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媽的一路的夜校大專、黨校本科、在職研究生,什麼水平她心裡頭還沒點兒ABC數?
她小升初的時候,她媽順利開讀在職研究生,卻連她的家庭作業都輔導不了。
至於後麵的博士文憑,要不是她那位溫文爾雅的教授後爸破天荒遺忘了知識分子的節操幫忙操刀,她媽的論文能通過才怪。
“乾爺爺,你趕緊把我送回三十年後去。”
做人要講良心,她繼續在學渣的泥潭中掙紮吧。她媽都年近半百了,她不能繼續折騰她媽。
何半仙輕描淡寫:“急什麼,你哪一年生的?98年是吧。既然老天爺把你送過來了,等到十年後你出生的時候,你自然能穿回去。”
一個世界不能同時存在兩個完全相同的靈魂,宇宙自帶修複功能。
林霏開眨巴兩下眼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不對啊,她穿到現在沒問題,因為1988年本來就沒有她。可是她媽不行啊,2018年林蕊女士健在,1988年的跑過去又算怎麼回事?
何半仙被她問得啞口無言,一時間找不出話來回應。
林霏開嘴巴一癟,又要開始哭。
何半仙算是被她的魔音灌耳嚇怕了,趕緊以不變應萬變:“三十年後,我還在不在?要有事,你媽肯定找我來了。”
沒消息就是好消息,這說明那邊沒出亂子。
林霏開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可能呢?不管是我媽還是我,肯定有人肉身跟靈魂不配位處於混亂中。乾爺爺,你開開天眼看一下成不?”
何半仙歎了口氣,苦笑道:“你知道我大師兄是怎麼沒的嗎?”
“生病死的。”林霏開老老實實,“蘇木說的。”
何半仙搖搖頭:“不,我大師兄陽壽未儘,但是他開天眼的次數太多,所以不行了。”
涉及到長輩的性命,林霏開就是再心急如焚,也不敢造次。
她嚇得不輕,連忙擺手:“我不問了,乾爺爺,你保證我十年後能穿回頭就行。”
何半仙點頭:“那你也要答應乾爺爺一件事,百善孝為先,你得幫你媽儘好孝道是不是?”
林霏開犯難:“我總不能騙我外公外婆他們吧。再說,我就是外孫女兒也會孝順外公外婆的。”
“這不是騙,這是孝順。”何半仙端正臉色,“女兒跟外孫女不一樣。”
父母在,不遠遊,因為父母不知道兒女的下落,會擔心。
林蕊下落一天不明了,就算何半仙拍著胸口跟林家父母說沒事,夫妻倆依然會急得吃不下飯睡不好覺。
對林家父母來說,林蕊才是他們牽腸掛肚的對象,林霏開本就是個不存在的人。
林霏開剛想說那他們好好跟外婆解釋,驀地想起記憶中外婆白發如雪的蒼老模樣。
一夜白頭,真的是一夜白頭。
當年大姨染上“非典”,在醫院生死未卜的時候,遠在江州的外婆接了電話,第二天頭發就全白了,整個人蒼老了好幾十歲。
後來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的大姨又出現嚴重的“非典”後遺症。
肺纖維化、股骨頭壞死、因為應用大劑量糖皮質激素而跟吹氣球一樣急劇發胖的身體,使得原本鼓起勇氣想要跟乾爸再續前緣的大姨又選擇龜縮回自己的世界。
大姨不忍心連累乾爸。
鑽石王老五的乾爸需要一位能夠不讓他丟臉的妻子。她的存在,會成為他人生的汙點。
她不希望再成為彆人的負擔。
外婆隻能默默承受這一切,含辛茹苦地照應本是天之驕子的大女兒。
外公也一樣,整個人蒼老的不行,絲毫看不出來年輕時全市業餘籃球賽MVP的風采。
她媽那時候就偷偷哭,哭姐姐命途多舛,恨自己不能替父母分擔憂愁。
“爹媽永遠都不可能放心孩子。”何半仙看著麵前的女孩,“你也是二十歲的姑娘了,能不能替你媽媽照顧好外公外婆?”
林霏開為難:“可我已經跟外婆實話實說了。再撒謊也圓不過去。”
“無妨。”何半仙擺擺手,“這事我來解決,以後你就是林蕊,彆再提什麼林霏開就行。”
林霏開將信將疑,跟著何半仙出門去,十分懷疑乾爺爺能否忽悠的過去。
“沒事兒,我給蕊蕊紮了針,搞清楚情況了。她前兩天不是看過個講穿越的錄像麼,後來又看《小靈通漫遊世界》,天還這麼熱;她一時間就發夢魘,分不清楚做夢還是現實了。”
重新回到屋子中的人集體如釋重負。
筒子樓隔音效果為零,整棟樓裡頭沒有任何秘密。
鄭雲拍著胸口喘粗氣:“那就好,我還怕是練氣功走火入魔得了精神分裂,得送去精神病院了。”
林霏開身上一抖,果然是親媽的親媽,下手夠狠。
房門口一個剃著大光頭的年輕男人探進腦袋來,笑嘻嘻地揶揄:“我還以為咱們蕊蕊妹妹突破大周天,能夠進507所了,研究人體特異功能了。”
林霏開背後生涼,世界太可怕,她總懷疑這人是想把自己送給國家當小白鼠。
鄭雲臉一板:“淨瞎說,你就不能盼點兒好的?”
大光頭挑眉毛:“我就是盼著蕊蕊好啊。你看張寶勝張大師,專車、專宅、專職服務員,大領導級待遇的國寶。蕊蕊要像他那樣,才真是風光呢。”
先前跟鄭雲說話的年老女人。
據說上輩子是因為去年的事情,搞得國家國際形勢很不好,所以海灣戰爭成了改善國際關係的一個重要關卡。
可是這輩子呢?去年的危機消弭於無形之中了,我們沒有非同意不可的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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