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順著他的力道坐到他腿上,他們靠得那樣近,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有什麼東西從薛沉景身後墜到了地上,在木質的露台上難耐地蠕動,一些不安分的擬足在夜色中揚起末梢,月華照下,淺淺勾勒出它們的形跡。
虞意感覺到身周觸手的躁動,但沒有她的允許,那些觸手並未碰到她分毫。
觸手的主人眼角緋紅,呼吸逐漸沉重,等得望眼欲穿,焦渴難耐,她還什麼都沒做,他便已情丨動到了這個地步。
虞意感覺到什麼,低眸看了一眼。
薛沉景還記得之前她對此的排斥,雖然他本能地想要更緊地抱住她,在她身上磨蹭,但殘存的理智讓他選擇握住她的腰,往上抬了一些,解釋道:“阿意,我控製不住它……”
虞意臉頰發燙,還是被他不知所措的模樣逗樂了,她舒口氣,低聲道:“笨死了。”
說完,扯開他握在腰上的手,腰身往下沉去。
兩個人的身軀隔著布料貼合在一起,虞意身子抖了一下,抬手用手背去試探他的額頭,疑惑道:“你不是已經沒有發燒了嗎?”為什麼還是那麼熱。
薛沉景從未體會過這種感覺,一時叫他頭皮發麻,從脊柱深處竄出一股戰栗不已的電流,他倒抽一口氣,再一次扣住掌下的細腰抬起,另一手扯開兩人之間多餘累贅的衣料,將她按下。
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該如何動作。
沒有了重重累贅,隻剩最單薄的裡襯還阻隔在兩人之間,這下觸感更加明晰,幾乎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輪廓。
虞意的眼中蒙上水霧,使得薛沉景的麵容在她眼中更添迷離,觸手在周圍狂亂地舞動,潮水似的窸窣人聲隨著樹藤摩擦枝乾的咿呀聲縈繞在耳邊。
“阿意阿意阿意阿意——”
“我喜歡你喜歡你阿意我喜歡你好喜歡——”
無形的觸手似終於得到了某種允準,全都往她身上裹纏而來,順著袖口和裙邊往裡探去,宛如數不清的手指在她身上作亂,薛沉景著迷地在她耳邊呢喃,“阿意,你好香。”
虞意聽到鶴師兄由遠及近的鳴叫,她驀地抬起眼,推開薛沉景纏吻上來的唇舌,雙手搭在他腦後,結印好幾次才掐出一個完整的劍訣。
青竹劍倏地射上半空,嗚一聲罩下一個結界屏障,宛如一顆渾圓的水晶球,將樹島頂端這一間木樓罩在其內,從外看去,便猶如一輪綴在枝葉間的圓月,白茫茫一片,實在看不清裡麵的人在做什麼。
鶴師兄一頭撞上結界,被彈飛出去,整隻鶴猝不及防,從半空跌下,撲騰了好一陣才手忙腳亂地飛起來,重新飛到劍光屏障旁。
青竹劍的結界竟然會阻攔它?
鶴師兄難以置信,伸長脖子篤篤啄了結界幾下,結界內的虞意咬住唇,一時有些左右為難,“阿湫,快一點。”
薛沉景沉醉其中,埋頭靠在她頸側,不受控製的眼淚潤濕了她肩上衣衫,顯然已經完全無法顧及外界的響動了。他將虞意的催促,聽成另一種意思,動作越發難以自持。
虞意不可否認,她也在其中得到了一些樂趣,並不想就此停下。
但是鶴師兄一直徘徊在結界外,鶴唳聲一聲又一聲地傳進來,不斷啄著結界,煩不勝煩。虞意眉心的劍紋亮起,懸空的青竹劍發出嗡鳴,一隻劍靈被釋放出去。
彤鶴展翅衝向高空,綴著火焰的羽翼將四周都照亮,它渾身所向披靡的銳意在察覺周圍並無敵手時,變作了茫然。
無須戰鬥,將它釋放出來做什麼?
鶴師兄看到彤鶴顯形,立即被引走注意力,撲騰翅膀朝彤鶴劍靈飛去。
彤鶴回頭看到它,矜傲地仰頭,並不理會。振翅在空中盤旋一圈,想要重回青竹劍中,它往劍上撞了一次,沒撞進去,疑惑地懸立在劍柄頂上。
它的主人到底在乾什麼啊?
鶴師兄歡快地圍著劍靈打轉,展翅躍動,熟稔地跳起舞來。
劍靈瞥了兩眼,一口啄在它翅膀上,鶴師兄順著劍氣屏障滑下去,掉進一叢樹枝裡,哭哭啼啼片刻,又重振旗鼓,繼續對著劍靈諂媚。
彤鶴劍靈扭頭將腦袋插進翅膀裡,眼不見為淨。
天將明時,懸空的青竹劍終於篤一聲落下,釘入露台的木板上。劍靈隨之飛下,看到屋內軟榻之上,自己衣衫不整的主人滿天通紅地從裙下踢開一條半透明的觸手。
薛沉景抱回那條擬足,鼻尖聳動,想也沒想地張嘴舔了一下。
虞意瞪大眼睛,腦袋都快要冒煙,抓起枕頭用力砸到他頭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變態!”
薛沉景很委屈,小聲嘀咕道:“你剛才明明很喜歡。”
虞意:“……”我喜歡你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