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玩蟲玩毒這方麵,邊境四家裡當屬我南蠻第一~”
“這是我奠定自己在垂耳兔教長老威望的大好時機,我必不可能失敗!”
巫娑穿上了自己的聖女服飾,眸中的光芒燦燦:“阿爹,我去乾架了,不要給我留飯,等打完了我還得去星白哥哥那裡邀功呢~”
這邊的巫王捶胸頓足直接吐出了老血話都說不出來,而那邊的遼王已經把眼睛給閉上了。
隻要他閉眼閉的快,那這個已經明顯如同脫韁的野馬的劇本就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和他沒有關係,一分錢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遼王已經閉上了眼睛,但是吧,眼睛雖然沒有工作,但耳朵還在鴨。
所以。
“蛇蟲之地是一定要打的,天時地利人和,天命在我兔教。”
“父王,家裡就靠你了...哦,阿野早就跑去黑雲洲了,你不用擔心他,他跟著睿王叔出發的。”
“雙生遼王留下來的
勢力,哪怕過去了這麼多年卻依然是這麼的好用,您說的對,他們的確是一對賢王,可惜生不逢時,運氣實在是比不上我的十分之一。”
“這回攻打蛇蟲之地,趁它病,要它命!”
“......”
遼王的嘴角在抽搐。
他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有忍住的睜開了眼睛。
他最優秀最拿得出手的兒子梟兒在擦拭著他的愛刀,一臉‘我要搞死蛇蟲之地奠定我兔教長老之位’的堅毅——說一句英姿勃發,說一句頂天立地其實並不過分。
但是吧。
不管是雙生遼王的勢力落到了他的手裡,還是他要去打蛇蟲之地這件事,遼王覺得他真的是年紀大了,他跟不上現在年輕人的思維了...他們真的是說打就去打,都不帶和家長打個草稿的。
...他最拿得出手的兒子,終究還是被異星給帶壞了。
帶壞了啊!!!
遼王隻覺得一口老血卡在了胸腔裡不上不下,但是看著耶律梟英姿勃發的模樣,他最終還是給了鼓勵。
“既然決定了,那就去做。”
“他段氏王族做得了,孤的兒子亦可以做得了。”
“天時地利人和,天命在你...兔教。”
遼王送走了自家雄赳赳氣昂昂的太子,然後轉頭就決定去找段翎烈好好問一問他們姓段的腦子是不是又集體離家出走了,怎麼打蛇蟲之地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和各國國君通個氣——
你有本事用自己兒子騙老子的兒子,你他媽的倒是有本事也告訴老子啊!
不吭不響的算什麼本事!
——姓段的做出來什麼都不奇怪,但帶著自己得意的兒子搞事就很奇怪了好嗎?
三家的國君心態已經崩了。
而因為祖上與蛇蟲之地合作過所以現在略顯微妙的西涼國君也在沉默。
說實話,西涼國君其實真的很想要蛇蟲之地消失,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同樣的,他也並不覺得他的太子可以做到,因為實在是太危險了,被反噬回來的話一定會沒命。
...然後現在他的太子卻表示不就是個蛇蟲之地麼,沒有什麼地方是我們垂耳兔教打不下來的,如果有,那就打兩遍,總之一定都是可以打下來的,因為他們的教主是一隻天命所歸兔。
西涼國君:“......”
西涼國君:【欲言又止.JPG】
彆的沒看出來,但太子你被垂耳兔給迷了心糊了眼倒是看出來了。
“父王,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可能一旦錯過就再也等不來的機會。”
太子樊犁笑了笑,身上穿的是大典才會穿的禮服,“百年前西涼嫡係幾乎全軍覆沒,王族心太貪太大固然有錯,但那個人的錯不是更大麼?”
西涼國君:“...你都知道了?那個樊秦?”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太子樊犁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樣,“我還見過他,他還活著。”
西涼國君:“......”
西涼國君:“???”
西涼國君當即沉下臉站起了身:“還活著?!”
“當然,禍害遺千年。”
太子樊犁點頭,“西涼地宮裡藏著不少的東西...父王,我不是樊秦,我的確是很中意我們的教主,但比起獨占教主,我更希望能夠追隨著教主將整個西涼給發展起來。”
“情情愛愛那是低級趣味,樊秦深陷其中入了魔,而我不一樣,我是高級趣味,我心裡隻有發展西涼,情情愛愛隻會影響我跟隨教主的腳步,隻會影響我在垂耳兔教的地位。”
“樊秦,嗬。”
“......”
一時間竟然不知
道該誇自己的太子有上進心,還是該說一句其實情情愛愛也是人之常情。
就感覺自己心愛的太子自打加入了那個什麼垂耳兔教,他的畫風好像日漸變得奇怪——怎麼和隔壁姓段的家的畫風接上軌了?
西涼國君看著似乎對樊秦有著蔑視之意的太子,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把已經湧上了舌尖的話給咽了回去,表示行吧,太子你說的其實也有道理,情情愛愛隻會影響你變優秀的步伐。
不談情說愛也挺好的。
畢竟因為一個當年分支的樊秦,西涼嫡係幾乎死絕,還被段王朝針對了這麼多年,家國氣運更是被雲浮天宮給剮去了一層皮...就因為那個分支喜歡段長空啊,想要獨占人家,還是自家太子理智,絕情斷愛!
