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我陪著你?”季燕然微微俯身和他平視。
雲門主淡定後退一步:“清月說了,今晚他守著我。”
正說著話,靈星兒就抱了一大束夜幽花進來,說是聽老太妃講的,放在房中能安眠。清月也跟在後頭,手中握有一封信函,還有其餘幾名風雨門弟子,見到季燕然後,皆恭恭敬敬行禮:“王爺。”
“誰送給雲門主的信?”
“是武林盟。”清月解釋,“過陣子就要開武林大會了,雖說風雨門不參加,不過請柬倒是年年都要收一封,有時還要再三相邀。”
“做做樣子罷了。”雲倚風抽開看了一眼,“知道我不願去湊熱鬨,就更要拚了命地請,七八張請柬送來,風雨門便又莫名其妙欠了個人情。還是照原先那樣,送一份賀禮過去吧。”
清月領命,在出門吩咐弟子辦事時,順便把王爺也一道“請”走了。
夜已經很深了,有什麼話,明日再聊也不遲。
畢竟我師父身中劇毒,得好好吃,按時睡。
靜養,靜養。
雲倚風靠在床上,裹著被子想事情。
靈星兒把花仔細插好,又好奇地問:“門主在笑什麼?”
雲倚風回神:“笑……武林大會。”
靈星兒聽得莫名其妙,武林大會,有什麼好笑的?
“一群人為了爭個名次、搶個坐席,又是問候對方祖宗又是打得頭破血流,自然好笑。”雲倚風答得有理有據。
靈星兒隻好道:“哦。”
原來這麼無趣的嗎,和話本裡寫的不一樣啊。
而在另一頭,江淩飛也正在圍著蕭王殿下轉圈,有沒有事,這種時候,你怎還能跑回自己的臥房睡?
就算沒看過話本,戲文總該聽過幾回吧。在情愛之事上,無恥些總是沒錯的,一直發乎情止乎禮,那要何年何月才能抱得美人歸?實不相瞞,老吳已經在訂酒樓了,你可千萬彆辜負他。
“少在我麵前鬨騰。”季燕然不勝其煩,遞給他一杯茶,“尉遲褚怎麼樣了?”
“毫無異常。”江淩飛道,“皇上這回派了不少影衛,會不會反而讓他覺察出不對,打草驚蛇?”
“你的意思呢?”季燕然問。
“暫時撤回一些。”江淩飛道,“或者乾脆交給我,人越少,露出的馬腳也就越少。”
“明日進宮時,我去向皇兄提一句吧。”季燕然道,“你也早點回去歇著。”
“等等。”江淩飛放下茶杯,也不知從哪裡拖出來一個大箱子,“了不得,每一本都是絕版,官府看到就燒。”
季燕然皺眉:“禁 | 書?”
江淩飛道:“那方麵的禁。”
季燕然:“……”
“兄弟隻能做這麼多了。”江淩飛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明日記得同皇上說尉遲褚的事,告辭。”
季燕然麵不改色道:“滾。”
江門三少翻牆的速度頗快,隻留有一道殘影,一看便知經常被打,已經逃出了豐富的經驗。
季燕然隨手抽出一冊書。
良心書商,誠意打造。
又厚,又詳實生動,圖文並茂,也算達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書中自有顏如玉”。
當然,其中也有粗製濫造的,連版都沒印對,這一頁還在翻雲覆雨,下一頁就開始討論該如何養豬養兔、混合飼料,早日發家致富。
季燕然看得哭笑不得,叫來仆役將那一箱書都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