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人似乎已經等不及了。
春華人還沒走過來, 他就一把推倒了屏風,手裡鋼刀一晃,直接橫掃過來。
許姑姑眼明手快, 連忙把春華拉了一把, 推了聶青青出去,“娘娘快跑。”
聶青青還沒反應過來, 已經下意識拉了許姑姑朝外麵跑去,還把春華也抓上。
許姑姑錯愕不已,“娘娘,您自己跑吧。”
她袖子裡一道光芒一閃而過。
“不成, 要跑一起跑。”聶青青簡直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她這輩子就從沒這麼努力過。
好在春華很快也反應過來,主仆三人沒一個落下。
那人愣了片刻,趕緊追了上來。
眼看就要跑出雪芽院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慘叫聲,聶青青下意思回頭一看,隻見司空霖一身胡服, 手上刀背一閃, 直接用刀鞘將人拍暈過去。
“皇、皇上?”
聶青青喜出望外, 站住腳步。
許姑姑跟春華也跟著一愣,連忙停下。
再回頭一看,後麵的人不是皇上,還是誰?
侯文也從外麵進來, 對司空霖抱了下拳, “皇上,附近還抓了一個太監,他身上帶了狼煙。”
“狼煙。”
司空霖腳踩了下那個歹徒, 腳尖用力地碾壓那人的臉,仿佛恨不得將那人踩碎。
“皇上,您說的保護我的人,原來就是您啊。”
聶青青這會子死裡逃生,看司空霖的眼神簡直就像是看一個英雄。
司空霖的動作一頓,不著痕跡收回腳:“不是朕,你想是誰?”
“我沒想誰,我還以為會是書裡麵說的什麼暗衛、死士這些。”聶青青認真地說道。
她還四處看了一圈,見到隻有侯文跟司空霖以後,臉上流露出的失望神色相當明顯。
司空霖心裡罵了句小沒良心,“成了,趕緊走吧。”
“皇上,那招財她們呢?”聶青青剛走了一步,想起正經事來了。
司空霖道:“他們隻是被人調走,沒什麼事。”
聶青青這才放心。
司空霖把聶青青帶走,對侯文道:“這裡你料理乾淨,把事情處理清楚。”
“是,奴才明白。”侯文答應道。
目送了司空霖走後,侯文看著地上的歹徒,露出思索的神色。
外麵卻傳來一陣鬼鬼祟祟的腳步聲。
“小姐,這白日縱火不好吧,若是燒死了人可怎麼辦?”歡兒眼裡滿是擔憂。
蔣靈珊反手就是給了她一耳光,把歡兒打的都懵了,呆傻傻地捂著臉,看著蔣靈珊。
“你以為你自己是誰,我是你的主子,我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
蔣靈珊冷冷地看著她。
此刻的蔣靈珊眼神猙獰,哪裡還有平日裡柔弱的感覺。
歡兒捂著臉,低聲道了聲是。
她四處瞧了瞧,想尋個東西來點火。
“兩位姑娘在尋什麼?”
一把聲音突然響起,歡兒想也不想,“奴婢尋個樹枝好來引火。”
她突然意識到不對,他們是知道雪芽院裡沒人,才敢過來的,這會子哪裡來的其他人?
歡兒跟蔣靈珊回頭看時,兩個板磚一左一右拍在他們主仆腦袋上。
侯文扯下臉上的帕子,看了下暈倒的主仆二人,又琢磨了下,有主意了。
山上。
林妃瞥見山下的狼煙,眼裡掠過喜色。
她假意揮扇子扇風,卻突然皺眉道:“太後娘娘,這聶妃去了這麼久都沒回來,不會出事了吧?”
太後雖不知林妃跟麗昭容搞什麼鬼,卻也樂意配合。
“能出什麼事,山下那麼多人伺候著。”
麗昭容道:“娘娘,這可就未必了,先前臣妾聽說,聽說聶妃好像跟個太監來往密切,她今兒個突然說要去換衣裳,一去就這麼久,彆是做出什麼醜事來了。”
“這不能夠吧。”
太後皺眉,“麗昭容,這等沒證據的話可不能亂說!”
麗昭容道:“太後娘娘,是不是真的,咱們下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這聶妃一去不回,怕是有什麼貓膩呢。”
蔣夫人等人也都紛紛看向太後。
太後見此,做深思狀,“聶妃去這麼久不回,哀家也怕她出什麼事,跟皇上不好交代,那就去吧。”
皇上不在,太後的話那就是懿旨。
眾人於是不管什麼心思,都坐了馬車下山。
從山上到行宮,這段路,眾人心思各異,但所有人大概都有個默契,聶妃怕是死定了。
林妃跟麗昭容好端端的,突然提起什麼聶妃跟太監胡鬨的事,豈能是空穴來風,必定是早就做好安排。
這會子皇上又不在,若是當場拿下聶妃跟太監廝混,聶妃的下場可想而知,隻有一個字,那就是死。
人一死就一了百了。
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