西涼國君想著想著就想開了,甚至覺得他的太子果然是有大智慧的,從源頭將問題給掐死了。
“你要去和姓段的一起攻打蛇蟲之地嗎?”
“不,西涼不受段氏王族的歡迎,我去了沒準他們還得分神盯著我。”
“那你...”
“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父王,這名單上的人全部留不得,我將截斷蛇蟲之地給有兵權的大臣發來的任何消息——這次的戰役是我們教主親自率兵攻打的,我要做的是不拖他的後腿。”
“...這些人,和樊秦有聯絡?”
“對。”
“你想怎麼做?”
“封國。星白教主不會要太多的時間來攻打蛇蟲之地,短暫的封國對西涼並沒有壞處,這次我一定要斬殺乾淨一些人,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效忠的對象既然不是父王您,那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
“好,本王允了。”
這邊的西涼國君與太子一拍即合,定下了封國方案。
而另一邊。
一切準備就緒,在段星白即將帶著人出征前的夜晚。
五個皇子坐在一起說著話,在清點著最後的家當在整理著最後的瑣事。
殷斬端著一盤子的熱湯走了過來,依然是五彩斑斕的黑,依然是不知道原材料是個啥,但大約是吃了也有幾頓了,所以皇子們倒還算是沒有心理負擔的給一飲而儘。
嗯,口感還是這麼奇怪,甜不甜鹹不鹹的。
“其實我一直很感激兄弟你們啊,雖然最開始我回來的時候你們把我打成了兔子餅,但要不是你們下手那麼重,我也不會進步的這麼快。”
段星白放下碗,笑眯眯道:“尤其是要謝謝二皇兄,你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感謝,十分的感謝,萬分的感謝!”
本來正在心裡吐槽殷斬手藝的二皇子段星柏愣了兩秒,然後臉色陡然一變。
可是來不及了。
因為方才還和他親親密密一本正經說著話的兄弟們全都翻了臉,露出了一臉的‘獰笑’將他給按住了,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腦子不清醒傻不愣登進了鐵籠的猛獸。
而段星柏明顯感覺頭有些犯暈,他呼喚起自己的大監。
可是最後映入他眼簾的,就是被段長、段蛇王的蛟龍之首大監給捆成了粽子還給堵住嘴的自家大監,以及兄弟們‘你安心的去吧,接下來的故事有我們就行了’的得意小表情。
“唔唔唔(主子!——)”
被捆起來的大監瞪大了眼睛。
“彆緊張,我的好哥哥隻是睡著了,過兩天就能醒了——等到我把蛇蟲之地打完他就醒了。”
段星白走到了被捆起來的大監身邊,然後往他嘴裡也塞了兩粒藥,美滋滋道:“對身體無害,但是這場戰役我的好哥哥就彆參加了,他受傷了我們會心疼的~”
“......”
大監控製不住的也跟著沉沉睡去。
隻是。
你們是心疼主子分功勞,根本不是心疼主子本人!
這是大監最後的念頭,特彆的真實。
“師父的藥是真的好用~”段星白揣著手手感慨道,“二皇兄被放倒很正常,但幾乎有著各種抗藥性的大監也秒倒什麼的,不愧是我的師父,多少是有兩把刷子的~”
大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等人都在笑。
老二真的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一時的放鬆警惕,就要用一輩子來為這個放鬆警惕來償債了!
這攻打蛇蟲之地的潑天功勞,他也就做夢分一分了。
至於為什麼戰前最後一夜才把二皇子給藥倒,那還用問嗎?——
“老二彆的不說,有錢,他在糧草這方麵可是出了大頭。”
“那又怎麼樣,我們的了!”
“四哥說的對,他的就是我們的,我們的還是我們的。”
“能省一點是一點。”
——當然是因為他的好兄弟們不僅不想帶他分功勞,還垂涎他的家產~
#兄友弟恭.JPG#
#最真摯的兄弟情總是有最簡單的方式來表達#
二皇子被強製退出了團戰副本,並且暫時沒有再上線的可能了。
段長空親自出品的藥,你們自己想一下效果吧。
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似乎不忍心再看這幾個不僅把兄弟給開除出了隊伍,還想著之後要怎麼嘲笑對方的段星白等人,歎了口氣後加快上工的效率,想要趕緊下班了。
天際泛起了點點魚肚白。
段氏王族的大軍早就將黑底金龍旗與黑底銀龍旗給立了起來,被特意跑來暖場的風給吹的獵獵作響,此時百萬的大軍安靜的站著,等待著上位者的指揮。
而同一時間的,遼國、南蠻和狼王城的旗幟通通立了起來,巫娑塞繆和耶律梟都穿著戰時的鎧甲,帶著心腹和大軍浩浩蕩蕩的出了發。
遼王狼王和巫王站在高處目送著他們的繼承者遠行,雖然心裡還是擔心的,但更多的是驕傲,而且他們清楚的知道,這次是讓他們的繼承者立威的最好機會。
一旦真的將蛇蟲之地攻破,就再也無人能夠質疑他們的繼承者身份,任何人都不行,包括他們自己。
所以。
天殺的段翎烈啊,不要臉用自己的兒子釣他們的繼承人,等事情結束了,不把他打成炭烤小魚乾難消心頭之恨!
↑這是包括西涼王在內的四國國君內心真實的想法,一點水分都沒有摻和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