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天道都將氣運押在你的身上,你本人已經通過了我們設下的‘能管住長空’考核,所以現在我來問你,要不要成以這個小世界為基點的世界中轉站的監管者?”
段星白覺得他拿的劇本再次升級了。
為什麼他碰上的所有人要不然就不說人話,要不然就說出來的人話一個比一個恐怖?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還有您是...?”
“姓楊名花,段長空的養育者之一,意思就是你將負責維護聯通起來的小世界的穩定並且好好的教育一下長空日漸消失的腦子,等中轉站徹底穩定後就可以和長空共同返回大世界。”
段星白:“......”
段星白:“啊?”
“還可以帶家眷,你與殷斬的紅線被天天給打了一百零一個死結,根本扯不開。”
殷斬微微挑起了眉。
“我感覺...”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大哥!
你這不是言簡意賅,你這是把所有的劇情都給跳過去了啊大哥!
“沒有感覺,他同意,他十分的同意!”
段長空不知道打哪兒也冒了出來,身上濃濃的酒氣像是中途拋棄了宴席急忙忙趕回來似的,此時撩起衣擺就朝著對方行了個跪拜大禮,然後才嬉皮笑臉道:“我來晚了,主子們彆生氣~”
說是這麼說,實際上段長空的後背浮出了一層的冷汗。
幸好小白有腦子堅決不和天天大人交易,不然這兔子毛是一根也彆想剩下。
“既然你來了,那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但長空我需要再次提醒你一下,這個世界一直都在大爹的案頭上的,懂了嗎?”
“...長空懂了。”
“既如此,那我就帶著天天回去了,他在這你們不倒黴也會倒黴的。”
楊花是個實乾派,說走就真的走,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隻不過。
【你這說的鬼能聽懂,還是需要天天大人解惑的~】
在被楊花拖走前,陶天天點了點段長空和段星白,然後才一邊渣渣嗚嗚說自己沒錯為什麼檢討翻倍一邊被冷酷無情的楊花給直接拎走。
空氣再次恢複了安靜,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奇怪的人。
但是段星白和段長空卻同時抽起了嘴角。
因為他們的腦子裡同時多了一段不屬於他們的記憶。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殷斬疑惑的問道。
“大概就是...師父,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嗎?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變成蝦米乾?”
“強者的世界是連魚都沒有的。”
“那這個雲浮天宮山野道觀和團團因為屬於各自的勢力所以無法成為中轉站的監管者,世界縫隙其實是天天大人弄出來的劇本是什麼東西?”
“莫問,問就是隱藏劇情。”
“那我在被樊秦攻擊滾到另一個小世界開始就被你的養育者們給盯上進入了考核期,你是這個考核裡最大的反派boss隻要能管住你就等於通過考核,樊秦失去的‘心’是用來當做天天大人打工的工資的劇本又是什麼東西?”
“這個劇本是什麼意思,想要表達什麼?”
“不是說
了麼,這個小世界是試點,先開始是點對點的連通小世界,之後穩定了就會成為綜合性的中轉站...需要中轉站監管者,而你和殷斬就是被挑出來監管者。”
“所以繞了這麼大一圈,就是要我成為監管者?因為我的**低,因為我有做人的底線?”
“肯定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的大主子可沒有那麼簡簡單單的就定下中轉站的監護者,這裡麵恐怕還藏了不少的劇情,不過最好還是不要知道了,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件好事,而且這都不是重點。”
“那重點是什麼?”
段長空臉上的表情難得的有些一言難儘充滿滄桑之意,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還是想到了誰,但是抹了把臉後他就又是嬉皮笑臉的了。
“重點是,為師親愛的徒弟弟啊,你以為你自由了,實際上你還是一隻打工兔~而且這個打工還變成了看不見期限的打工。”
段長空拍了拍手,大喜過望喜不自勝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是所謂的長生不老壽與天齊~為師還是要靠著你們小兩口來養活滴~回頭記得給為師發零花錢~”
段星白&殷斬:“......”
段星白&殷斬:“???”
“你以為監管者就是個名頭?”
“醒醒,做一隻氣運兔和氣運兔的對象,你們需要在大地行走,在荒漠寒川行走,在小世界所屬範圍內行走。”
“看是不是哪裡有漏洞,哪裡的善惡是不是失衡,哪裡的氣運是不是偏轉...總是一堆的事情,不比你當皇子輕鬆,回頭為師會教你,也不是很難,就是麻煩點而已。”
“...完不成會怎麼樣?”
“完不成的話會受到懲罰的。”
“什麼懲罰?”
“要寫不知道多少字的檢討,然後你知道旃檀功德佛嗎?”
“好像有點耳熟...等等,唐、唐僧?!”
“對哦,旃檀功德佛會給你講課,至少三十天起步——那可是能讓鐵樹開花的狼滅,徒弟,你覺得你有幾根毛夠掉的?”
“...師父你和我說實話,你的養育者們到底都是什麼人?!你到底是什麼人?”
“為師隻能告訴你,我們都不是好人——字麵意義上的不是好人。”
“??全員惡霸??”
“差不多。”
“我現在欺師滅祖叛逃出師門還來得及嗎師父?”
