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本雜誌銷售的第一天就顯出了差距,《畫友》這裡不斷有人打電話過來要求補貨,《國際畫報》卻漸漸顯出頹勢,到了下午基本已經賣不動了。
“都是老讀者在買,新的讀者呢,看一看不感興趣,放下就走了。”
報亭的老板和安以農說,並且招呼他:“這本不喜歡,要不要看看彆的?今天我們賣得最好的就是這本《畫友》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天來問的人特彆多,我都補了兩次貨了。”
這就是鬨上報紙鬨出圈的威力了,《畫友》和《國際畫報》都進入了大眾視野,但能不能留住這份驚喜,就得看雜誌能不能留住人了。
安以農隨意挑了兩本結賬。
老板一邊找錢一邊看他:“我怎麼看你有點兒眼熟?”
“大眾臉。”
他拿起這兩本雜誌走了,報亭老板很久才想起來:“誒,他不是某一期的旅遊雜誌的封麵嗎?”
傍晚,一向很喜歡加班的謝九今天也是準時下班,管家說隔壁的何先生送來了半隻燒鵝。
“他今天出去了?”謝九在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把那個燒鵝店買下來,或者把那個老板簽下來。
“我看早上他家的車開出去了。”管家說。
“是嗎?”謝九脫下外套,他走到樓上,鸚鵡‘謝謝’正百無聊賴地站在那裡望著窗外的世界。
“你是不是也想他了?”
他想了想,拿起桌子上黑色金邊的鋼筆,拿出一張通訊專用小紙條。
“收到小H的禮物了,這就是你最喜歡的羅記燒鵝?——X”
正畫漫畫的安以農有些意外‘謝謝’的到來,他拿出堅果盤,一邊喂‘謝謝’,一邊看著小紙條笑。
現在他有一個裝滿的陶罐用來放這些小紙條。確定謝九就是先生後,所有的小紙條都有了特彆的意義。
“喜歡的東西都想和你分享,喜歡嗎?——H”
看著‘謝謝’送回來的信,謝九心口怦怦跳。現在的年輕人說話都是這麼直接又熱情嗎?
謝九知道小孩兒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想和好朋友分享快樂,但他實在忍不住多想。
“喜歡,很喜歡。”
第二天早上,昨天一天的漫畫雜誌銷售數量已經出來,《畫友》是《國際畫報》的兩倍之多。
“這麼說,顧盼贏定了?”
“不,”了解保羅·李的人搖搖頭,“這個人不會這麼容易認輸,更不是什麼正直的人,或許他會用些彆的招數。”
這些人所料不錯,第二日,第三日,突然來了很多海外訂單,幾百上千冊地購買保羅·李的漫畫雜誌。
原來,保羅·李發現自己處於劣勢,立刻發動了自己在海外的關係。
他模糊地將這件事定性為‘傳統保守的華人不願意接受新世界新觀念,還停留在□□上國的美夢中,這時候抱團欺負他這個海外歸來的華裔’。
海外的華裔和美麗卡人受到了鼓動,特意花錢來助場。
“卑鄙!”
“也不能說是卑鄙,他確實已經在海外打出名聲,所以他在外麵有部分讀者基礎。這些讀者也是讀者。另外,《國際畫報》本來就有海外英文版,也有一部分雜誌的忠實讀者,現在這些人被發動,也不能說他不對。”
“看來,顧盼有危險了,《畫友》雜誌不能提供助力,他自己又是新人。”
業內人士又開始不看好顧盼和《畫友》,但是過了一天,風勢又是一轉,《畫友》也來了很多海外訂單,而且,這個小小漫畫雜誌出版社,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還搞出了海外英文版的。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不,為什麼海外人知道這家雜誌社,甚至來訂購?”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隻覺得這場戰鬥已經有點超出他們的認知,都看不明白了。
好在有記者一直追蹤這件事,這個人很快搞清了前因後果,把自己調查到的事情刊登在報紙上。
其他人這才知道,就在保羅·李在海外發動讀者們的時候,《禦靈少女》英文版就出現在了海外。
保羅·李訴苦的同一時間,海外知名報紙上還有電視上發廣告稱,這是一本把差點保羅·李趕出港城,並且讓他毫無尊嚴向人訴苦的新人漫畫。
它因為是女性主角受到了大男子主義者保羅·李的殘酷壓迫。但是港城的讀者用事實證明了,他們不在乎主角是男人還是女人,隻在乎作品好看不好看。
然而,保羅·李並不肯善罷甘休,他還要造謠生事。現在,這位新人漫畫家向守舊的大男子主義者保羅·李發起了挑戰,失敗者接受最嚴酷的懲罰。
好家夥,保羅·李說顧盼是種族主義者,顧盼就反過來說他性彆歧視,這波是魔法武器對魔法武器,打了一個平手。
這個宣傳就很是吸引了一波好奇的外國人,他們買下《禦靈少女(一)》。
《禦靈少女》風格本就偏輕鬆熱血,換一種語言環境也很容易被看懂,於是這些好奇的人還就真的開始看,並且看得很開心,一直到最後,關鍵時刻,戛然而止。
“接下來呢?後續呢?”海外讀者發出了和國內讀者一樣痛苦的呼喊。
所以,為了繼續看後續,這些人就根據漫畫書上的地址,下了《畫友》海外版的訂單。還有一些書店看到商機,直接訂了幾百本。
這,就是《畫友》突然多了這麼多海外訂單的真相。
“港城漫畫出了港城就水土不服?美麗卡的人看都不會看一眼?自己沒本事,就不要怨社會,我和你,不一樣。”
顧盼的話出現在報紙上,他簡直是要氣死保羅·李。
“據說海外十幾個州的報紙都登廣告了,大手筆,一定花了不少錢。”
“但是有效啊。如果花這些錢能達到同樣的效果,我看很多雜誌出版社都不會吝嗇這點錢。”
“這倒是,顧盼和《禦靈少女》也算是走出國門了。他是不是新生代漫畫家第一人了?”
“你忘了‘以農’?誰是第一人還不好說。”
“以農畫風裡古典味道太濃,隻適合畫武俠題材。顧盼畢竟是男人,隻能畫這種冒險類的女主題材。他們各自都有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