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劃過清涼的湖水,阮錦白將半隻手侵入水中,用力一劃,撫起一股水流,水流濺落時竟是有一抹小小的彩虹。
薑笑淵樂了,手中同樣撫過水流,將其澆在彩虹上,彩虹的旁邊出現了幾朵薄雲。
作為兩位修真者,且還是修為高深的修真者,他們竟是拿著法術來做這些略有些幼稚無聊的事,若是讓其他熟識他們的人知道了,恐怕得大跌眼鏡。
阮錦白靠在薑笑淵的身上,鼻尖聞著陣陣幽香小憩,隱隱約約聽到有敲鑼打鼓之聲,大概是哪處在迎親。
伴隨著清晨的柔風,阮錦白一動不動地靠在薑笑淵的身上,突然道:“薑小朋友,本座是不是該給你一個名分。”
“名分”二字聽得薑笑淵眨了一下眼,但他的語氣中還是帶著幾分歡愉,輕快地問:“怎麼這麼突然?”
“突然有這麼一個想法,覺得都白嫖了薑貓貓這麼多次,怎麼著也得負責給一個名分,薑小朋友可要珍惜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哦。”
負責?名分?
薑笑淵的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他沉默了一下,有些惜墨如金地問道:“你想娶我?”
在薑笑淵看來給名分都是娶人的那一方。
阮錦白用鼻音“嗯”了一聲,表示對方沒有聽錯。
“淩雲這個身份愛慕者挺多,以免薑小朋友你日後有喝不完的醋,所以本座慎重考慮後,決定給你一個名分。”
“所以你還打算用淩雲尊者的身份娶?”薑笑淵繼續問道,這一次聲音中已經從一開始的雀躍帶出了一點不可思議。
如果是嫁給阮錦白的男性身份,薑笑淵也不是不能勉強認了,上下位置後麵再爭取就是了,可如果以徒弟的身份嫁給淩雲尊者的話,相當於在外人看來是他一個男子嫁給了一個女子,薑笑淵感覺有點一言難儘。
阮錦白當初那句就算是男子也是師娘,薑笑淵至今都還印象深刻。
阮錦白睜開微瞌著的雙眼,眼中波光流轉,他偏頭看向薑笑淵,此時薑笑淵眉宇中帶著濃濃的糾結。
知道對方大概是誤會了什麼,阮錦白反倒是來了逗弄對方的興致,“所以薑小朋友是不願意?”
“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
“薑道友不願意就算了,我也隻是提上一題。”阮錦白慢悠悠道。
薑笑淵:“……”
變臉變得可真快。
還真是高興的時候就是“薑小朋友”“薑貓貓”,不高興的時候就是“薑道友”。
“願意願意,我就等著師尊什麼時候來娶我。”薑笑淵妥協道。
他的目光中夾帶著寵溺,既然對方想娶他就讓對方娶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阮錦白笑了起來,美人笑靨如花,引得人心神蕩漾。
薑笑淵在阮錦白唇上輕啄了一下,頓時有一種溫香軟玉在懷的錯覺。
可惜阮錦白與溫柔小意扯不上半點關係,阮大美人笑看著薑笑淵,“金丹修為是有了,可薑道友你的十裡紅妝準備好了嗎?我可是體麵人。”
“……”
薑笑淵感覺自己的一腔柔情蜜意全喂狗去了。
“那看來近期內我怕是不能嫁給師尊。”
阮錦白嘴畔呈現出細小弧度,“可我心癢難耐忍不住想娶薑道友,這十裡紅妝看來我就隻能不收了。”
薑笑淵感覺自己有被感動到。
阮錦白小聲喃喃,“看來得去找一些手巧的仙子趕出嫁衣,鳳冠霞帔十裡紅妝,不錯。”
薑笑淵:“!!!”
“你適可而止,我是不會穿嫁衣的!”對於這一點薑笑淵是真的不能縱容了。
在外人看來他是嫁給一個女子就算了,如果連嫁衣都他穿,這也就太無顏麵對所有認識的人。
阮錦白聞言後輕笑出聲,笑得極歡,清麗絕美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十分耀眼奪目。
“本座如此貌美如花,這鳳冠霞帔自然是我穿,若是淵兒也想陪同,為師自然是欣然同意。”
薑笑淵懂了,原來名義上是“嫁”,實際上還是他娶。
阮錦白要是知道薑笑淵懂什麼了,怕是要讓他切身感受一下誰“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