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跡啊(我說能行,你就能行!...)(2 / 2)

如果是他師父五蘊和尚,不太好蒙混過關。

顧崖木用神識掃了下:“是戒癡。”

杜聖蘭鬆了口氣。

“和他師父五蘊和尚。”

“……”

顧崖木的語速是正常的,杜聖蘭也不確定剛剛對方是不是惡趣味故意戲弄自己。

五蘊和尚被人請到二樓的一間包廂,靜坐片刻後,有人掀簾進來。

二人差不多是並肩而行,一個因為麵具顯得凶神惡煞無比狂妄,另一個卻是氣質溫和,即便戴著麵具,依舊讓人覺得麵具下麵是恰到好處的淡然微笑。

“大師,好久不見。”杜聖蘭開口,和戒癡先打招呼。

戒癡像當初一樣,又一次強調直呼其名即可。

杜聖蘭的視線順其自然過渡到五蘊和尚身上:“想必這位就是傳說中的五蘊大師。”

“阿彌陀佛,這個稱呼貧僧同樣不敢當。”

說阿彌陀佛時,五蘊和尚的頭卻沒有低下,他觀察著杜聖蘭:金丹期,也確實是天生聖人,周圍有一層一般人看不到的功德金光。

“貧僧此來,是想問問施主,願不願意來金禪寺。我金禪寺出過兩位天生聖人的佛子,若施主肯來,便是下一位佛子。”

“不來。”

沒必要和這麼一位大師說故作高深的言論,杜聖蘭直白道:“我愛我的頭發,我更愛啃雞爪。”

戒癡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佛子的地位之高,難以想象,甚至可以說和金禪寺內幾大高僧平起平坐,哪裡是頭發和雞爪能比擬的。

五蘊和尚卻並不顯吃驚,雙手合十:“若施主日後有意,金禪寺的門隨時為施主敞開。”

師徒倆走得利落,倒讓杜聖蘭有一些驚訝。

顧崖木:“那和尚主要是為了確認天生聖人的真假。”

杜聖蘭:“就這樣?”

“總不能真綁了你去當和尚。”顧崖木把沒動過的茶水澆在花盆裡,收回神識道:“你去叫住他們,問問金禪寺有沒有受傷嚴重境界不高的和尚。”

杜聖蘭瞬間明白,趕了過去。

修真界最不缺的就是受傷的人,金禪寺的和尚不在外傷,主要是走火入魔者多。這次不是為了結善因,杜聖蘭單純借用還戒癡人情的借口,主動出手救治了一位他的同門師兄弟。

戒癡十分感動:“多謝施主不遠萬裡隨我們來金禪寺。”

說到這裡很是不好意思:“還有戒嗔師弟他可能受心魔影響較大……”

誰能想到對方從魔怔狀態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摸杜聖蘭的手,摸不到還在那裡撒潑。

杜聖蘭擺擺手,十分大度:“不打緊。”

戒癡感慨於他的寬宏大量:“施主放心,寺內已為他改法號戒色,日後他定能引以為戒。”

“……”

“對了,能給個牌匾麼?”杜聖蘭轉移話題。

戒癡不解。

杜聖蘭靦腆道:“在下想要一副您師父的墨寶,不用寫太多,‘妙手回春’四字就好。”

戒癡摸不準他的意思,如實轉告了五蘊和尚。

五蘊和尚沉默了一下,研磨提筆。

“師父,為何是醫者仁心?”

五蘊和尚閉眼重新敲起木魚:“拿過去吧。”

戒癡將信將疑,誰料杜聖蘭看到後依舊很高興:“替我謝謝大師。”

收起墨寶,杜聖蘭禦劍離去,有了五蘊和尚親自認證的醫術高超,他這名頭就算是打響了。

顧崖木看到‘醫者仁心’時,喝茶險些嗆到。

杜聖蘭寶貝題字,忙背過身,提醒他小心點。

“這和尚有點意思,給你戴高帽。”

為了彰顯仁心,他也要不遺餘力地治療。假設杜聖蘭借此做些什麼惡事,回頭也能托詞這四字是為了警示對方要有仁心。

杜聖蘭自然也清楚,但還是毫不猶豫讓人用上好的牌匾裱好,私下散播自己醫術高明的消息。

不少人聽到風聲,找情報組織確認。

“天生聖人要在絕殺樓坐診,是真是假?”

天機樓的管事十分嚴謹:“天生聖人要在仁義堂坐診,是真的。”

“傳聞五蘊和尚親自題字醫者仁心,是真是假?”

