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微紅,嘴角卻揚起燦爛的笑容,朗聲又叫了聲,“父親,我回來了。”
薑笑淵這一笑,薑族長才算是徹底放下了心,還好還好,淵兒依舊是那個淵兒,修行之路沒有讓他的孩子麵目全非。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薑族長臉上露出笑意,“瞧我,儘在門口說話,快進來,小嬋去倒茶。”
薑族長突然看見常年離家的自家小子,甚至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薑笑淵心下難受,覺得自己實在不孝。
他趕緊上前幾步,還不等他的老父親作出什麼反應,就一把抱住了他的父親,沉默了些會,才低聲道:“父親,我想你了。”是孩兒不孝,久久不歸家。
“說這些作何,回來就好。”薑族長拍了拍薑笑淵的肩。
薑笑淵早些時日不回薑家是實力低微一心變強,後來又是雲英大會又是秘境的一堆堆其餘事,竟不料轉眼已是好些年,但薑笑淵覺得這些都不算理由,說來說去終究是他的不孝。
“好男兒誌在四方,更何談我們修士,能伴著修士一生的唯有大道。”薑族長不動聲色地寬慰著自家小子。
“不知道這位姑娘是?”薑族長老早就瞧著自家小子身邊的那位姑娘了,直到這個時候才問出聲來。
其實他的心中已有答案,時彆這麼多年,薑笑淵終於回來,身邊還帶了一個姑娘,那這姑娘十之**也是他的兒媳婦。
修士多得是獨自逍遙一輩子的,可作為經營家族的人來說子嗣還是很重要,就算沒有子嗣,薑族長也還是希望有個人能一直陪著薑笑淵,這個人最好修為不要太高,讓他家小子低人一等,但也不要太低,最後美人遲暮,英雄麵容一如往昔。
薑笑淵看了看阮錦白,阮大美人對著薑族長禮貌地點了點頭,就繼續當起了自己的壁花美人。
深知阮錦白不會主動說些什麼,薑笑淵自己介紹道:“父親,這是我的道侶,你叫他阿白就好。”
名為“阿白”的阮大美人笑而不語,這名字可真寵物,不正適合大白貓他自己。
“原來是阿白姑娘。”薑族長看著阮錦白笑容滿麵,就算早有預想,可真正聽到自家小子說出來,與他預想時的心情還是有很大區彆。
對方都主動和她說話了,阮錦白難道還能繼續保持沉默,他對著薑族長頷首,用清越的嗓音道:“薑伯父好,之前一直有聽淵兒提起你,沒想到直到今日才來上門拜訪。”
“阿白姑娘太客氣了,不知道阿白姑娘是哪裡人,師出何派?”感覺是個懂禮好說話的,薑族長開始打探起些許這姑娘的底細。
“我從小就在皓月宗長大,師出亦是皓月宗。”阮錦白說著大實話,但也沒有暴露太多。
“皓月宗好啊!我家小子是個不會照顧人的,麻煩阿白姑娘費心了。”薑族長頗有些感慨。
皓月宗仙子大多心善,也會收一些根骨好的棄嬰,薑族長以為阮錦白就是從小在皓月宗長大的孤兒。
“不麻煩,淵兒還算懂事,平日裡也常是他照顧我。”
淵兒?這稱呼。
莫非阿白姑娘比他家小子大,薑族長腦中念頭一閃而過。
“就那小子,也知道照顧人,沒委屈到阿白姑娘就好。”薑族長一副十分嫌棄自家臭小子的模樣。
阮錦白失笑,眉眼間帶了點笑模樣。
美人一笑萬物失色,薑族長暗歎一句自家小子好福氣。
“薑伯父說笑了,不委屈,反倒是我對他頗多嚴厲。”阮錦白淡淡道。
他語氣中雖透著一兩分親近,但身上那股子貴氣卻並沒有因此而消失。
薑族長覺得自己的判斷有誤,一般的孤女怎麼有這樣的氣度,他一時間又想到了幾年前那在赫連家退婚時從天而降的女子,一旦這麼想他就又覺得這姑娘的眉眼與那淩雲尊者實在相像。
“父親,哪有你這樣說自家孩兒的。”薑笑淵如同不服一般的加入話題。
“莫非你小子還覺得自己是個會疼人的了。”薑族長笑罵了一句。
薑笑淵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可不是,不信你問問阿白。”
阮錦白眼中含了一絲笑,配合頷首。
這一唱一和的,薑族長好笑的同時也鬆了口氣,能這麼縱著他家小子,怎麼可能會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