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靈珊拿被子捂著臉,躲在被子裡邊哭,還拿枕頭去砸人。
歡兒等人都躲在不遠處。
蔣靈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委屈,難過,不解,自己哪裡比不上那出身寒微的聶妃,皇上居然護著聶妃,卻對她不假辭色。
鄧公公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
歡兒等人忙出來迎接,行了禮,“鄧公公。”
歡兒臉上露出猶豫神色,“公公,我們姑娘這會子怕是不方便見人。”
屋裡哭泣聲小了些,顯然是聽到歡兒的話了。
鄧公公不以為然,道:“這倒是無妨,奴才不過是幫太後娘娘帶句話,等會兒你們進去告訴蔣姑娘就是了。”
他正了正神色,嚴肅道:“太後娘娘口諭,讓蔣姑娘這幾日安生待著,少往外麵去,省的丟人現眼。”
“是。”歡兒結結巴巴地答應了一聲。
這話要是真進去裡麵複述,她們都彆想活命了。
麗昭容得知蔣靈珊被奚落後,高興地拍手叫好,“活該,本宮還以為她多有本事,原來也不過如此。”
這還不如她呢。
至少她可沒丟臉到哭著回去的。
“誰說不是,也是老爺夫人糊塗,居然抬舉起二小姐來。”
鬆紋附和道,給麗昭容端上一碟櫻桃。
鳳鳴山這邊果樹不少,這瓜果也滿山都是,當然,給主子們的自然是挑了再挑。
麗昭容拿了一顆飽滿的櫻桃,對鬆紋道:“去林妃那邊催一催,讓她彆誤了事。”
“是。”鬆紋領命而去。
沒多久,帶了個好消息回來,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麗昭容臉上笑容更豔麗。
她要的不隻是聶妃死,林妃也得死。
休息了一日。
次日,司空霖就帶著眾人上山打獵。
聶青青這個不會騎馬,也不會射箭的,隻能是跟後宮妃嬪一起坐在彩紮的棚子下麵。
六月山上頗為涼爽。
時不時的有人來送好消息,皇上射了一頭鹿了,皇上打了一頭羊,皇上打死了一頭大蟲。
聶青青都有些吃驚,沒想到司空霖騎射這麼了得,看來之前蔣靈珊說他精於騎射,不是假話。
一個宮女捧了茶過來,腳下一個趔趄,那茶水直接就朝聶青青潑了過來。
許姑姑反應已經很快,側身擋了下,可還是有不少茶水濺射到了聶青青身上。
“哎呀,你這怎麼做事的,端一杯茶都能濺聶妃娘娘一身茶水。”
麗昭容怒目看向那個宮女。
小宮女嚇得臉都白了,匆匆跪下,磕頭道:“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聶青青瞧了眼身上的撒花煙羅衫,間門色翠紋裙,這身衣裳今日才上身的,就弄臟了。
再一瞧磕得頭都破了的小宮女,無奈道:“算了,你起來吧,不過是一身衣裳,以後當差仔細些便是。”
“是,是,多謝娘娘。”
小宮女連忙起來,拿袖子擦了下眼淚。
許姑姑看著聶青青濺上茶水的裙子,眉頭微皺:“娘娘,這衣裳臟了,可得換一身才好。”
若是在自己寢宮,臟一會兒也無妨,但現在同太後、林妃她們在一塊,況且等會兒也會見到朝廷大臣,若是就這一身打扮見人,就未免失禮了些。
林妃突然開口道:“妹妹何不回去換一身回來,坐了馬車去,一炷香就能回行宮了,來回一趟也不久。”
“是啊,聶妃娘娘總不能就這麼一身的見人。”麗昭容也笑著說道。
聶青青覺得有些古怪,抬眼跟許姑姑對視了一眼。
許姑姑不動聲色捏了她的手掌心一下,“林妃娘娘說的很是,奴婢看皇上他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倒不如先去行宮換一身再上來也不遲。”
“也好。”聶青青心跳得飛快,答應了一聲。
馬車是時刻備著的。
幾個太監得知聶妃娘娘要下山去,忙不迭上前來伺候。
春華跟許姑姑伺候了聶青青進馬車。
進了馬車,聶青青壓低聲音,“這不對勁,林妃跟麗昭容怎麼就這麼默契,非要我下山換衣裳?”
許姑姑拍了拍聶青青的手,“彆擔心,娘娘,一切有我。”
行宮離得不遠,加上山道早就開拓過,馬車到行宮後,許姑姑讓春華打賞了幾個太監,吩咐道:“你們在這裡候著,也彆遠去,我們去去就來。”
“姑姑,娘娘放心吧。我們哪裡都不去。”
幾個太監不迭答應。
許姑姑這才攙扶著聶青青回雪芽院。
雪芽院裡此刻本該有招財進寶他們看家,許姑姑一進來,喊了一聲,卻沒人回答。
許姑姑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她邊對春華道:“你去拿身衣裳出來,”,手不動聲色地收入袖子裡。
春華似乎也意識到情況不對,答應了一聲,抬腳走進裡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