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拉過他的觸手, 捏起裙擺使勁地揉擦,直揉得柔軟的末梢發紅發燙。
薛沉景疼得哼哼唧唧,將餘下的擬足藏到自己身後, 無辜道:“阿意,你現在擦已經晚了,擬足末梢有很多感覺器官,與我的五感相通, 我早就知道你是什麼味道了,這床榻上都是你的味道。”
虞意看了一眼褥子上的濕痕, 麵紅耳赤地抱住腦袋, 有點想要去跳海。
她從來沒這樣失控過, 薛沉景明明生得人模人樣, 可偏生身上充滿了動物習性, 在行事上笨拙不堪, 有時甚至需要她的指導才知道該如何做。
但他學得很快, 還能舉一反三,兩人親密相擁時,薛沉景的擬足幾乎爬遍了她全身, 比他的手指更加靈活。
虞意一開始還有幾分清醒,後來便失了魂, 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藤椅上被抱來室內,隻能感覺到纏裹在身上蠕動的觸手。
她沒有告訴他接下來該怎麼做, 薛沉景便隻知道在她身上蹭,不知饜足地吻著她的唇, 上下都被吮得發麻。
單是回想到方才頭腦發白的那一段時間,虞意都忍不住輕顫,有種在鬼門關上走了個來回的錯覺。她實在承受不住這樣劇烈的刺激, 羞惱道:“以後,不準你的擬足碰我了!”
空氣中的觸手頓時懨懨地垂下,遊到她身邊,用柔軟而靈活的末梢勾纏她的腳趾和裙邊,跟它們的主人一樣不要臉地撒潑打滾。
虞意毫不留情地甩開它們,還有點心有餘悸。
薛沉景見狀湊上前去抱住她,埋頭在她頸間蹭,含著鼻音求道:“阿意,可是它們喜歡你啊,和我一樣喜歡你,如果不能碰你,它們會很傷心的。”
虞意一視同仁地抬腳蹬開他,拖著虛軟的四肢下地,給自己身上施了幾遍清潔術,仍覺得不適,便問道:“你這裡有沐浴的地方嗎?”
薛沉景揉著被蹬一腳的胸膛,眼角泛紅,敞開的衣襟下又是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踢他一腳反倒是獎勵了他。
虞意回眸瞥見,十二萬分戒備地往後退開幾步,腳下不慎踩到周圍遊走的觸手,一下跌進蠕動的肉巢當中。
觸手歡呼雀躍地擁抱住她,虞意一把抓住一條纏繞來她肩上的擬足,生氣道:“薛沉景!”
薛沉景閉上眼睛,深吸幾口氣,扼製住身體的躁動,好半晌後才重新抬頭,乖順道:“另一座小島上有靈泉,主人,我帶你去。”
他攏上衣衫,走過去將她的衣裙也整理好。
隻要薛沉景乖乖聽話,不要得寸進尺,虞意也並不抗拒他為自己服務,她現在屬實也不想多動。
身周的觸手都安分下來,虞意坐在觸手搭建的肉巢裡,看著他半跪在腳邊,為她整衣,為她穿鞋,再起身將她抱起來,往屋外走。
外麵星月隱沒,天邊現出一線朝陽金光,從海天一線之處斜潑過來,緩慢驅逐著海上的夜色。
露台上,彤鶴劍靈回歸青竹劍內,鶴師兄這才敢雙翅攏住青竹劍,抱著靈劍入睡。走過露台時,薛沉景刻意放緩了腳步,沒有驚動這隻很多餘的丹頂鶴。
他抱著虞意躍上一根粗壯的枝杈,直走到樹梢末端,抬手從枝頭上扯下一片橢圓的樹葉往身前拋去。
那片葉飄搖落下,於虛空某處停滯,葉片忽而一圈圈地膨脹開,兩頭上翹,化作一葉扁舟停駐在枝上。
有漣漪幽光從葉舟下流淌出去,猶如憑空而生的一條虹橋,淩空跨過遼闊的海麵,延伸至另一端月牙灣的靈島上。
薛沉景抱著她坐上葉舟,舟身霎時傾斜,順著這條淩空的虹橋朝另一座島上疾馳而下。狂風襲來麵上,將他們的衣擺吹得獵獵作響,青絲飛揚在半空,柔順的長發與卷曲的發尾交纏在一起。
虞意暢快地叫了一聲,笑起來,“你這裡好玩的花樣還挺多,若是再多開發幾個項目,勉強都可以當做一座海上遊樂園了。”
“是我躲在這裡時,無事可做搗鼓出來的。”薛沉景得意地揚眉,他原先並不在意這島上亂七八糟的小布置,現下見她高興,便開始苦思冥想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的自己還做了什麼拿得出手的小花樣。
他將這裡當做安身之所,在這裡布下了許多法陣,外圍島嶼上多是防禦攻擊法陣,靈島之內布置的則是殺陣。畢竟若是都被人闖入這裡來了,那他大概率也活不成了。
剩下的,諸如這一條跨越兩島的虹橋,則是為了來往便利。
隻可惜,前幾世的他隻顧著防人殺人,像這樣為了生活便利的布置少之又少。直到葉舟滑入另一座島上的月牙灣內,他都沒能想出彆的好玩的花樣。
薛沉景揚起的眉梢重又壓下去,很是嫌棄前幾世的自己。
葉舟帶著他們飄搖進小島深處,因薛沉景將靈眼的靈氣都封鎖在了這座島內,使得島上靈氣格外充盈,凝結成了霧嵐,漂浮在草木之間,甚至比她在照花宮中感受到的靈氣還要濃鬱。
虞意深吸了口氣,身體上的疲乏都隨著滲入毛孔的靈氣而消散。
這座島上靈氣充裕,草木也生得茂盛,枝繁葉綠,大團大團的花朵壓在綠葉間,不論是花還是葉,都裹著一層蒙蒙靈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