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孤島內被一群流放者撿到的壞脾氣小貓01(……(2 / 2)

荒島溫差極大,石洞已經算是很好的庇護所了,鋪著稻草,還能扛過。

照顧了半天,相渝已經對墨墨有了牽掛,他便將它抱在懷裡,護在身前。

好在小家夥也趨暖,並不排斥,對比白天的驕縱,倒是難得的乖巧。

雖然不重,卻仍有存在感。

胸.前壓著這麼個小家夥,相渝莫名有些彆的感受。

怎麼說呢,有了陪伴,即便對方不是人,依舊很安心。

可正因有了牽掛,他晚上竟也有些睡不好了,生怕小家夥半夜起來,貪玩掉出石洞。

掃了眼洞口灑落的月光,相渝決定,明天便建一道柵欄。

可惜多了個崽,便需要考慮方方麵麵。

衣,不需要;食,肉乾似乎有些單調,幼崽便應該喝奶,不是麼?

相渝皺眉思索著,突然想起,眼鏡男那邊有羊群,說不定有產奶的。

明天就去換點。

住,也可以去換點羊毛毯,雨季很快來臨,備點準沒錯。

其他都能解決,隻有“行”.....

除了洗澡發火,其他時候小家夥都很黏他,這很正常,幼崽都很黏媽媽。

可相渝白天需要去采集食物,狩獵、捕魚,不論哪一樣,帶著個小家夥都不方便。

可單獨將他留在洞裡,他又擔心會有蛇類爬上來捕食。

男媽媽思索著,一夜難眠。

第二天一早,他帶上自己熏製的海鮮與肉,將小家夥放進懷裡,便出門了。

幼崽好奇心都很旺盛,被塞到懷裡,小家夥四爪齊動,拽著相渝的外套,拚命往上攀爬。

有那麼一瞬間,相渝以為它想要爬到自己頭上蹲著。

刀懸在腰間,男人寬肩窄腰,身材比例極好。

他一手拎著乾貨,一手忙著將懷裡的小東西按下去,頗有些狼狽。

“墨墨!”

男人沉聲喊道,深邃的眉眼微沉,可絲毫威懾力也沒有。

小家夥甚至以為他在和它打招呼,有些不滿地叫道:“喵!”

細聲細氣的,嬌氣得很。

相渝一瞬間明白了它的意思:老子想看外麵!

很奇怪,沉默幾秒,怒氣居然開始消散。

他將拉鏈拉低一點,把它的小貓頭掏出來,剛好隻露出一個腦袋,打著商量:“墨墨,這樣看就可以了,好嗎?”

“懂事的寶寶,不會給媽...爸爸添麻煩,腦袋再外麵也能看見,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傲嬌的大小姐給他麵子,不再繼續朝外爬。

老父親欣慰地笑了。

帶著小家夥,往常走慣的路,竟也有了幾分不一樣的滋味。

相渝特意放慢了腳步,便發現,它似乎格外喜歡飛鳥。

每次有鳥掠過,或是嘰嘰喳喳聲,它總把小腦袋仰得高高的,圓溜溜的眼珠子眨也不眨。

耳朵也轉來轉去,時而飛起,似乎在聽著什麼,專注極了。

幼崽總是有那麼一副討喜的外貌。

相渝頓了頓,撿起一塊石頭,便朝著枝頭的飛鳥砸去。

畢竟目前不缺食物,他留了一分力,鳥一陣慘叫,落下幾根羽毛後便飛走了。

男人俯身,挑了一根漂亮的尾羽撿起來,隨即輕輕掃過小家夥的鼻頭。

見它迫不及待地伸爪扒拉,相渝被萌到,便故意往旁邊挪,小家夥也跟著左搖右晃的。

他還不知道,自己無意中解鎖了逗貓棒的用法。

玩了一陣,把尾羽放在懷裡,讓小家夥叼著扒拉著後,相渝繼續趕路。

寧昀斯在島的西邊落腳,和路寧蕭一樣,住的是搭建的木屋,比較費功夫。

登島第一天,12人從不同的方位登島,因此,並未聚在一起,碰麵便是廝殺。

既是爭奪資源,也是為了泄憤,可以說能活到現在的,基本都有點腦子。

繞過一片椰子林後,相渝遠遠地看見了一處搭建在山崖凹陷處的木屋。

木屋外有好幾排架子,上麵擺滿了肉,正在熏製。

有羊群的好處就在這了。

這些羊多半是上一屆囚徒留下的,被他們發現趕了過來。

“站住。”

