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意睡著的時候, 薛沉景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蹭了個遍,把自己身上裹滿了屬於她的氣息, 現在感官十分鬆懈, 尤其對虞意,沒有半分警戒心,導致他一時間竟然沒能發現屋內另一人的存在。
薛沉景一邊削著菠蘿麻煩的外皮,一邊和係統碎碎念, 逼迫它交出積分。
為了安撫住宿主, 係統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掏出了一點自己積攢的退休金, 給薛沉景兌換了一大堆蜂蜜, 果醬和煉乳,還有新奧爾良等一係列燒烤的調料。
能從係統裡麵兌換出來的調料和醬, 都能夠在這個世界上找到相同口味的替代品。
係統一邊兌換, 一邊提醒他道:“主人, 你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係統的存在, 所以最好為這些調味料想一個合適的來曆, 以防女主吃的時候問起來。”
薛沉景皺眉, 將切成小塊的菠蘿泡進靈泉裡, 說道:“知道你見不得人。”
他私心裡當然也不想讓虞意知道係統的存在, 若她知道自己是因為係統任務才接近她,對她百般糾纏,她一定會生氣, 要是又丟棄他跑走可怎麼辦。
薛沉景絞儘腦汁地想了想, “就說是前麵幾世自己的存貨吧。”
係統擔憂道:“這不會讓女主覺得是過期食品嗎?就是存放久了變質了不能吃的意思。”
“有保鮮的法陣。”薛沉景回道, 皺了皺眉,不悅道,“還有, 不要再叫她什麼女主女主的,她有名字,我雖然不樂意你叫她阿意,但是你可以稱呼她的名字,叫虞意。”
係統:“……”你事兒可真多!當初是誰不準它叫的?
虞意見他倆的話題開始圍繞怎麼才能做出一桌能令她驚豔的大餐,再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便故意發出了一點聲音,假裝剛剛才從樓上下來。
係統驚了一下,宿主就算了,他現在對女主半點警戒心都沒有,會察覺不到她的到來情有可原,可連它方才都沒能檢測到女主的靠近。
係統慌忙提醒道:“主人,快閉嘴,阿意來了。”
這個時候,也不用它再提醒,薛沉景也聽到了響動,他沒工夫計較係統的稱呼,立即轉過身來,雙眸在陽光的照耀下,猶如水洗過的棋子,亮得驚人,喊道:“阿意,你睡醒了?”
虞意揉了揉眼睛,現下她還不急著點破,總歸他們現在經常能在一起,便能聽到更多係統的聲音,總會摸清楚這個係統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故作疑惑道:“我方才好像聽到你在和誰說話?”
薛沉景眼神飄忽了一瞬,又重新定格在她臉上,“我有時獨自一人時,會不自覺地自言自語,你聽到我說了什麼?”
虞意微笑著搖搖頭,“沒怎麼聽清楚的。”
係統和薛沉景同時鬆了一口氣。虞意走上前,看到一桌子新鮮的水果宴,椰子、菠蘿、香蕉、火龍果,這一片海島上氣候適宜,盛產瓜果,還有好些是她辨認不出來的果子。
這些果子都經過了細心的處理,切分成小塊,淋著蜜和醬,分了好幾份,色澤繽紛豔麗,果香撲鼻。還有一些被榨成了汁,在靈泉水裡冰著。
虞意聞到甜香,已經饞得開始分泌口水,誇讚道:“阿湫,你現在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薛沉景若是有尾巴,現在差不多快搖到天上了,忙夾起一塊裹了煉乳的香蕉遞到她嘴邊,“你嘗嘗。”
虞意張口含住,舌尖被甜膩的奶香味包裹,開心地眯起眼睛。她一連被薛沉景投喂了好些,每一樣果子都嘗了一遍,吃得十分滿足。
薛沉景原還準備著她會問一問這些東西的來曆,結果吃到最後,她都沒有問。他暗自鬆口氣,如果可以,他現在也不想再對虞意說謊話。
“不要吃太飽,我還捉了幾隻海鳥,給你烤來吃。”薛沉景抬手蹭了蹭她的嘴角,往屋下一處枝杈指了一下,虞意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一排被扒光了毛處理乾淨的鳥倒吊在那裡。
虞意:“……”在風中搖晃得好似小鳥風鈴。
薛沉景嘖聲道:“這些鳥叫聲吵死了,我就叫鶴師兄把它們捉來,打算把它們烤了。”
說鶴師兄,鶴師兄便到。丹頂鶴嘴裡叼著一隻不聽話的海鳥,振翅飛來,在木樓上方盤旋一圈,啪一聲將那隻奄奄一息的鳥扔到露台上,隨後收攏翅膀落到小樓頂上,嘎嘎叫了兩聲。
催促薛沉景趕緊放飯。
除了海鳥,鶴師兄還叼來一些海魚。烹飪這些食材有油煙,薛沉景去了另一枝樹杈上的木屋,那屋子也不知是以前便用作廚房使用,還是他找係統現兌換來的,總之配備了齊全的鍋爐和廚具。
海風從四麵敞亮的窗穿進去,很輕易就能將油煙帶走。
虞意躺在這邊木樓前的吊床裡,懷裡捧著一碗澆了蜂蜜的水果,邊吃邊看著他忙活。
薛沉景手法依舊不太熟練,需要係統按照食譜時時給他指揮。笨拙的時候,還是會把自己的手燙到,就和在雲山時一樣。
雖然她在雲山時,因為聽得見係統聲音,知道他不懷好意,所以常常會故意給他出一些難題刁難他,看他氣急敗壞卻又假裝恭順的樣子。