“想都不要想,你就是死,也得完成任務的kpi才能死~”
“行了為師沒空搭理你了,你和殷斬倆人是不是又玩親親了?嘴角這傷口太明顯了~為師要回去繼續赴宴了~拜~”
段長空說完就一個彈跳從房頂消失了,他能在百忙之中抽個空回來撈一下順便敷衍一下親愛的徒弟弟已經是感天動地的事情了,不要對他有更多的期待和要求。
段星白和殷斬又在房頂上排排坐。
有夜風吹過,很涼。
良久後。
“斬哥,都說再不努力就要登基了,我努力了我不用登基了,但我為什麼還是一隻打工兔?”
“大概是因為百因必有果,這就是你傾家蕩產的福報吧。”
“福報?這分明是傳說中的恩將仇報好嗎?”
“如果這麼說能讓你開心的話,那它就是吧。”
段星白再次陷入了沉默。
殷斬也沒說話。
又過了好半天。
“你注意到方才他們說的話了嗎?咱們倆的紅線被打了死結拽都拽不開?”
“聽到了。”
“那你有什麼想法嗎?”
“有沒有紅線你都是我的一家之主,我能遇上你大概也是用光了我本就不多的所
有的運氣,也算是傾家蕩產了。”
“......”
段星白撓了撓微微泛紅的臉。
然後。
“不管之後我們是怎麼打工的,但我想著吧,剛才被打斷的事情現在是不是可以稍微續那麼一下?半途而廢好像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哦斬哥。”
“有道理。”
半途而廢的確不是什麼好習慣。
於是倆人的影子又慢慢的靠近,無限的靠近——
“嗷嗷嗷嗷嗷(爹娘!虎來啦!虎從膳房找到了大大的烤雞腿!)”
“二伯伯說要拔光爹你的兔子毛毛~”
“殿下!宮主!因為我們多炫了幾個包子所以大管家又追著我們打了嗚嗚我們可以來告個狀嗎?”
“你們那叫偷,還專盯著我的碗偷。”
“家和萬事興嗚嗚為什麼挨打的總是我們啊嗚嗚!”
“老四,快給想個主意,老二一肚子壞水肯定想要搞我們!”
“四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個自由的夜宵?”
“你倆怎麼也喜歡蹲房頂了,地麵蹲不下你們了?”
——靠近是不可能靠近的了,怎麼都不可能的了。
殷斬的額角處蹦出了一個大大的青筋,閉著眼吐了口氣,然後睜開眼,眸中帶著十足十的寒冰,緩緩地拔出了月白劍。
今個他一定要把這群乾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攪事第一名的人給全部攆到街上去和貓貓狗狗搶地盤。
不要問為什麼,問就是神佛也忍不了老是被人攪合好事。
“嗷嗷嗷嗷!(家暴了家暴了!娘你在家暴虎嗎!)”
“幸好我有翅膀嘎~”
“嗚嗚嗚嗚我們哭的好大聲為什麼宮主你要把我們剁成餡兒啊嗚嗚!我們做錯了什麼嗎?!”
“...老奴隻是路過。”
“?媽的老子不是奪嫡戰贏家嗎?殷斬你這個天子劍砍老子是幾個意思?你砍老子是幾個意思?!”
“嘻嘻,我們好像來的不巧,我知道錯了,但我還敢~人形狐狸精離我四哥遠一點~”
“......”
段星白坐在房頂上看著下方雞飛狗跳的畫麵,單手托腮抬頭看了看月亮想了想應該還在帶著宮主師父觀主師父團團和百鬼萬妖熱熱鬨鬨開宴的段長空,再看一眼也提著劍趕來,此時正背對著月亮,眼裡全是‘我要砍死這群不要臉的親兄弟’字樣的二皇兄...哦不,是太子爺,倏然就笑開了花。
每個鮮活的人合力撐起了他的故事,每隻渣渣嗚嗚的猹都是他故事裡不可或缺的一個。
是非事,隨它去。
有多少的故事能夠做到以團圓結尾?
打工兔就打工兔吧,哪有真正能夠躺平的兔子呢?
繁華之下,總是需要有人來守護的嘛,
江湖紅塵走一走,廟堂金殿轉一轉,隻不過這回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因為。
“老四你彆袖手旁觀,管管你家這個天子劍!”
“嗷嗷嗷(爹啊娘瘋了啊啊啊!)”
“殿下救命嗚嗚嗚!”
“...老奴隻是路過。”
“老四,今天我要把你的兔子毛給一根一根的拔下來,拿去給我閨女做個兔毛小襖。”
“四哥,我們去吃自由的宵夜好不好?”
“四弟,蛇王大人什麼時候回來,關於我和我的大監的事情我還想谘詢一下他。”
“......”
“斬哥加油!把他們都給攆到大街上去和貓貓狗狗搶地盤!”
“好!”
“?段星白你還是個人嗎?!”
親友在側,摯愛在旁。
他的故事與紅塵撞了個滿懷,發出了清脆的叮當聲響。
人世間苦與愁皆拋在腦後。
故事是如何開章的並不重要,HE才是傳統意義上的標準結局不是嗎?
如今的人生,已是他曾經暗暗期待過的五彩繽紛。
長空下,星斬月白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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