還沒靠近,一道高大寬闊的身影出現,沉默地攔住他,跨過眉頭的刀疤有些猙獰。

這裡已經屬於警戒範圍了。

相渝平靜道:“我來換物資。”

壯碩男人愣了愣,回頭喊道:“寧哥,有人來換物資!”

他也知道,麵前的人不是路寧蕭那邊的,否則絕不可能這麼好說話。

幾聲後,遠處傳來一道同樣寬的嗓門。

“讓他過來!”

男人側身,相渝鎮定地走了過去。

或許幼崽時期總是快樂的,這麼吵鬨,它也沒醒過來,更沒什麼擔驚受怕。

木屋前,兩道身影出現。

其中一道同樣高大壯碩,與之前那人的區彆是他留著寸頭,而他身側,有一道修長的身影。

男人周身非常乾淨,就連肌膚也沒粗糙,俊美的臉上有著淺淺的笑容,金絲邊眼鏡讓他看起來格外溫雅。

“你好,我是寧昀斯,他是雷霆,剛才攔住你的是雷鈞。”

“我是相渝,我想和你換點羊奶。”

麵對人類時,相渝可不像對小貓崽那麼客氣。

寧昀斯微怔:“羊奶....?”

雖然驚訝,但他並未多問,而是詢問雷霆:“羊群裡是不是有頭才產崽的羊?”

“是,寧哥。”

寧昀斯便笑道:“相先生,你先隨我休息,雷霆去擠奶。”

“對了,不知道你要多少?”

頓了頓,相渝道:“一次不需要太多,但我需要很多次。”

這個天氣,喝不完的羊奶肯定要壞掉,可小家夥的胃,一次也明顯喝不了多少。

話已至此,相渝微微拉低拉鏈,露出酣睡的小白團子。

“我撿了隻幼崽,需要羊奶喂養。”

寧昀斯推了推眼鏡,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相先生,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一隻貓獸幼崽。”

“貓獸?”

“對,在聯邦,貓獸數量稀少,毫無攻擊性但毛發柔順,極通人性,是貴族間流行的高檔寵物。”

寧昀斯有些歎息:“這貓獸幼崽,估計是郵輪上掉落的,若非你救了它,它自己肯定無法存活。”

“相先生,你真是個好人。”

這話就說得有些虛偽了。

都落到無人之地了,誰不明白誰?彼此都是重刑犯,便沒必要來這一套。

無論如何,寧昀斯是賣了他一個好,相渝便也沒說什麼。

“相先生,以後我會讓雷霆每天給你送點新鮮羊奶。”

男人眉眼溫和,倒是極好說話,對比跋扈且愚蠢的路寧蕭一幫人,實在高下立現。

但相渝活到現在,唯一明白的一件事,便是人心難測。

被朋友背叛,背鍋發配到這座荒島,已經是一次教訓,又如何再信任人類?

“多謝。”

“這些肉乾你收下,一星期後我會再送一些。”

相渝平靜道,將懷裡的小貓崽子護的嚴嚴實實。

拿到雷霆準備的半椰碗羊奶後,他謝絕了吃飯的提議,迅速離開。

回去玩了,怕羊奶壞了。

“倒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看著他的背影,寧昀斯笑著感歎。

“寧哥,您也是有情有義的人。”

金絲眼鏡下,男人眼底掠過一絲情緒。

“好人,我麼?倒真是極高的評價。”

“對了,雷霆,相渝是犯了什麼事過來的?”

