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糖(1) 隻要我不記得,那就算我沒做……(1 / 2)

薛沉景聽聞此言, 緊繃的心弦鬆懈開, 得寸進尺地直起身,雙臂攏住她的肩,反將人按進懷裡,利用身量體型的優勢將她整個包裹住, 滾進寬闊的羊羔毛軟絨榻上。

半透明的擬足從衣擺底下伸出來, 勾下軟榻兩角上垂掛的幕簾。

厚重的深紅色幕簾攏出一方狹小的天地,薛沉景曲腿將她圈在懷裡, 迫切地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不想她繼續關注這一駕車輦。

“阿意, 很快就會到的,你閉上眼睛睡一覺, 睡一覺醒來就會到了, 好不好?”

虞意從他袖子底下抬起頭, 偏不想如他所願, “我不想睡覺。”

薛沉景蹙眉,眼珠來回轉動, 看得出來他現在正在努力進行頭腦風暴,想辦法挽留她。

滑膩的觸感忽然擠進她手心裡,虞意詫異地低頭,看到一條柔軟的觸手正努力往她手心裡蠕動。

大約是因為薛沉景在發燒, 他的擬足也帶了一點溫度, 透出淺淺的粉色, 並不似平常那般無形無跡, 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水晶果凍一樣的質地。

擬足賣力地在她手裡蠕動,薛沉景紅著臉低下頭來,低聲下氣地說道:“那你可以玩一玩, 很快就會到的。”

虞意一腦袋問號,嫌棄道:“觸手有什麼好玩的,你把我當小孩子打發?”

薛沉景氣悶,空氣中又吐出幾條觸手來,盤踞在這一處狹小的空間內,試圖為自己正名:“你醉了那天晚上,不是覺得它們很好玩的嗎?每一條擬足你都抱了許久,還要給它們綁成辮子,還要打蝴蝶結,玩了大半宿都不睡覺……”

虞意越聽越離譜,抬手捂住他的嘴,死不承認,“真的嗎?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薛沉景睜大眼,眼中都是難以置信,一臉遭人始亂終棄的幽怨,急急地喘了幾口氣,咬牙道:“不管你記不記得,你都是做過的!”

虞意淡定道:“隻要我不記得,那就算我沒做過。”

薛沉景被噎得沉默片刻,一股腦將自己的擬足往她懷裡塞,氣急敗壞道:“那你現在做。”

“不好玩。”虞意探究地盯著他,手指故意不動。

薛沉景便努力將意識沉入擬足,柔軟的末梢勾纏在她手指間,把自己當成一個玩物送到她手裡,牽動她的手來觸碰自己,誘哄道:“阿意,很好玩的,你可以把它們打成結的,你試一試,阿意阿意。”

虞意當然知道他很好玩,她記得在鄞州城那天晚上發生過的事,不過,他現在的樣子比那天尤勝。

發燒令他的臉頰透紅,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複原,所以眼神偶爾渙散,眼瞼垂下,想要睡過去,但是為了討好她,他又會受驚一般努力清醒過來,撐起垂下的眼瞼,把觸手往她懷裡送。

跟他待在一起久了,虞意覺得自己多多少少也有點變態了,要不然怎麼會從這樣的畫麵裡,得到一點心理上的快慰,而且還想要更加欺負他。

眼見著他的焦躁不安快要達到頂點,她終於大發慈悲地主動伸手摸了摸送上來的觸手,指尖用力,掐了一下那腕足末梢。

薛沉景整個人都是一抖,睫毛劇烈地顫動,圓潤的瞳孔擴大,又緩緩收縮,拉伸成豎直的米粒一樣的豎瞳,眼眶裡立即蓄滿了淚,已完全失了神。

虞意被他的樣子嚇到,忙撐手過去拍他的臉頰,“阿湫?薛沉景,喂,你沒事吧?快點醒過來!”

薛沉景聽到喊聲,飄散的意識收攏回來,險之又險地拽回一絲清明,眼中神光重新聚攏,落到眼前人擔憂的麵容上。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失去意識了。

薛沉景用力甩頭,伸手按在軟榻側欄雕花的棱角上,用疼痛刺激自己清醒,堅強道:“我沒事,你可以繼續。”

繼續個鬼啊,她是這麼禽獸的人嗎?

虞意將他的手扯回來,摸了摸他的手心,又抬手探了下他發燙的額頭,輕歎一口氣,“你想睡就睡吧。”

薛沉景立即抓住她,瞪圓眼睛表示自己很精神,“我不想睡。”

虞意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拉過枕頭擺好,側身倒上去,“我想睡了。”

她這麼說,便是願意留下了。薛沉景鬆口氣,滿是驚喜,想要跟她一起躺下,又局促地坐起身來,拉起虞意的手按在身上,“阿意,幫我施一個清潔術。”

虞意被他滾燙的手心握在手腕上,疑惑地睜開眼睛,“現在?”她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猛然反應過來,一下將手抽回,臉色漲紅,沒好氣道,“你自己不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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