“真。”

昔日的絕殺樓換上了仁義堂的牌子,怎麼看怎麼諷刺。無論多不可置信,絕殺樓確實已經在轉型傭兵業務,同時有大夫坐診。

往日讓人不敢靠近的地方,今日門口卻聚著不少修士。有的是真的來看病,有的受傷不嚴重,隻是想要借此一睹天生聖人的風采。

眾人中,有一行人格外矚目,由琴宗少宗主何不鳴率隊。

他本想花重金秘密請人過去,奈何對方不吃這套,隻能乖乖過來排隊。天生聖人每天隻救治一人,金丹期以下可以保證完全恢複,丹田破損除外,金丹期以上可保證部分恢複。

知道來肯定會被議論紛紛,偏偏杜聖蘭打出的廣告中有一句‘斷肢重生’。

這句話的誘惑太大了。自己如今被劈的不能人道,找遍天材地寶也無用,這位聖人可能是最後的希望。

一個小木牌從樓中飛下,落在了何不鳴的手中。

這代表他是今天的醫治對象。

何不鳴看著木牌一愣,沒想到名額來得如此輕而易舉。據他們猜測,天生聖人修為不高,所以才選擇同樣風雨飄搖的絕殺殿尋求庇佑。

但這種庇佑肯定不是永久的,金禪寺不願出手,裴家已經暫時放棄圍攻計劃。相信再過不久,絕殺殿還是從前的絕殺殿,至於沒有價值的天生聖人,威逼利誘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再容易不過。

隨從見他發呆,低聲提醒:“少宗主。”

何不鳴回過神,讓人帶著厚禮進去。

這些東西本可以裝進儲物戒,為了彰顯誠心,他專門叫人抬進來。一箱接著一箱,仿佛源源不斷似的。

杜聖蘭待著的院子十分雅致,石桌上有熏香正在燃燒,見到這位熟悉的‘老朋友’,笑著請他坐下。

“閣下有何疑難雜症?”

何不鳴咬了咬牙,全修真界都知道他被劈廢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杜聖蘭低咳一聲:“抱歉,望聞問切,在下習慣了這個流程。”

何不鳴沉聲道:“隻要能治好,事後我願意再出三倍厚禮。”

沒有立刻接他的話,杜聖蘭走到箱子旁,打開掃了眼,的確是些名貴貨色,但比起當初被搶的萬年冰焰果,根本算不上什麼。而且其中很多藥材,雖稀有,隻針對元嬰期以下。

杜聖蘭嗤笑一聲:“還真是厚禮。”

不知是不是因為廢了,導致心性有些扭曲,何不鳴看到杜聖蘭時,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接下來一句話,更是讓他麵色微變。

“何道友是天雷灼傷,恕在下無能為力。”

被對方試都不試的態度激怒,何不鳴強壓著怒火道:“可以先試試。”

杜聖蘭敷衍擺手。

“我勸聖人想好了再說話,隻要琴宗公開支持絕殺殿,你這個天生聖人可就沒什麼用處了。”

說到底,對方隻能治療一些境界不高的修士,對絕殺殿殿主而言,沒什麼實際用處。

杜聖蘭微笑道:“我送送道友。”

何不鳴拂袖離去,杜聖蘭還真腆著臉送到門口,隨後對湊熱鬨的修士開口:“抱歉,最近幾個月都不再坐診,剛剛為了治好何道友,著實費了些力氣。”

怒氣衝衝的何不鳴先是一愣,隨即猛地一回頭。

圍觀眾人頓時炸開了鍋——

“這才多久,進去還不到半炷香吧,秒治啊!”

“斷肢重生,誠不欺人啊!”

何不鳴還保持著微張著嘴的樣子,不是驚訝,而是出來時原本要嗬斥隨從抬走寶物,如今聽到杜聖蘭胡言亂語,立時就要揭穿。

杜聖蘭卻是微微躬身:“恭喜道友痊愈。”

何不鳴話到嘴邊,死活沒有說出,臉色由白轉青十分滑稽。顯然意識到隻要不揭穿,他在眾人眼裡就還是‘完好無損’的。

杜聖蘭的視線此時越過眾人看向後麵一棵老樹。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

相信何不鳴能懂他的暗示。

何不鳴藏在袖間的手狠狠握拳,什麼話也沒說,匆匆離開。

他的態度有些反常,不過眾人轉念一想,可能是迫不及待回去驗身。

路上隨從激動道:“天生聖人果然名不虛傳,宗主那邊已經收到消息,正安排人備禮,準備再送些過去。”

隻是一些元嬰境界使用的天材地寶,就能換來斷肢重生,這次他們賺大了!

“噗——”

隨從還在喋喋不休說著,一路疾走的何不鳴氣急攻心,猛吐出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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