12位罪犯,並不清楚彼此犯下的罪行。

因此雷霆隻是搖頭:“不太清楚,他從未與人來往,隻有之前那次,有人想殺了他搶物資,被反殺了。”

也是那次,他們才知曉,相渝竟是個體質優化者。

“怎麼說也是個體質優化者,想必是犯了很大的錯,聯邦才會放棄這麼個人才吧。”

雷霆沒忍住,補充了自己的猜測。

“有情有義,自控能力強,武力強大....”

寧昀斯平靜地說出逆反的話:“以聯邦那班人的腦子,誤判的概率,也是很大呢。”

雷霆並不清楚老大在外界的身份。

但這語氣,並非囚徒們惡意的唾罵,反倒更讓人覺得,其中似乎藏著什麼隱秘。

他垂下頭,不再多言。

......

相渝回到石洞,才驀的察覺,忘記換毛毯了。

也是在外精神緊繃,生怕被人搶貓,生怕對方反水。

他開始生火煮羊奶。

這裡沒有消毒設備,隻能勉強湊合,出於對崽子的喜愛,相渝比昨天謹慎了許多。

他將羊奶倒在不鏽鋼鍋裡,煮沸,隨即晾一下煮第二次。

就這麼煮了三次後,確保殺菌完畢,他才給小家夥喂.奶。

“墨墨,墨墨,吃飯了。”

深邃俊美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碗羊奶,放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

小家夥懶洋洋地伸了個腰,把身子拉得很長,這才慢悠悠地去舔.奶。

見它肯喝,相渝也才鬆了口氣。

瞧它喝得胡須上都是奶.漬,相渝失笑,輕輕用指腹擦乾淨,然後有點惡趣味地塗在它濕漉漉的小鼻頭上。

“喵嗚”懶洋洋地叫了聲,小家夥把鼻頭舔乾淨,便豎.著尾巴,四條小短腿顛顛的跑起來。

養了這麼個小家夥,它連石洞裡的犄角旮旯都要鑽,務必要在窩裡的每一個角落留下自己的氣味似的。

沒多久,白毛又黑了,相渝任勞任怨地給它擦乾淨,然後手背又添新傷。

這次除了咬.痕,還有抓痕。

偏偏老父親隻感歎自己的崽活潑得很。

玩累了,相渝抱著小團子休息。

今天熱,他便沒.穿上衣,小家夥窩在他的懷裡,沒一會兒,竟然站起來,四爪開始踩了起來。

在他胸.肌上。

一邊踩,一邊嘴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像在開摩托車似的。

相渝懵了幾秒,他實在很不了解這種上層的嬌貴寵物。

可優化過的體質很敏銳,見小家夥沒有不高興,他也就放任了。

.....怎麼說呢,其實還很奇怪。

他躺著,俯視著胸.前踩.奶的小家夥,莫名產生一種母性感,就好像在喂.奶似的。

“.....墨墨,墨墨。”

頓了頓,趁著小家夥高興,相渝繼續呼喚它的名字。

他喜歡,在它的心底,“墨墨”兩個字,可以與食物、踩.奶.....一切快樂的情緒掛鉤。

踩了會兒,它找到了合適的位置,舒舒服服地窩在胸.肌凹.陷處睡著了,爪爪往前搭著。

相渝心都軟.了。

“嬌貴的小貓獸....”

“可惜不太會投胎,明明沒做壞事,還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

說到這,相渝微怔。

他突然想到,自己不也是這樣麼?被冤枉來此,和它一樣,沒了自由。

因這莫名相似的經曆,他更是對幼崽多了幾分喜愛。

“.....”

“算了,你還挺有眼光,等我走出這座島,一定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嗯,隻養你一隻崽,不養彆的小貓崽了。”

“小兔崽,小羊崽,小鹿崽....就連人類小孩也不養,就養你一個。”

男人自說自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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