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九點時候,一個戴著眼鏡斯文男人提著一個小箱子過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膀大腰圓打手。刀疤男一看到這個人就變了臉色,他走過去:“你來做什麼?”
眼鏡男不陰不陽怪笑兩聲:“老大吩咐我來,給小少爺注射點好東西。”
說著,他拍了拍箱子。
“我怎麼沒聽到這個命令?”刀疤男擋在路中間,“你不會是自己私自來吧?之前不是還想和我搶任務嗎?”
“吳白,你腦子壞了?我好端端來找你麻煩?哼,要不是老大吩咐我過來,我現在摟著洋馬不知道多快活。”
刀疤男抽出一支煙,又放回去:“老大讓我盯著他,這事兒我管,你回去。”
“吳白,你以為這是你家?我不管你爺爺是誰,在這兒,你說了不算。”眼鏡提著箱子繞過刀疤男,他一直走到鐵門前,“是這吧,把門開了。”
這個時候,何家已經收到消息。
何承爵來到老宅,何爺爺和其他何家人已經在那裡,李玉鳳也匆匆趕來,她臉沒洗還披著頭發,一來就問何承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何承爵抹了把臉:“阿潼被人綁架了。”
“什麼?!”
“上一次阿潼被人仙人跳之後,你不是找了保鏢公司,讓人保護他嗎?”李玉鳳顧不得形象,“你到底是怎麼做事?”
“那些保鏢真是沒用啊,讓他們去保護人,結果人都不見了,幾個人暈倒在巷子裡,身上還有這封信。”
他拿出信:“就是這個。”
信上說,何天潼被他們綁架了,綁匪要求何老爺子打這個電話親自和他聯係,不能通知警察。拿到信何承爵六神無主,就來找自己父親,何家頂梁柱。
至於何家其他人,則是何爺爺叫來。
“看來是有備而來。”大伯沉默半晌後看向弟弟,“你最近沒有得罪什麼人吧?”
“我當然沒有。”何承爵擔心得一直轉圈,“我倒是希望自己得罪過什麼人,大不了求那個人,也好過現在這樣,都不知道是誰。”
“都冷靜一點,我們也很著急,可是著急有什麼用?”二姑姑被他轉得頭都暈了,“爸,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人問問。”
何爺爺年近七十,卻比何承爵冷靜得多,他立刻打電話給一個和他時常有聯係‘商人’,這個‘商人’遊走在黑色地帶,消息很多。
‘商人’先是感歎今天真發生了很多事情,接著表示自己先去問一問。
不久後,那邊‘商人’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具體是誰,我現在沒法給你準確答案。不過,黑市有人賣過你孫子消息。”
“什麼消息?這孩子得罪了什麼人?”何爺爺問。
“你孫子有張照片出現在一本雜誌上,有個人看上了,想要花一萬刀買到海外去,之後有個叫章茗小子提供了線索。不過,據我所知,他找隻是小癟三,他們沒有能力綁架。我可以先幫你把章茗和這三個人找出來,至於綁架事,給我一天時間。”
“好,多謝。”何爺爺掛斷電話。
“章茗是誰?”二姑姑在大廳裡走來走去,“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何承爵臉瞬間白了,他想到自己昨天帶著章語和章茗去了安以農小彆墅,或許正是那個時候……
“啪!”他突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把所有人都嚇一跳。
“是、是章語侄子,昨天他們去過天潼彆墅。”何承爵斷斷續續地說,他看向自己父親,“爸,一定要救天潼出來啊,我傾家蕩產都行。”
李玉鳳猛地抬頭看向何承爵,但是她知道這時候再責怪他也無濟於事,她隻是抹了一把眼淚:“他們是不是要錢?我把房子都抵押上,珠寶也能賣,能有一二百萬。”
其餘伯伯姑姑也都表示,隻要人能換回來,錢不是問題。
何爺爺歎了口氣:“現在不是錢問題,對方是衝著我來,或許,是衝著我們家來了。隻怕,所圖甚大……”
他沒有說下去,隻要錢綁匪,說不定拿了錢就能放人。可是這分明是為了彆,做綁架都是窮凶極惡惡棍,誰知道他們一個不滿意,會不會殺人撕票?
“我現在和這個人聯係。”何爺爺拿起電話機,對著信上號碼,一個數字一個數字撥打出去。
電話聲音牽扯著何家人心,尤其是何承爵和李玉鳳,他們手心都要被自己抓破了。
終於,電話通了,何爺爺開口:“我是何繼祖。”
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笑聲:“何老爺子,好久不見,身體還硬朗?”
“你?於先生?”何爺爺一下聽出這個人聲音,同時也明白了小孫子被綁架原因——半年前這個人曾經來找他,要商量合作事情。
但何爺爺做生意,不搞這種烏漆嘛黑東西,當場就拒絕了。他沒有想到,自己拒絕居然會惹怒這個人,甚至連累到自己小孫子。
“你是為了和我們何家合作拍電影事情?”何爺爺直接問。
“不錯,不過現在可不隻是拍電影了。”那頭傳來男人囂張聲音,“我要你何家影視一半股。”
何家人臉色一變,這可真是獅子大張口了。何家大伯更是欲言又止,他舍不得家業,也狠不下心不管侄子。
隻有何爺爺臉色不變,他繼續說:“事關重大,我們需要商量。”
“商量可以,不過隻有一天時間。你這個孫子到底能不能活,可就在你一念之間了。”
何爺爺放下電話,一群何家人圍上來,想說什麼,說不出口,急得臉通紅。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何爺爺搖搖頭,“讓我安靜會兒。”
眾人都緊張地盯著何爺爺,直到他再一次拿起電話。
不過這通電話卻是打給那個‘商人’,何爺爺請他幫忙,看能否找個說得上話‘大哥’做中間人,幫他們說說情:“一半產業,實在負擔不起,但是我們可以出三分之一,隻要孩子平安,我們何家願意破財免災。”
‘商人’也是爽快,直接說:“我可以幫忙,不過今天出了點事,謝九被人襲擊,整個城寨都亂起來了。明天我幫你聯係。”
頓了頓,他又說:“何爺不用擔心,你孫子下午失蹤,還聯係到了人,並且隻有信,沒有彆東西(身體組織)。”
何爺爺聽懂這個意思:“無論如何都麻煩你了,事成之後,必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