忘告乃翁,作為後代,他的確是該去好好的和老祖宗嘮嘮嗑兒,祈求老祖宗的保佑並且和雙生遼王大人說說貼心窩子的話。
比如說他認為自己很幸運。
不要問他哪裡幸運,遇到的是段星白這件事本身就已經是幸運到極點了。
不然遇到誰,像雙生遼王那般遇到段長空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