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天邊逐漸亮起,天空很乾淨,呈現出一種淡淡的藍色和墨色之間的交替,依稀可見宛若白色絲帶一般的雲彩。
體內的躁動逐漸平複,取而代之的便是疲憊。
但路辭此刻的精神卻依舊相當的活躍。
周圍昆蟲的鳴叫已然停止,除了水聲外也沒有其他的什麼聲音,在天空還完全亮起時,大地也依舊是寂靜的。
路辭抬眼看向一旁的藤製吊床,隱隱約約也可以看到隆起的身影。
很顯然這對於路辭來說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雖然現在稍微移動一下還是會疼,但和過往的相比,簡直能稱得上是微不足道。
路辭想要從湖水中起身,艱難的挪動緩緩移到了湖泊邊緣,才想要起身,刺痛感猛然襲來。
對於這份突如其來的疼痛,路辭神色也一瞬間更加蒼白了幾分,修長的手深深的扣在地麵,手臂上青筋凸起,這才使得自己的身體沒有倒下。
藤蔓無聲的襲來,悄然纏繞住路辭,幫助他分解著壓力。
路辭沒想到藤蔓會有這個舉動,但也沒有反抗,任由著藤蔓將他帶上岸。
隻是在路辭扭頭想要看向芋圓之時,藤蔓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塊鏡子,擋在了路辭的麵前。
意思也相當的簡單明了,甚至藤蔓還壓低聲音給了解釋。
“先照鏡子看看自己。”
草藥糊住額頭外加一夜的摧殘,如果說敷料還能完好無損那才有鬼了,因此往日裡那張令人驚豔的麵容,此刻也是狼狽不堪。
對此,路辭沒有絲毫的慫,反而是相當大方道:“好歹我有臉,努力一下還是當個小白臉,你有臉嗎?”
藤蔓:“……滾,你不要癡心妄想了,我現在就把你扔到野外!”
對此,路辭一點頭:“沒事,你看我回來的時候會說什麼,而且還有其他植證在,起碼是不會對芋圓撒謊的。”
說完之後,路辭甚至還挑釁似的對著它扯了扯唇角,眼中帶著躍躍欲試的味道。
雖然還沒有實施,但藤蔓已經能感受到這個人有多狗了。
“我要告訴崽崽!”最終,僅僅隻有幾個月的生活閱曆的藤蔓這才憋出了個辦法。
然而下一刻就被路辭給毫不猶豫的嘲笑:“可以啊,等我和荊棘聯係好了你隨便說。”
“你們兩個為什麼還有聯係?”藤蔓對於路辭說的這句話也並不是很能理解,努力思索著對方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不是說荊棘是不會說謊的嗎?”
“我也沒讓它撒謊。”路辭暗示道,“我隻是讓它在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上保持沉默而已。”
“荊棘不是那樣的植……”
雖然藤蔓很想這麼說話,但想到之前荊棘的種種行為,最終還是選擇保持了沉默。
作為崽崽最為寵愛的植物,它一個植忍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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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於睡夢中的芋圓對於外界的一切毫無所覺,隻不過在醒來時,被突然衝上前來嚶嚶嚶的藤蔓給驚訝到了。
“怎麼了這是?”才起床的原因,芋圓的聲音甚至還有幾分含糊,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差點被藤蔓給懟到了藤蔓床的邊緣。
然後下一刻,還在躁動的藤蔓就已經被荊棘一藤子給抽飛了。
芋圓:“這到底是怎麼了?”
然而藤蔓顯然是不想和她說這份委屈,就是一個勁的往芋圓的懷中擠著,荊棘顯然也不會說話,最終她還是將目光移向路辭,
但她和路辭也僅僅是對視了眼,對方便已經移開了目光:“該回去了。”
頓時,芋圓覺得自己在睡著的時候,可能默默被排斥了。
在回去的路上,芋圓敏銳的察覺到這份怪異的氛圍還在繼續。
一旁的藤蔓是相當警惕的將她和路辭給隔開,甚至還砍斷藤綁在了兩人之間,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一堵牆。
然而比起藤蔓的貼近和警惕,路辭卻是不一樣的態度。
對視。
移開。
又對視。
又移開。
幾次周而複始,芋圓都忍不住想要開口詢問。
她是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然而在芋圓還沒有開口問出聲時,對方便已經深深皺起眉頭,移開了目光。
留的原地的芋圓,一臉的懵逼。
她是昨晚睡覺的時候夢遊,然後趁著路辭不備默默暴打了對方嗎?
要不然路辭為什麼如此嚴肅的目光?
氣的脖子都紅了。
看著一旁的藤蔓,芋圓內心默默有了自己的猜想。
大概是昨晚睡著的她做了什麼,然後將路辭坑的很慘,現在藤蔓就是為了保護她不被路辭暴打?
雖然自己夜遊這個可能性不大,但這樣一串聯,反而和各個方麵都能對的上。
看著飛快倒退的景色,芋圓在內心默默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